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妹她……”李贺还是不能按下决心,如果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让妹妹去跟随一个并不爱的人,是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吗?
只是武欺霜比他看得要更远,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刚才小昭仪说,她未来的丈夫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说?”
李贺终于反应了过来,回想之前武欺霜的问话。
“我未来的丈夫,一定要超级无敌究极帅!还要超级无敌究极强大,最后还要对我超级无敌究极好。”
萧公子似乎完美的契合小妹的要求,帅不用说了,不管是背景还是自身实力都超乎他们的想象,李贺有跟萧天赐相处,人品也有了解。
满分一百分的话,他可以打出两百分。
原来她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李贺呆呆望着武欺霜,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她说的每一条都在李贺的心坎上,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这两人顺理成章的接触。
这两人在讨论萧天赐的时候,他本人在作甚呢?
从虎啸城出来后,他并没有乘坐战车,而是利用自身的速度,半天后终于停下。
夜色如墨,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阁下身手不错,从虎啸城一直偷偷跟我到这,竟然没有被甩掉,还不打算现身吗?”
他停下脚步,但周围除了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灵压早已释放出去,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道身影在微微晃动。
对方的步伐很诡异,似乎不像是人类修士,更像是一尊强大的凶兽,实力至少在元神六重。
附近确实是凶兽山脉边缘,难道自己被这只凶兽盯上了?
“正好,晋升元丹后我还没有好好活动筋骨,就拿你练练手!”
萧天赐突然转身,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黑夜,冲向那道人影。跟踪者显然没有料到他会主地发起攻击,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跟踪者毕竟也是一个高手,迅速调整身形,并没有选择正面交锋,只是用一些远程技能,打完就跑。一时间森林中拳风呼啸,灵气激荡,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扯得支离破碎。
对方毕竟实力不足,很快就被逼入了绝境,见势不妙,突然滑跪。
“公子别动手,是我。”
声音有些熟悉,萧天赐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那人静静地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抬头一看,正是虎妞。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她也换上了一副全新的装束,整体如白虎一般的银色基调,雪白的软甲覆盖住身体的重要部位,手上是一双巨大的虎爪。
杏色襦裙下露出一截蜜色小腿,肌肉线条流畅得惊人,让人想起白虎蓄力时的后肢。腰间束带胡乱系成个活结,垂下的流苏随她晃腿的动作摇摆,活像条不安分的虎尾,龇牙咧嘴的时候,露出两颗明显比常人尖锐的虎齿。
那巨爪落地时,地面微微一沉,五根弯钩般的利爪从肉垫中弹出,每一根都如淬了寒光的玄铁匕首,轻易就破开坚硬的防御。
她抬眸,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唇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怎么,公子见到我很意外?”
难怪感觉她的灵压不像修士,原来不只是她,胯下一只巨大的白虎。
萧天赐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只圣兽,全身如雪,无杂毛。
以往虎妞都是直接使用圣兽合体,并未骑乘过,这次只是因为要赶路,难怪她能跟上萧天赐的步伐?
“我就说奇怪,怎么有人一出虎啸城就有人跟踪我?”本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跟踪者锲而不舍,担心是什么暗中的势力,故将其引出卧虎山庄的地盘,来到凶兽山脉。
没想到竟是一场误会,虎啸城毕竟是卧虎山庄的地盘,她有主场优势,甚至在虎啸城中为所欲为都不奇怪了。
只是让萧天赐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不现身,要暗中跟随自己?
“那个花梦月也是植物生命吧?好像是一种叫做紫金花的奇特生命,公子喜欢的难道都是这些年长的姐姐吗?”
说姐姐其实都不太合理,凶兽和人类修士的寿命维度不一样,尤其是植物生命,它们在化成人形之前,修炼的时间短则上前载,长则上万年,但在这悠久的岁月中,它们几乎没有意识。
这丫头该不会一直躲在暗中观察吧?萧天赐脚步一顿,细思极恐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为温室效应做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贡献。
萧天赐猜的没错,从象姑管把两位哥哥揪出来后,虎妞像押送犯人一样,带着他们来到虎啸城。
在得知了萧天赐很快就会回到虎啸城的消息后,她更是干脆放弃回到卧虎山庄本庄的计划,只让随从把她的两位哥哥带了回去,听候发落。
她则悄悄藏在城池的阴影里,暗中打量着一切。
看着萧天赐果然如期出现,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两眼冒出爱心。
可下一瞬,她修长的指甲却无声地掐进了掌心,鲜血渗出也毫无知觉。
只因为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甚至连对待沈碧云也一样。
“他还是那么多温柔!”
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直至坦诚相待,推心置腹。
“为什么,公子这样的笑容,不会出现在面对着我的时候?”
看着萧天赐给她们画侍女图,虎妞死死咬住下唇,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什么时候能给我画呢?”
宣纸雪白,狼毫蘸了淡赭,在瓷碟边缘轻轻一刮,多余的墨汁便无声地滑落。
他垂眸,笔尖悬在纸上三寸,力透纸背,直至入木三分。
提笔在纸上快速勾勒,上下动作、左右纷飞,手上的笔走龙蛇,犹如龙飞凤舞、铁画银钩。
眉是远山聚,唇是樱桃破。
他画得越来越急,衣褶、鬓丝、甚至腰间禁步的流苏都纤毫毕现,他做到了真正的笔酣墨饱。直到最后一笔画完,整个人才像被抽了所有力气,踉跄跌坐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