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一边看自己裸露的身体，一边道：“衣服！人类都穿衣服，我是人了，我也该穿衣服。”
“穿衣服？”青蛇从没想过穿衣服这种事。
白蛇道：“我们现在就去人类那里找些衣服穿。”
“现在去吗？”青蛇看看太阳，发现已经快落山了。
白蛇道：“现在就去，姐姐现在很激动。迫切想要去人多的地方看看，看看其他人对我的反应。”
青蛇问：“但是我们去哪里呢？”
白蛇道：“去……锦官城成都！蜀中最繁华的地方，我来的时候从那里路过，那里大的很，也热闹得很。城里住了几十万人。”
“太远了吧。错过了女仙讲经怎么办？”青蛇第一次觉得自己比白蛇更成熟、周道。
“对呀，不能去那么远，我们还准备听讲道。小青你说去哪里呢？”白蛇一边玩着自己的新头发一边道。
“往东边离这里两百里，有个大石镇，我去过几次，那里人也不少。”
“好，就去那里。你带路。”
它们就飞起，往大石镇去了。
因为在空中，路不熟，还绕路了，但飞的很快，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到了。
一人一蛇落下后，白蛇不禁失望：“这么小，有啥可玩的？”
“总算有人吧。”青蛇道。
“好，我们去找衣服穿。”
现在到了申时，大部分人家都熄灯睡了，只看到稀稀落落几处灯火。
它们落在地上，白蛇看看身长三丈多的青蛇，道：“小青，你太大了，会吓死人的。能变小吗？”
“我试试。”
青蛇自己也惊奇，它竟倏地缩小了，以前变小很难而且慢，可能是那个仙果的作用。它现在变得只有两尺多长。
“不错不错。小青你现在好可爱。”说着白蛇弯腰把青蛇抓在手心。
青蛇就盘在白蛇右手腕。
白蛇抚摸着青蛇：“不错，一个青手镯，你好凉啊。”
“我哪里凉，是你变人后变热了。”
“没错。小青你知道哪里有卖衣服的吗？”
青蛇道：“不记得这里有卖衣服的，只有一家裁缝铺。抢一身算了。”
白蛇道：“刚做人就当强盗吗？我才不抢。”
“你也没钱买。”
“对呀，我没钱。我变人后都兴奋得傻掉了。”白蛇咯咯笑着。
青蛇听着白蛇的语调和以前很不同，它需要适应。
白蛇看看手腕上的青蛇，笑道：“干脆把极品毒蛇小青卖了，换身衣服。”
青蛇不说话，用力缠住白蛇的手腕。
“生气了？勒我那么紧。”
“你敢卖我，我就自杀，自杀前把你也毒死。”
“好可怕！开玩笑啦。”
“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好好好，对不起。”
两蛇正在斗口。
忽然街上来了人，是两个走路歪斜的醉汉。
借着月光，他们看到了没穿衣服的白蛇。俩人都愣住了。
愣了一忽儿，其中一个忽然道：“瞧瞧我们喝太多了，竟见到白毛鬼了。”
另一个道：“什么鬼，这是女人！娘的！怎么有这么好看的女人，虽然是白头发。还不穿衣服？”
“是不是鬼，摸一下看看。”
两人围住白蛇，其中一个手快，已经伸出去，要摸白蛇。却忽然唉呀一声，后退两步，登时栽倒。
另一个吓了一跳，酒也醒了，急忙掉头跑了。
当然是青蛇咬了那人一口，毒死了。
白蛇对青蛇道：“你又杀人，不过这次是坏人，不计较你了。”
“穿他衣服算了。”青蛇道。
白蛇走过去就闻到酒味，急忙捂鼻：“宁可光着，也不穿他的衣服。”
白蛇继续走，见前面有几个红灯笼，写着“红袖楼”，还听到女人的笑声。
白蛇道：“这里有女人，借一套衣服穿。”
“这里似乎是妓院。”青蛇道，它跟渡鸦曾路过这里。
“随便了，至少弄件衣服。”
白蛇走进去，见一楼是个赌场，赌桌上摆了很多钱，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些人看到不着寸缕的白蛇都震惊了，纷纷停下手里的事，都只看白蛇。
但震惊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好几个男人把白蛇围在中心，开始你一眼我一语地调戏白蛇。
白蛇也知道不是好话，但是她刚做人，不觉得受辱，只觉得新奇。
可青蛇不干了，它一翻身，落地变成一条三丈多长的巨蛇，大吼一声，那些人全没命的跑了。
“跟你出门，不是杀人，就是吓人。”白蛇埋怨道。
“好姐姐！我为你出头！你却嫌弃我。如果这样，我回去了。”
说罢，青蛇飞起在空中，把白蛇撇下，就往回走。
“小青，小青，别这样。”白蛇急忙飞起，抱住青蛇。
“你那么嫌弃我，还不让我走？”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错了。”
青蛇气鼓鼓的，白蛇一直安慰他，说了半天，青蛇终于决定不走了。
它们这才落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
白蛇找到一件房子，发现里面有衣服，就穿上了。衣服大红色的，很俗艳，还大。不过第一次穿衣服，白蛇也不讲究，只觉得新奇好玩。
她还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不住嘴问青蛇自己好不好看。
青蛇就不停说好看，其实它以为现在的白蛇还没蛇身时好看。
白蛇穿好衣服，在赌台上拿了一兜钱，青蛇变小，就出了红袖楼的门。
它们发现，刚才青蛇那一下，把这里人都吓坏了，有人在高喊妖怪，睡着的人都起来逃到街上，街上乱哄哄的。
白蛇道：“哎呦，好扫兴。这镇上的人要被你吓死了，没的玩了。”
“回去算了。”
“好吧。”
它们飞回了青蛇那个树洞。
白蛇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吧，虽然这里不安全，谅一夜也没事。”
“姐姐要保持人形睡觉吗？”
“是，我刚做人，要过过瘾再说。”
“姐姐睡树洞吧，我去把那些兽皮都搬出来。”
“我们一起去。”
它们一起爬进地洞，把青蛇收藏的兽皮搬出来好几件。
白蛇利用她的新手，把兽皮铺在地上，往上面一躺，笑道：“今晚我要作为人第一次睡觉。”
“姐姐我去树枝上睡。”
“就睡一块算了。”白蛇把手搭在青蛇身体上。
“以前我们都不睡一块。”
“以前怕你……”
“怕我对你发情？现在你变人了，不怕了？不再把我当同类了！”青蛇说着哭了起来。
“小青，小青，误会我了。不是那个意思。”白蛇抱着青蛇，安慰它。
青蛇脱开她的怀抱，爬出了树洞。又大声道：“不要追我！”
白蛇到了洞外，见青蛇飞起，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