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祈愿梦到齐雨霏的施法并未成功,齐雨霏倒是先梦到了林菲。
梦中的林菲和平常一样对她极为依赖,林菲把她按在地面上的时候她并没有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因为正常情况下林菲也会这么做,直到林菲按住她的手腕亲吻她的嘴唇,边亲吻她边脱她的衣服,成功把她给吓醒了。
齐雨霏浅浅叹了口气,看看手机才凌晨三点,她刚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一个离谱的春梦惊醒,好在她依旧很困,于是很快就闭上眼睛再一次入梦,然而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宿舍里,保持着被林菲按在身下,衣服都被林菲脱了一半的状态。
见到齐雨霏露出惊讶的表情,林菲还说我就等着你回来你跑不掉,然后就强行和齐雨霏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齐雨霏惊恐万分,可是不管她是呼救是求饶还是抵抗,都没有办法让自己从这个春梦中苏醒过来,等到林菲把她给折腾得一点力气不剩之后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很大的箱子,将齐雨霏抱起来就塞进了箱子里,然后就拉着箱子走了,齐雨霏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她只能大声呼救,无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黑暗的世界出现了无数条透光的裂缝,而后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齐雨霏猛然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一片光亮。
“啊?八点了?怎么没人叫我?”
漫展十点有她们的表演,这都八点了居然还没有人叫她起床,是打算到了要上车的时候再把她摇起来吗?
齐雨霏手忙脚乱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拿着自己的化妆包跟着小伙伴们一起上了人傻钱多的发起人包的车,发起人递给齐雨霏刚买的早餐,齐雨霏道谢之后不跟她客气,接过来就吃。
“你们倒是叫我一下啊。”
吃完早餐后,齐雨霏就在车上开始化妆,时间紧任务重,她都来不及把刘海和双马尾打理好,小伙伴们嘿嘿坏笑说你可是老板娘,老板都不急我们有什么好急的,气得齐雨霏真想把一边傻笑的发起人拎起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都已经放弃了追求自己还任由这些女孩乱传谣言。
虽然时间比较赶,今天的演出还是没有出什么问题的。
齐雨霏跳错了好几个动作,不过问题不大,台下的观众们也看不出来跳得对不对,本来漫展的演出就是听个响看个乐完事了,她们表演的曲目在国内应该算是比较小众的,毕竟时代在更迭,就连这曲目的最初表演者AKB48在国内都已经成为时代的眼泪了。
演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很顺利,唯一的麻烦是在演出结束后,齐雨霏换回常服从临时支撑起来给演出嘉宾换衣服的帐篷里出来时,迎面碰上了刘姝彤和邵淑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到刘姝彤并不让齐雨霏感到惊讶,刘姝彤多少算是个女主播,会来漫展现场转一转十分正常,而邵淑洋出现在这里就不对了。
邵淑洋经济条件很糟糕,一直是拿贫困生助学金的角色,也经常被三位室友换着花样救济,按理说生活困顿的贫困生是不应该来漫展的,一张门票58块钱对邵淑洋的消费水平来说还是有些过高了。
邵淑洋把挂在背后的相机拿起来给齐雨霏看:“我是来这里出任务的,我们工作室派来了两个摄影师来漫展拍照,给两百块钱,票是工作室给的。一趟任务钱不多可是这是能用到我专业技术的同时挣到钱的兼职,所以我就自告奋勇来了。齐雨霏你经常来漫展吗,看你好像和不少嘉宾很熟的样子。”
齐雨霏犹豫了一下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刘姝彤扑过去搂着她的腰小声说:“我劝你老实交代你和那些怎么看都是地下偶像的女人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不是说你这两天要出去做最后一次兼职然后这学期就不离开学校了吗,原来你说的重要的工作是做地下偶像在漫展上跳舞啊。还起了个圈内名叫绯雨,要不是我今天刚好过来拍到你了,恐怕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我亲爱的室友居然在做偶像!”
齐雨霏后背发凉,她想要从刘姝彤怀里挣脱出去,却被刘姝彤抱得更紧了。
“齐雨霏同学,你也不想你偷偷做这个被你老公知道吧?”
齐雨霏小声抗议:“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经典小电影的说话方式对我说些奇怪的话……而且我是校园偶像不是地下偶像,我们是纯用爱发电没有经济利益的,我们和那些知名coser什么的不一样,她们有几万几十万的出场费拿,我们没有,只是收到了一个人几百块钱辛苦费和免费的漫展门票罢了。”
邵淑洋站在一边微笑着,没有参与到两人对话中的打算,齐雨霏连忙拉着刘姝彤想要谈判,让她别泄露自己在做校园偶像这件事,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一个宁弯不折的直女,如果被人知道了她做偶像,直女的立场会更加被人质疑。
毕竟她做的姑且算是48系偶像,国内的48系已经快要变成女同的时尚单品了,和48系女偶像扯上关系更容易被人怀疑性取向。
两个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刘姝彤还问齐雨霏今天是否有后续的节目,得到齐雨霏没有的确认之后才拉着齐雨霏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她双臂伸展将齐雨霏困在墙上,齐雨霏心跳加速,生怕这个变态室友突然**大发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好在刘姝彤只是问出了一个非常正经的问题:
“为什么要隐瞒你的‘工作’?”
“因为……”
齐雨霏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刘姝彤轻笑:“我替你回答吧。因为被知晓你做女偶像的另一面之后,你单纯的假面就无法维持了,对不对?作为女大学生的齐雨霏可以不懂林菲的渴望,可以假装不经意的诱惑林菲,但是作为女偶像的齐雨霏对林菲的诉求非常了解,并且可以主动制造幻觉来让她迷恋自己,对不对?”
齐雨霏沉默不语。
“为什么?”
刘姝彤一拳打在墙上,这一下她并没有很用力,即便如此还是整只手都疼。
“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不是吗?你明知道她对你是爱情的那种喜欢,你明知道她想要和你发展出亲密的恋人关系!你作为一个女同,为什么要撩拨直女,给直女灌输各种可以得到你的幻觉,然后又拒绝被她们碰触到?齐雨霏,回答我。”
齐雨霏底气不足的反驳:“我……我是直女……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你是个锤子的直女。齐雨霏,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如果你想要和一个漂亮女生谈恋爱,就算你不选林菲,为什么你也不接受学姐们?你这样不接受林菲又钓着她,反复拉扯对林菲是很大的伤害。你真的不喜欢她的话,就放她自由吧,去见林菲,去当面告诉她,她对你的喜欢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也如她所想的一样是一个女同,不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不是性取向问题而是你不喜欢她,仅此而已。”
齐雨霏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
随后她轻轻勾起唇角,绽出一抹带了些疯狂的笑容。
“没错。我不喜欢她。可是我不喜欢她又怎么样呢,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她对我的需求远大于我对她的需求,她把我当妹妹当女儿当玩具当宠物,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被这么对待。我是一株有毒的植物,明明放着我不管让我独自在角落里生长然后死去就可以了,既然闯进我的世界来打扰我的清净,就要付出点代价。她会喜欢我都是在我的暗示下发生的,我了解她的喜好,她却对我并不了解,这样就形成了巨大的信息差,我就利用这信息差让她爱上我,让她成为我的外置付款机器。即便这样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呢?要告诉林菲吗?哪怕是你录了音给林菲听,只要我说是假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相信我——不,她会明知道我是坏人,也闭着眼跳进坑里去的。”
这场交锋齐雨霏已经输了,她别有用心钓着林菲这件事已经被刘姝彤揭开,现在她只是垂死挣扎。
当然如果说刘姝彤的目的是在林菲面前揭露齐雨霏的真面目让林菲不要再喜欢齐雨霏了,齐雨霏是怎么都不会输的——正如她自己所说,就算刘姝彤录音给林菲听,只要齐雨霏说是假的,林菲就会捂住耳朵不听不听齐雨霏肯定不会骗我,闭着眼睛跳进齐雨霏为她挖出的火坑。
刘姝彤抓着齐雨霏的手腕,齐雨霏冷冷注视着她,这个场面非常滑稽,就像是一对吵了架的女同情侣。
“你说得对。”
对峙了好几分钟,刘姝彤颓然放开了齐雨霏的手腕、
“爱情会让人盲目,不管我怎么说,林菲肯定会无条件相信你。只是你……你能不能……如果你喜欢她……如果你可以接受林菲……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好好的和她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把她当玩具钓着玩……”
刘姝彤的声音哽咽了。
齐雨霏叹了口气,轻轻拥抱住刘姝彤,两人一起沉默了五分钟后,齐雨霏轻声道:
“我很抱歉。我有不能接受林菲的理由,如果我和她的靠近会让她受到伤害,这个假期我会好好调整心态,寒假结束再来时,我就不会再和林菲走太近了。你说得很对,我不能接受她就不该钓着她,我是一个很恶劣的坏女人,所以我……要结束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