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却始终没有闪躲。
“是他跪求我，要跟你见一面。”
小露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微微发颤：“不过还好，没有钥匙，四哥进不来……”
说着，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萧天赐脸上，瞳孔骤然收缩，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你不会？”
“我给了他钥匙。”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小露心上。
小露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口传来阵阵钝痛，她分不清那是恐惧的悸动，还是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在撕扯着她的心。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她在心底无声地问自己。是害怕四哥看见她这副狼狈模样？还是害怕面对那个曾经最熟悉的人？亦或是……她根本不愿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竟隐隐抗拒着这次重逢。
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她抬手想要擦去，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窗外传来夜莺的啼叫，那声音忽远忽近，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在逃避与期待之间来回拉扯。
小露一把扣住小萧天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吃痛。
她压低声音道：“走！”
不由分说就将萧天赐拽进了浴室，厚重的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那是太初玄门内唯一隔绝灵力的地方。
小露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壁，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天赐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两人屏息凝神，只听得外面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是赵四用玄门玉钥刷开了大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萧天赐能感觉到小露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她的手掌仍牢牢扣着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没有感觉到小露的灵力，她是出去了吗？”赵四的声音透过石门传来，带着明显的困惑。
突然脚步声停在了浴室门外，小露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奇怪……”赵四喃喃自语，“这里分明有小露残留的气息，而且这茶杯还是温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两人仍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直到确认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浴室内潮湿的空气中，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赵四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他狐疑地转身望向浴室方向。水声哗啦啦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犹豫着走近几步，声音放得很轻："小露，你在里面洗澡吗？"
浴室里，萧天赐的手还按在花洒开关上，水珠溅在他的袖口，浸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小露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发出声音？”
门外，赵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露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耳膜里鼓动的声音。萧天赐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淋浴区带了一步，水珠立刻溅湿了她的衣摆。
猝不及防被萧天赐揽住腰身，小露整个人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萧天赐的手臂牢牢禁锢，温热的水雾中，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传来的热度，隔着湿透的衣料灼烧着她的后背。
“你……”她刚想出声抗议，萧天赐的手掌已经覆上她的唇。小露瞪圆了眼睛，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再一次和萧天赐亲近接触，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片粉色。
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她紊乱的呼吸。萧天赐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让她浑身僵硬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能感觉到萧天赐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门外赵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露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淋浴的水滴。
“别出声”萧天赐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廓上，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水汽渐渐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紧贴的身影。
水雾氤氲的浴室里，萧天赐的手掌突然加重了力道。
他垂眸凝视着怀中人，喉结上下滚动：“你现在可以选择出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际的衣料，“或者不出去？”
小露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惊觉咬破了皮。
潮湿的空气让她的鬓发黏在颊边，更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萧天赐忽然用拇指抚过她紧绷的下颌线，这个带着薄茧的触碰让小露浑身一颤。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怕什么？门外那位可是你朝夕相处的同门。”
水珠顺着瓷砖缝隙蜿蜒而下，在两人脚边汇成小小的漩涡。小露盯着那摊水渍，突然发现水面倒映着萧天赐绷紧的侧脸——他看似游刃有余，可颈侧暴起的青筋却出卖了真实的紧张。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小露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时带着微微的颤抖：“没错，我正在洗澡……”她停顿了一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瓷砖缝隙，“四哥，能请你先出去吗？”
门外，赵四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指节在门框上轻轻叩了两下：“好，好……”
却在刚往大门迈出两步的时候停住，转身前往大厅。
“反正我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顺手拎起茶几上的水壶。热水冲进茶杯时激起几片浮动的茶叶，茉莉香气在空气中缓缓舒展，“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吧。”
手指在碰到茶杯后发出清脆的叮响，他低头吹开水面浮沫的动作，恰好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
浴室内的水声忽然变大，蒸腾的水雾在磨砂玻璃上凝结成蜿蜒的水痕。赵四盯着那些不断延伸又破碎的水珠，端起茶杯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茶汤里微微晃动，水波一圈圈的发散出去，人影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