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冬节的第一天,这个节日可是要持续好几天的。
看到窗外有人在放烟花,拥抱过后,米拉也提起了兴致,说什么都想要去外面凑热闹。
但她和英格拉姆可没有提前准备烟花,看起来今天是没办法参与了。
在英格拉姆的劝说下,米拉才算是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但她要求英格拉姆,明天晚上说什么都要陪她一起去放烟花。这种愿望,英格拉姆又怎会拒绝呢?
“米拉....你还不困吗?”
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了。但米拉却靠在英格拉姆卧室的房门上,看起来没有离开的意思。
或许是她还不困。英格拉姆心想着,放心不下米拉的她还是出言询问了。
米拉总是很精神,现在不困也算正常吧。
“我也想问你,你不困吗?”
米拉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都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回应。
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的米拉先忍不了了。她走到英格拉姆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床铺那边走。
一直走到床铺前,米拉才松开胳膊,自作主张地一屁股坐在英格拉姆的床上。
“米拉,你这是.....?”
英格拉姆有些看不懂米拉的想法了。她只是打算做些什么?
“今天一起睡吧。”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米拉露出了十足坚毅的眼神——仿佛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睡眠,而是一场战斗。
....真的有必要这么庄重吗。
“....这不太好。你还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啊。”
将自己的想法彻底展现出来,现在该慌张的就不是米拉了,而是英格拉姆了。
即使他已经脱离了圣骑士的身份,也不代表英格拉姆会彻底舍弃此前的一些习惯与...美德。
他和米拉确实很亲密,但若是两人一同入眠。毫无疑问会影响米拉的声誉。这对一个女孩来说是不好的。
“你还真是个死板的家伙.....还在这伟大地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米拉略显不满地鼓起脸颊。那么.....
“穿着衣服睡觉不就好了?你身上又不会少什么东西,哪有那么多说道。”
就用折中的方案好了。米拉的脑袋总是转的很快,点子很多,办法也很多。
看着这般任性的米拉,英格拉姆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
果然还是得掐掐她的脸吧。
“不要胡闹了,米拉。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虽然有着这种想法,但英格拉姆没有用力,只是对着米拉那圆润的脸蛋轻轻捏了一把,力道很轻。
捏起来的手感非常不错,这种柔软的触感要比冰冷的握柄好多了。
但英格拉姆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和米拉睡在一张床上.....
该怎样和她说才合适呢?
英格拉姆回想起米拉曾经的「伪装」,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曾经以「兄妹」相称。
希望米拉能听得进去道理吧。
“你之前不是装作过我的妹妹吗?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时间也不早了....”
“那只是假装的,我们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啊。”
米拉摇了摇头,仿佛英格拉姆再怎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都会不为所动。
“.....而且我对当妹妹没兴趣。”
米拉启动身上藏着的按钮,从她背后的组件之中伸出两条机械手臂——她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戴上去了?
她用四只手一起紧紧抱住英格拉姆不放,就像是在洪水之中抓到的一块浮木。
不愿意放手,甚至可以说是死缠烂打的程度了。
以英格拉姆的力气,把米拉甩开也并非难事。但这样做,可就彻底寒了米拉的心了。
“....那好吧。”
“你看,早同意不就好了?哪用得上这么麻烦。”
得到了英格拉姆肯定的答复,米拉一改此前那副恳求的神态,转而在脸上挂起志得意满的表情,换上一副欠揍的语气。
她在面对英格拉姆的时候,总会有展示嚣张任性一面的时候。看来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我喜欢抱着点什么东西睡觉,今天就你来当我的抱枕吧~”
米拉松开手,把腰上的装备卸下。她已经将自己当做了这间卧室的主人,顺其自然地扑在了英格拉姆的床铺上。
她甚至主动将自己的身体缩进被褥里,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过来吧?”
并非是询问,而是一种「要求」。
看了一眼挂钟的时间,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确实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英格拉姆露出一丝苦笑,大概....今晚他是没办法好好休息了。就当是磨炼意志吧——熬一夜也不会太影响他的精神状态。
米拉几乎是像一条八爪鱼一样,从背后抱住了英格拉姆。双臂环绕在他的颈项上,腿更是夹在了他的腰间。
她难道喜欢这种拥抱的方式?将四肢都在他人的身上,只有处于充足信任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姿势抱住他人吧。
英格拉姆能感受到少女的身体紧贴在身上的触感——即使隔着睡衣....即使米拉身上没什么肉。
有些热。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了吗?
亦或是因为羞赧而导致血液上涌,涌上头脑的热血让他感到燥热难耐。
答案显然是后者。
在教宗国的典籍之中,记载过被称作「坐怀不乱」的典故,英格拉姆觉得自己也应该做到典故主人公的程度。
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不能做出任何非礼的举动。
那就这样做吧。
即使不再以圣骑士的身份行动,即使他已经感悟到了与过往生活不同的体会,但在此刻,英格拉姆却在心中默念着宗教典籍之中的「教诲」。
他要找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从米拉的身体触感之中清醒过来。
这是一种对意志力的考验......要比他接受过的任何战斗训练还要严苛。
在英格拉姆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这甚至可以说是....他最为紧张的时刻。
“啊呜。”
直到米拉从背后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在头脑之中不断重复的「教诲」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米拉那模糊不清的呢喃——大概是梦话。
想要继续维持冷静....未免太困难了。幸好米拉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