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之母阿斯莫德,她有很多称号,嬗变者、邪淫索多玛之主、领主杀手、大编织者之母、晨曦女士……她是活了千年的魅魔,自路西法发起恶魔统一战争时便已经为其效命。魅魔们称她为王。
她被描述为有着粉色长发紫色眼眸以及巨大羊角的高大女性。
平时的她性格和蔼亲切,但在战场上她就是一个高效且无情的杀戮机器,极高的组织以及统御能力能够使她手下的魅魔部队变得有序且极具威胁。她本身也可以轻松破开百米高的城墙,面对百万英雄也能陷入其中取将帅首级。
可曼茶罗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她是一个魅魔,但她从不会对这个大魅魔有什么敬意。至少现在不会。
至于潘多拉说的,她是大魅魔之子,曼茶罗还抱有疑惑。
她见过成群的翼魔在天空行军被无数乱箭射下毙命,她见过精锐成群的铁骑驰骋在沙场用铁蹄踩碎敌人头骨。她见过战场上的棍棒刀枪也见过各种黑石攻城器。在观看那些屠杀以后只留下愉悦,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这是魅魔那无可救药的种族天性所致。这些只让她感觉到了自己,不会有任何恶魔任何人会让她尊敬。
她已经与潘多拉相处了很久,越去了解越发现潘多拉现在的所作所为具有目的性。
她很强大,但作为一个魅魔她却过于稳定。
虽然这句话由曼茶罗来判断有些滑稽,但这确实是这样。
即使面对同胞,曼茶罗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享受杀戮。
现在是1792年十一月八号
曼茶罗同往常那般将抢掠到的衣物收集起来,将抢到的食物放在通风阴凉地方进行保鲜。
这些行军粮食通常都能保存几个月甚至一年,但数量有限是不到饿死不能吃的东西。
这是潘多拉教她的不要饿了就随便把食物塞进嘴里。
风吹过洞窟发出响声,潘多拉依旧待在篝火旁享受温暖。
看着散漫的她,曼茶罗有些怒意。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自从入冬以后你就没出去过。”
洞内的墙壁被打磨光滑,地面也铺上了木板。这是潘多拉的杰作,她一直在搭理整个洞窟让这里成为自己的窝。
可她是魅魔不是动物,一个窝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是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那干脆一冬天都别让我出去了,曼茶罗,养我。”
潘多拉瘫坐在地上,她将手搭在曼茶罗的肩膀上,纤细的胳膊无力的垂在空中。
曼茶罗也无意间瞥见了她肩膀的伤疤,那是一道瘆人的伤疤,直接洞穿了骨与肉并且伤到神经与血管。曼茶罗记得很清楚,那一下能让猎物的手臂失去活动能力的。
她没有忘记自己和潘多拉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但和她相处这么久,她也明白,自己绝对杀不掉她。如果不能掌握猎物,那她这个猎人又和无脑的野兽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眼前慵懒不堪的家伙,曼茶罗总觉得自己会将她抛弃然后独自生存,但这也只停留在感觉上。
“今天我随便去捡点尸体,你要是不吃就没得吃。”
曼茶罗拍了一下她的手,疼痛感让潘多拉放下了手。
“我不要吃!我说你啊,多少也该把同类当回事了别动不动就吃它们的尸体啊!”
“我到现在只把你当过一回事,那些余粮我不会记得自己埋在哪了。”
说完曼茶罗走出洞窟。
潘多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说了这么多还是要去吃尸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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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席过她的肺融入她的血液再从肺内排出白雾,曼茶罗喜欢这种感觉,尽管白雾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种矛盾的感觉一直都在冬天伴随着她,当她不再思考这件事时这种矛盾才会缓和成为她的一部分。
也许她和潘多拉的关系也是这样的矛盾。也许也不一样。
她明显不擅长这种需要反复思考的事情,她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要能生存下去她什么都不会去考虑。
即使有了理智有了思考她依旧会遵循本能。
她行走在这几天都未曾走过的地方,总是去熟悉的地方会因此被抓住把柄。在这片战场上她是所有恶魔的敌人,所有恶魔也都是她的敌人。
在远处她就看到了一堆鲜活的尸体,漆黑的翅膀连接着洁白瘦小的身躯,它们趴在地上。
它们是翼魔,一种空中作战单位。
成群的死亡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争,夹杂在这些尸体中的还有一些身着简陋有着角和尾巴以及长着翅膀的魅魔。
曼茶罗在远处观察,地上的尸体还很新鲜,头颅也还在尸体上。
恶魔们会收集头颅来邀功,曼茶罗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很警惕。
她可以等几日之后再过来挖掘尸体搜寻战利品,但现在她需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雪花顺着她的头发落到鼻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而且在她注意到时已经下的很大了。
大雪遮蔽了远处的视野,狂风遮住了她的听觉。
但曼茶罗注意到天上有声音,那是拍打翅膀的声音。
这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无数的魅魔想要一个真相,现在你就是那个真相?”
漫天的雪花此时被席卷为一股旋风,伴随旋风中心,一位有着独立银角的魅魔从天空中落下。
她身后覆膜的翅膀不断拍打带动身体而缓慢降落。
此时曼茶罗才终于看清她的面容。
黑色长发以及长在额头的银白色的角。
她的体型比自己大不少,身上的着装暴露仅仅只遮盖住了隐私部位。
“老子是阿加雷斯第三团副团长银角帕提拉。”
她的声音有力甚至能将四周的雪花震开。
即使不用交手曼茶罗也明白,她是一个危险的家伙。比其它猎物要危险。
当帕提拉落地时,她发现曼茶罗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而且还在逃跑。
“是个有趣的猎物?”
她漫不经心踏步向前,身后的翅膀也在缓缓拍打。
而曼茶罗已经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奔跑。
可瞬间的杀意让她将腿高高抬起。
利爪的划痕印在腿上,如果不是将其抬起想必此时已经被斩断。
曼茶罗因为滑稽的动作而摔了一跤。
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银角正舔舐着利爪上的血液。
“你会说话吗?有名字吗?知道自己是谁吗?”
曼茶罗从地上爬起,帕提拉随时都能宰了自己,她深知这一点。
“我叫曼茶罗,我就是我。”
“哼,老子从大老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独属于大妈妈崽子身上的臭味。”
注:大妈妈是魅魔们对阿斯莫德的称呼。
帕提拉的舌头被自己的利爪刮出口子,血液从其中流出。
“那你要干什么?宰了我?”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喜欢折磨,我要把你分给手下,让它们都分到你身体的部位然后随意折磨。。”
帕提拉将手伸进嘴中,一条铁链被她从口中扯出,上面还带有粘液。
“我还是头一回见从这个口出来的东西。”
曼茶罗全身都在冒冷汗,但她仍然需要用话语来让对方大意。
帕提拉没理会曼茶罗的嘲讽,铁链在她手中挥舞卷起大片雪花。
铁链犹如弓箭般笔直撞向曼茶罗。
她侧身躲过顺势抓住铁链,可铁链却在空中自己舞动般躲开她的手并缠绕住她的手臂。
曼茶罗第一次对付这种武器,她没有经验。
但强劲的力道却直接将帕提拉拽离地面。
曼茶罗的年龄虽小但她是天生的强者,即使面对成年体的同族她也依旧是其中的强者。
帕提拉借助翅膀在空中稳住身形。
“小崽子,老子越来越想折磨你了。”
“*************(魔族脏话)”
一连串的辱骂让帕提拉更加恼怒,她以曼茶罗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到她面前,利爪贯穿她露出的腹部随后一脚踢向她的头。
强大的冲击将曼茶罗整个身体都顺着踢的力道飞了出去随后又被手上缠绕的铁链拽了回来又挨在肚子的伤口上挨了一踢。
不到两秒帕提拉就完成了一连串的压制进攻,她的速度与技巧都在曼茶罗之上。
利爪贯穿了皮肤深层但没有触及到内脏,曼茶罗的皮肤深层更加坚硬,帕提拉在意识到这一点便准备用打击造成有效伤害。
“大妈妈是天生的王,没有魅魔不敬爱她,可你没这个待遇。你的存在只会让我们嫉妒,仇恨。我们会撕碎你的全部!”
曼茶罗趴在地上,她一动不动。
自从婴儿时期她就爬行在战场上,她无时无刻不在躲避杀戮,她只想要活下去…可那个阿斯莫德之子的身份如同疾病如同瘟疫侵蚀般引来无数麻烦。
如果,如果!有一天能够见到那个所谓的阿斯莫德,那曼茶罗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她第一次有了仇恨,比起生存,这仇恨要更有动力。
曼茶罗扭动身子快速起身随后挥出利爪将帕提拉的手臂刮出一道伤口。
几滴血液从伤口流出。
帕提拉没有理会刚刚的伤口,她在看着曼茶罗的眼睛,那如同血液一般鲜红发亮的眼眸深深地吸引着她的注意。
口水在不经意间顺着嘴角滑到地面————那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珍宝。
帕提拉下意识的向曼茶罗靠近,她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
此时的曼茶罗在魅魔眼中是可以放弃生命也要取得的存在。
魅魔之子的肉对于它们来说就是至宝。
曼茶罗看着她那充满贪婪的脸,猩红的瞳孔更加闪亮。
帕提拉的利爪更加舒展,她身后的翅膀也以最大限度展。她的舌头从嘴里伸出口水也从尖牙处涌出。
她像是失去理智的行尸。
仇恨,她们互相都有仇恨。一个刻在基因当中的世仇,一个是因为这基因而产生的单方面的恨。
在遇到潘多拉之前,她不清楚什么叫感情,对于她来说即使是学会了什么是感情,那也是对于狩猎毫无作用的糟粕。
但现在,仇恨使她更想过下去。
为了方便将猎物切割成块带回去,她将自己的尾巴磨出刃,尾刃要比刀剑更加锋利比钢铁更加坚硬比鞭更加柔软。
锁链将两个恶魔绑在一块,曼茶罗用四肢爬在地上,如同猫科的野兽。
四肢发力,瞬间切割了帕提拉的左手手臂,借助铁链又在空中来个翻转随后直冲她的头部。
帕提拉的另一个利爪已经准备撕碎她。
可她的皮肤不同其它魅魔,利爪即使刺进去也不能对内脏造成致命损伤。
顶着刺进胸口的利爪,曼茶罗先一步用牙咬住她的脖子尾刃切下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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