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明昊依旧是死死抵住那扇木门,门外除了篱笆和一些种植的东西别无他物。
夜幕渐渐退去,晨光初现。黄明昊也是逐渐放下心来,一夜不敢入眠的他,此时精神和体力有些吃不消。
他打开木门向外望去哪儿还有狼?除了院中的种植物和篱笆什么都没有。
他又回到屋中摸索起来,因为他放下心来后,他就感到了极度的饥饿和口渴。他先是找到一口水缸,打开盖子,拿起缸中的葫芦瓢就舀了一瓢水灌了下去。
接着又向伙房走去,希望能找到些吃的果腹,不过显然这次他要失望了。伙房之中除了土灶和灶上釜甑不见任何吃食,黄明昊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他回到屋中正庭,却见正庭之中的一面墙上,有承弓器其上还有柄红弓,旁边还有一个箭囊,囊中有羽箭十数支。他一拍脑门,赶紧过去将其取下,又回到伙房灶台旁将柴刀挂于腰间出门而去。
来到门外黄明昊将红弓拿在手中,搭上一只羽箭开弓放箭,只听嗖的一声,那只羽箭射在了约摸二百步的一颗树上,他上前查看只见箭头已穿透手腕粗细的树干。
黄明昊将箭拔出后,惊叹到这箭头怎如此锋利?这柄红弓也绝对不是凡物啊!
有此等利器在手,开始向附近搜索起来。想着能猎些山鸡野兔就够果腹了,他朝着来时的那棵大树行去。
只见大树前有一只死兔就在不远处,拎起兔子仔细检查起来,只见这只兔子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那这是怎么死的呢?它应该不会是自己想不开撞树而死吧?还是说老天终于可怜了他黄明昊一回?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后恶风袭来。黄明昊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巨大的白狼咬在左前臂之上。
接着他就在医馆卧房中醒来,他之所以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因为他醒来前,记得那头白狼体型犹如成年水牛那么大。
这就有些吓人了!那么大的体型还那么迅捷,甚至在发动攻击前没有任何声响就已经靠近了他。
黄明昊喘匀了气,下榻伸展了一下身体,又回到了榻上,盘膝、闭目运转起了《引字诀》,此时的黄明昊感觉《引字诀》再无半分精进,似乎是陷入了瓶颈。
黄明昊也不纠结再次躺下便又睡了过去,次日清晨同往常一样,黄明昊早起挑水,劈柴不到半个时辰便做完了这些。这时他的师父孟旭才悠悠转醒,孟旭洗漱间黄明昊便做好了早上的吃食,等待师父一同用饭。
饭后黄明昊收拾停当,便去开门。晨间就有不少村民前来问诊,黄明昊和师傅分别接待。黄明昊跟着孟旭已经习医七年,因为孟旭对他毫无保留,此时的他也已经在博望村有了不小的名气。
孟旭对此不觉意外,甚至甚是欣慰。就这样忙碌了一天,直至傍晚才送走了最后一位问诊的村民。
去关门是时他想起,明日他就要随师傅去往泰山附近采摘药材。这也是黄明昊每个应钟(指十月份)最期待的时刻,因为外出采药可以加深他对药理的认知,同时也可以增长自身的见闻。
黄明昊将一切收拾停当,去询问师父有没有什么还需要他准备的东西,孟旭却对黄明昊说此去泰山还需带上兵器因为今年这世道可算不上太平,经常有些村落无故就会被夜帝朝廷踏平,也不知是夜帝在找寻些什么?
黄明昊倒是不担心,自从他修炼《引字诀》后,虽然没有武功招式,可他有的是力气,身体也格外迅捷灵活,寻常之人三五个可拿他不下。
至于他的师父就更不用他来担心了,因为去年他和师父同去采药见遭遇一伙黑衣人的袭杀,只见他的师父闲庭信步间一掌一个小朋友,不消片刻数十位黑衣人倒了一地,眼见全部都是出气多进气少。
黄明昊也是那次之后,才知道这个老货手底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高。为什么黄明昊心中一直叫他的师父老货?那是因为自从拜师那天之后,他这个师父在他面前就从来没有过正形,诊治村民时的那副姿态像是工作需要似的。
但凡要是外出他师父就一定会去那种全是妙龄女子的风月场所。就比如说上上次去采药的时候,路过庆元春这个老货就非要进去喝上两杯,黄明昊也是头大,他可是知道他师父穷的要死,给村民看诊的诊金也是能少收就少收一些。
掏了住驿馆的钱,浑身上下也没剩几个铜板了,就这还要去那庆元春内寻欢作乐,黄明昊实在想不通便问师父:“你身上那些铜板怕是还不够里面的一壶酒吧?都这样了你还非得进去喝上两杯?”
岂料这个老货对他语重心长道:“你怎得如此不识趣?为师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其中辛酸谁来为为师排解?再者每当夜深人静为师孤枕难眠你可曾知晓?平时我总是为村民诊治,哪有时间物色你师娘的人选?我总归是要把握机会多到这些个地方碰碰运气不是?”
“再者说了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即便囊中无分文,不负此间俏佳人。”这不羁与洒脱的意境?”黄明昊当时一头黑线,什么时候成这个老货拉扯他长大了?不是他一直在医馆忙里忙外照顾这个不靠谱的师父吗?
黄明昊正欲和他师父再对波线,怎料孟旭没给他一点机会已经踏入了那庆元春之中,黄明昊一声叹息便回了馆驿。
想到此处!怕是师父此次也必然是要到和庆元春这类的地方去喝酒,不禁神色古怪起来。
孟旭看在眼中神色不悦道:“小畜生!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为师不就是喜欢找姑娘喝喝酒抒发心中一下胸中郁结吗?你至于这样吗?”
黄明昊面色一惊暗道“不好!这老货似是能觉察他心中所想!这是什么手段?他可没开口说出来啊!他师父怎么能如此精准地捕获他内心的想法?这是什么手段?”
接着孟旭又冷笑着开口道:“什么叫老货!你来给为师解解惑?”言罢只见孟旭以右掌化爪,向着黄明昊肩头袭来。黄明昊反应也是不慢就在孟旭以掌化爪的瞬间身体一矮,便向医馆门口窜出,身形之快以至于拖出了道道残影,孟旭倏然一惊,这小子倒是滑溜紧,是什么时候练出了这么极致的反应和速度?
震惊归震惊只见孟旭抬起左手对着医馆门口做出了抓握的动作,硬生生的定住了黄明昊身形,将其摄了过去。
看着像是手中抓握空气,可此时黄明昊想挣扎,却也是动弹不得分毫,就这样直挺挺地朝着孟旭左手飞了过去。
待孟旭左手按在黄明昊肩上,右手向黄明昊头顶伸出,摸了摸他的头。黄明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那一手简直匪夷所思。
此时黄明昊在想:“莫非他的师父是仙人?”孟旭大笑道:“人!都是肉体凡胎之流,如何能被冠以仙人之称?”说完这句话,孟旭放开了他。
黄明昊开口问道:“如若不是仙人,师父何以知晓我心中所想?如若不是仙人,师父有怎可将我摄至此处?”
孟旭笑的开心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个徒弟看作仙人。孟旭笑罢说道:“为师近期在医术和武学上的造诣又有所突破,这都是你师祖所授绝学之神妙的必然结果罢了。”
黄明昊想到师祖,也就是师父口中提到过的师父崔文子,这么厉害的人,怎会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见黄明昊陷入沉思,孟旭开口道:“小昊,你如今已将我全部医术、药典尽数掌握,可想学为师这套武学和那完全洞悉世人内心想法的手段?”
黄明昊怎会不想学?当即朝孟旭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请师傅教我!”
孟旭见此笑地也是开心,他知道他这个徒儿心性随他,且悟性和刻苦远胜于他,他早就把黄明昊视为衣钵传承的唯一选择了。
除此之外师徒二人的日常相处之中,孟旭也早就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收了个徒弟,还是老天给他孟旭送了个儿子。
只是担心他平日又要习医,夜间还在修炼他没见过的内劲,如若再教他武学怕是教出来个“样样通,样样松的庸碌之辈。”
不过现在黄明昊的医术、药典已然全部学会,近一年的问诊接待,也全都显的游刃有余,孟旭知道是时候教他武学了。
孟旭对黄明昊说道随我来,随后就将黄明昊带入自己卧房,来到卧房之后,黄明昊只见师父从榻中暗格取出了四支颜色不同的小木盒,从左往右依次是浅黄色、红色、咖啡色还有纯黑色。
孟旭开口道:“这几支木盒之中每一支都有一卷缣帛,依木盒颜色由浅入深进行学习,这四支木盒不可蛮力开启,浅黄色木盒你只需将之平放触碰一下正面,这支木盒既会开启,其余木盒需要用你的内劲灌注其上自会打开,打开这些木盒所需要的内劲也是由少至多。
你拿去吧!遇到缣帛之中不明之处随时问我便是。”黄明昊再次对着师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抱着四支木盒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