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指尖触到天灵果的刹那，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漆黑的双眸骤然迸发出璀璨的光彩。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天灵果，入手温润，似有生命般在她掌心轻轻跳动，淡金色的光晕流转，映得她指节如玉生辉。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灵果，跟古籍中记载的一模一样，谢谢好哥哥。”她声音轻软，尾音却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意，娇躯一蹦一跳，她的本体不愧是一只兔子。
她捧着这稀世珍宝，唇角不自觉扬起明媚笑意，眼尾都染上欢喜的绯色，早已忘记之前两人几乎要杀死对方。
“你当真给我吗？萧公子！”
“不是说要回到你的家族才能重新拿到一颗吗？”
小露知道天灵果的珍贵，就这一颗，放在御兽宗，都可以被当成镇宗之宝，永世传承，她最初跟随赵四等人一起拜入御兽宗，就是想确定这颗灵果是否真的存在。
按照古籍介绍，想要培养一颗天灵果树，需要一整条大型灵脉，每日用灵液浇灌，万年之后才有可能开花结果。
要知道在九黎古界总共也只有几条小型灵脉，整个古界所有的资源堆积在一起，估计也孕育不了一颗天灵果树。
就在她伤心之余，今天看到萧天赐的出现，那一刻她仿佛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据说天灵果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成熟，将近一万年才结得三十个果子，所以每一颗都是无比珍贵的天材地宝，萧天赐能拿出一颗，定是家族极力培养的后辈，没想到还能拿出第二颗。
凝视她头顶蹦蹦跳跳的兔耳朵，萧天赐喉结微动：“难道你以为，我还能撒谎不成？”
小露唇舌翻动，她有太多问题想问清楚，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要你唤我一声好哥哥，我便可以将这颗天灵果送给我的好妹妹。这样回到家族，我也好有所交代。”
萧天赐如是说道，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随口一说，他的家族只有太初神朝，哪会因为一颗小小的灵果，不断追问？
对小露来说，天灵果是稀世珍宝，具有无法用其他东西来衡量的价值。但对他可不是，而且比起圣女果，味道更是稍逊一筹。
不过既然要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见小露已经完全上钩了，他心中欢喜，或许这样做，能稍微减轻他内心的负罪感。
小露垂眸轻笑，方才萧天赐附耳低语时，温热的吐息拂过她颈侧，带着几分戏谑的宠溺，她当时便抿唇偏过头去，作出一副羞恼模样。
“我的心里永远只有四哥，不会再认其他人为哥哥。”她忽然咬住下唇，心中暗下决定，四哥说过永远会保护我。
这个欲拒还迎的小动作，让萧天赐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煞是可爱的表情，谁看了不迷糊？
“只是喊他一声好哥哥，就能拿到天灵果，相信四哥也不会怪我吧？”小露心中又飘过一丝想法，况且萧天赐人本来就不错，也没什么坏心思。
自己想杀他，他非但不怪罪，还拿出天灵果，只要叫他一声，有何不可？
纠结了半天后，她终于颤颤巍巍的开口：
“好……好哥哥。”
这声呼唤被她碾碎在唇齿间，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
尾音带着娇嗔的颤，这声呼唤甫一出口，像是某种禁制骤然在小露眼中苏醒，化作无形丝线缠上她神识最脆弱的节点。
她不知道，那是用上古禁术镌刻的“言灵契约”
在她惊愕抬眸时，一缕金线顺着血脉游走进她心窍，像毒蛇钻进温暖的巢穴。
“真乖！”
萧天赐低笑时喉结震动的声音，此刻在她耳中竟化作催魂的咒言。
小露忽然发觉自己的视线无法从萧天赐身上移开，瞳孔里倒映着那人逐渐逼近的身影，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向前倾去，此刻就像被丝线牵引的傀儡。
她惊恐地发现连指尖颤抖的幅度，都仿佛在遵循某种韵律，难道又是什么幻术？
小露想要用染血的指尖刺入自己心口，这是破解幻术最简单的办法。当真实痛感传来时，眼前景象却没有任何变化。
当所有破解幻术的方法都试验过后，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术，自己真的被他操控了！
萧天赐擒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那枚天灵果便抵到了她唇边。
“你不是想知道天灵果的效力吗？尝一尝吧，好妹妹！”
他嗓音低沉，灵果的清香萦绕鼻尖，果皮上流转的金纹映得她唇色愈发嫣红。
“是，好哥哥！”本来心中还能抵抗三分的她，在那声温柔的好妹妹下迅速沦陷，两眼冒出爱心，完全按听从萧天赐的吩咐。
小露眼睫轻颤，似羞似怯地启唇，洁白的牙齿轻轻一咬，却在天灵果触及舌尖的刹那，察觉到了异样，这是天灵果对灵兽本能的灵魂压制。
她瞳孔骤缩，近乎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萧天赐的另一只手扣住了后颈。他指节修长，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像是情人的爱抚，又像是猎人的钳制，原来自己早已经落入他编制好的囚笼。
“怎么？你不喜欢？”他低笑出声，拇指暧昧地蹭过她的唇角，将溢出的果汁轻轻抹去。可那笑意还未达眼底，眸色却是深沉如墨，倒映着她微微苍白的脸。
“味道如何？”萧天赐俯身在她耳畔轻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却让她脊背生寒。
萧天赐已经渐渐挤占了赵四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能这样，我的心中只有四哥！”
她疯狂催动识海中灵力的运转，却撞上一层泛着金光的樊笼。方才咽下的灵果琼浆，此刻正在经脉里凝成密密麻麻的契约锁链。
在人类世界待得太久，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本是山野间踏月而行的灵兽。
天灵果的效力强压下她心中本能翻涌的杀意，抬眸冲萧天赐嫣然一笑：“甜得很......好哥哥喂的，自然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