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良久，复杂的情绪涌现在了谷雨的心中。
只要等到说书人拿出那张人头令，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那就是摆脱死局的最后的钥匙。
现在，一直送人头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想必诸位一定还没有看过这样一张人头令。”说书人的声音在茶楼中回荡。
说书人的声音在茶楼中回荡，他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张盖有“风雨楼”天字号印章的人头令。
纸张在空气中轻轻抖动，承载着命运的重量。
“诸位看官莫要惜了银两，才不枉小生费劲千辛万苦讨来的这一张人头令的摹本。”
“诸位可知，这张人头令上，写的是什么？”他故弄玄虚地问道，目光时不时落在底下的听众之上。
“我知道。”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像是早有预谋一般，抢在他开口之前，举起了自己的手。
随后，没有任何犹豫，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抓来，做成夫婿。”谷雨看着说书人故弄玄虚的表情，一字一顿道。
谷雨的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顿时安静。
起初众人还以为只是捧场，但直到他们看见台上的说书人愣了许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台上说书人的表情立刻从得意转为了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提前揭晓自己留下的谜底。
“这位客官，怎么知道小生要说些什么呢？”说书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警惕地打量着前方的谷雨。
“我当然知道。”谷雨毫不露怯的说道，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因为我就是那张人头令的主角。”
虽然表情淡定，但是谷雨依旧在心中暗自说着，怎么会有人看了五六遍还记不住剧情。
听着谷雨的发言，四周人已然议论纷纷，低语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说书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还望这位客官冷静。”说书人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谷雨，好像生怕他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客官说的终究只是猜测，人头令也未必真的会和你有关，”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些关于茶水的事情。”
“这件事情，也就不止和我有关了。”
听到少年的发言，众人之间的议论声变得更大。
“客官如此发言，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呢？”一丝不安从说书人的心中蔓延，额头止不住地渗出了冷汗，
他已经知道了谷雨要做些什么，但至少需要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们不妨换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谷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应该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每一次轻叩都像是在强调他话语中的权威。
看着对方毫不退让的眼神，说书人只得暂做歇场，他安抚了刚刚的听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谷雨一同离开了这里。
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犹豫，但又不得不跟上谷雨的步伐。
谷雨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他外表平静，但内心却在快速地计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
二人最终停在了茶楼内部的某个房间，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唯一不确定是，这里究竟还有没有别人。
“客官找我过来，究竟是想说些什么？”说书人率先开口询问道。
“其实只是对你刚刚所说的，有一些不一样的见解。”谷雨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说书人的心防。
“比如说？”说书人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保持着镇定。
“就比如你刚刚展露出的那张人头令。”
“我猜，那张人头令，是风雨楼的杀手交给你们的。”谷雨继续说道，他的眉头微挑，没有任何动摇。
“客官这是诬陷......”
听见谷雨的话，说书人的嘴角微微抽动，却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镇定。
“这样的杀手，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落在现场呢？”谷雨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说书人，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关于人头令，小生自然是有别的办法。”说书人脸色苍白，继续道“客官自然没有要知道的必要。”
“你不愿承认也好。”谷雨摇了摇头，每一下都像是在强调他的话语“只是我的猜测还远不至于此。”
“所谓的说书只是一个幌子。”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提前为我一个人准备好的吧。”谷雨的声音低沉，轻声说道。
“客官，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说书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慌张。
“证据就是茶水里面的药物。”谷雨的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笑，仿佛已经看穿了说书人的所有秘密。
“我猜那药物，也是你默许的吧。”
“浣花楼内，或许早就和那个什么风雨楼，做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当吧。”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现在茶楼之中，又能提前准备好所说的段子。”
谷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这不过是个巧合。”说书人的额头上渗出了更多的冷汗，手指不自觉地扯着衣角，显示出他的不安。
“连同茶水在内，也只是偶然吗？”
“这.....”
“我本可以把一切都说出去。”
“但很可惜，我需要你的帮助。”谷雨看说书人的防线已然逐步瓦解，开口道。
“所以我们需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帮助.....我为什么要帮你。”说书人继续道，“这里本来也就是我们的地盘。”
“若是我死在了这里，也不知道风雨楼和你们的营生，还做不做的下去？”
谷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释然。
此时此刻他的手中轻轻捏着茶杯，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靠着茶杯的碎片，他就能立刻回到一切的开始。
这就是他在之前所有的思考中，研究出来的最快存档器。
只要轻轻一割，眼前的所有烦恼就会立刻消失，一切就会回到原点，只剩下重新开始。
“你.....要做些什么.....”说书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只是提醒你，这么做的话，对你并没有好处。”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谷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