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在此,我等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不过请前辈放心,我们这就离开,绝不打扰前辈的清修,也不会伤害山脉中的任何一只小动物。”
知道青蛇是一位渡劫期的超级强者后,白寅说话结结巴巴,慌忙向其致歉,他虽然平时喜欢出风头,但面对如此强者,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
跟收服灵兽增加自己的实力相比,显然是保存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小胖子马俊杰一拍他的后脑勺,同时还不忘补充:“老白说的不对,是四象大陆的每一条生命,我们都不会伤害,请前辈放心。”
包括玉归鸿在内,这几人都快要哭出声来,不是说好的四象大陆的修士和异兽都是菜鸟吗?只需要修炼到元神境界在这里都可以乱杀。
像那冷千绝,一个元丹境界的不入流弟子都风光无限,怎么我们一堆元神境界,还有大乘期老师带队反而被别人随意欺压?
这些消息,都是从上次打通大陆桥的前辈流传下来的,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信息早已经过时。
四象大陆有大秘境即将现世,诸多外界之人都已经盯上,四象大陆的整体实力,比上次高了何止一截?
可他们就算内心有一百个不满,此刻也只能在青蛇面前赔笑,谁让你们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能留下你们的小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好久没人陪我说话,那些徒弟也都不在身边,既然你们来了,就在这待一段时间吧!”
青蛇说话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玉归鸿几人只能苦笑,这是要限制他们的自由。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在渡劫强者手上,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们就听前辈的!”
众人被青蛇的灵力压制着,虽不能离开,但也没有完全限制他们的自由,至少在山脉的核心区域,还是可以活动。
每天闲来无事,除了采摘一些灵药,跟这里的异兽也成了好朋友,其中修为最高的是一条巨蟒和巨猿,它们的名字叫大日和小月,两者的实力都已经逼近元神九重。
这群人毕竟是来自御兽宗,他们哪怕不施加奴役的印记,也能找到合适的功法让这些异兽快速修炼。
或许他们认为这样做,能在青蛇面前获得一些好感。
镜头一转,来到萧天赐这边,他和花梦月直接从青龙帝国穿过整个凶兽山脉,这是最近的距离,不需要绕远路。
“你怎么了?”
萧天赐察觉到了花梦月的不对劲,神情紧张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犹豫,小手也在紧紧握住自己手。
知道是自己的状态太奇怪了,被公子察觉了,花梦月也并没有隐瞒,而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好像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灵力!”
“熟悉的灵力?”
萧天赐不解,这里是凶兽山脉,花梦月的熟人除了沈碧云,无非就是青虬白螭等凶兽。
但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它们,不然直接就说名字了,也不会如此含糊。
“是我们的老师,也就是……凶兽老祖。”
知道公子心中所想,花梦月开口解释。
仔细一想她跟在老师身边修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却不知道老师的名号,只知道外界称呼它为凶兽老祖。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见老师一面,辜负了老师对我的期望。”
能被凶兽老祖收为弟子的,都不是普通凶兽,不管是沈碧云和花梦月这两只植物生命,还是青虬白螭这两位龙裔,未来的成就都不可估量。
可花梦月不仅私自离开山脉,还间接害死了沈碧云,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不听话,又做了错事的小孩,哪怕活出了第二世,也觉得自己没脸去见老师。
一说到这些,萧天赐也回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是现在高高在上的太初神王,而是前世的父母,那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前世的记忆似乎早已经随风飘远,留在脑海中的只剩下一些早已经定格的模糊轮廓。
“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桂花树,另一颗也是桂花树。”
每到盛开的季节,金黄的花朵密密麻麻挂满枝头,远远望去,像是两团蓬松的棉花糖,风一过,便簌簌地往下落。香气浓得几乎有了重量,连衣服上都沾了甜丝丝的味道。
低头望去,树下铺了一层细小的花瓣,像撒了一地碎金。母亲总爱在树旁放张竹椅,午后坐在那儿剥豆子,偶尔会抬头望望路口,仿佛在等待某人的回家。
母亲总爱做桂花糕,门前的桂花一开,她就搬出那口老旧的木蒸笼,糯米粉、白糖、蜂蜜,一样样摆在灶台上。
她总把袖子卷得老高,案板被压得吱呀响。蒸笼一揭,白雾裹着甜香扑了满脸,她总要趁热用筷子尖点一点,吹凉了塞进自己嘴里:"尝尝,是不是比去年的甜?"
其实每年的桂花糕都一样甜,可她总这么问。
再后来去了外地,她仍按时节做糕,只是再没人踮着脚偷吃第一块。记得上次打视频的时候时,她突然把镜头转向冰箱。
“看,这是今天的桂花糕,你最爱吃了,今年你又没有回来,不过妈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妈给你蒸透,让你吃个够……”她笑着说,水汽早凝成了冰霜。
“公子?”
感觉到萧天赐的情绪波动,花梦月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我妈了!”擦拭了眼眶的红润,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流泪。
“公子的母亲,应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吧!”跟人类不同,植物生命并没有严格的亲情,对她来说,老师就跟父母一样。
“母亲吗?”
记忆中模糊的景象还在眼前,两世为人的他,却早已经看不清母亲的真容。
“去看看吧,我相信她不会怪你!”
从背后环住她颤抖的肩膀,鼻尖轻蹭着她发丝间残留的花香,那是紫金花的芬芳,但萧天赐却闻到了桂花的气息。
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先是悄无声息,像雨滴打在窗上,然后渐渐变成止不住的颤抖。
她攥紧萧天赐的衣襟,喉咙里压着哽咽,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愧疚和思念全都哭出来。
最后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