我又做梦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我身前，她的双手生出了无数根指头，头发不停地脱落，直到漫过他的肩膀，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直愣愣看着我。
“你该醒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警惕地看向四周。
“爱莎，你醒了。”
阿尔伯特先生坐在我的床边，他含笑温柔地看着我。
可下一秒，他的嘴角流出血来，双眼也变成一片空洞。
“你喜欢我吗？”
阿尔伯特先生突然冲我狂笑着，疯狂地把我搂在怀里，我感觉到他炽热的打在我的脖颈处，但那却是冰冷刺骨的。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
梅夏老师站在我的床边低着头，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爱莎，你还在睡吗？”
他的四肢突然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我艰难地起身看他。
梅夏老师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他的四肢消失了，只剩下关节处血淋淋的窟窿，他仅剩下的眼珠子迅速转动着，最后定位到了我的眼睛。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
我床边是艾琳娜，埃米丽小姐和扎森克先生。
埃米丽小姐和扎森克先生的头突然不见了。
我慌忙四处寻找着，却突然发现它们都在艾琳娜的手上。
耳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啼哭声。
丹尼尔赤裸着上身出现在我面前。
他张着嘴，却发出了埃米丽小姐的声音。
“哎呀，要先吃奶才能睡觉啊，爱莎。”
——
“爱莎？爱莎！”
我是被巴掌拍醒的，很不想承认，我得谢谢这个不知道扇了我多少巴掌的人。
我慢悠悠睁开眼，眼前是模糊的库鲁鲁小姐。
“你醒了。”
她这么说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盯着她看，却突然看到了令我欣喜若狂又毛骨悚然的东西。
“阿尔伯特先生。”
“什么？”
阿尔伯特先生此刻也站在我的床边，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阿尔伯特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我。
“爱莎？”
耳边传来库鲁鲁小姐的声音。
【阿尔伯特先生为什么在这里？不对，他为什么不应该在这里……阿尔伯特先生，一直在我身边啊。】
“阿尔伯特先生。”
“嗯，爱莎，我在。”
这次他回话了。
【啊，怎么样都好，只要你在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我又一次陷入沉睡了。
——
再次醒来，是半夜。
库鲁鲁小姐没有出现，应该是已经休息了，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动一下就疼得我头皮发麻。
阿尔伯特先生睡在我旁边。
他的呼吸很浅，我几乎听不到，睡着的时候胸口小幅度动着，带动着胸前的长发。
我稍微点亮了微弱的光，看了一下房间里。
陌生的地方，看来库鲁鲁小姐把我带走了。
我叹了口气，熄灭了光魔法，又躺下来缩到阿尔伯特先生怀里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