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啊,”
妈妈牵着小爱的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小悠。”
年幼的小悠这样被牵着,向前,再向前。
“你知道吗?”
母亲笑着,开口道,
“……你是一个没用的小孩。”
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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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像呼唤宠物一般,她的母亲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母亲的话是不容拒绝的。
小悠没有犹豫,一瘸一拐的向被自己称作“妈妈”的女人走去。
“……妈妈。”
她乖巧的走到母亲的面前,抬头期待着什么。
“好孩子。”
母亲笑了,她摸了摸小悠的头,笑的是那么慈爱。
而此时正好的,正在壶里烧的水也沸腾了。
■
很不幸的,她的母亲是个疯子,施虐狂,没有意识的精神病人。
小悠惨叫一声,因为开水的淋浸,她的皮肤变得红肿而血淋淋的。
而她的父亲是个懦夫。
或许是精神被折磨久了,他变得麻木,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顾及。
他只是看着,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虐待,而什么怜悯之情都没办法表现出来。
她的母亲笑了。
……
小悠在她那里什么都没学到,
她只继承了她母亲的精神病。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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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火之后,小悠再也没有去过学校。
据说是因为纵火,现在被强制拘留。
“……”
其实后来,安左找过普生。
“……听说你受伤了,普生。”
安左带着水果和花去见了还在病房的普生。
见对方没有说话,她将那些东西放到桌子上,关切的握住他的手,皱着眉说着。
“……我都跟你说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干嘛为了她让自己受了这么多伤呢?”
停顿了一下,安左继续说道。
“……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
普生看向窗外,阳光明媚。
秋天一过,就到冬天了。
“安左啊。”
普生的反应到没有了之前的过激,他笑着看着安左,抽出了手。
“那盆泔水是你干的吧。”
“……什么?”
安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摇头。
“怎么可能啦,普生……”
“我知道的。”
普生嗤笑了一声,他轻笑着,眯着眼拍了拍安左的肩。
“不要来见我了,谢谢你啊。”

下一秒,他凑过安左的耳边。
“不然我真的会捅死你。”
……
安左是抹着泪走的。
普生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着窗外。
普生的背部和小腿都被烧伤,好在衣服一穿什么也看不到。他摸了摸自己腹部的伤口,那里绑着绷带,幸好刀不算长没有捅的太深。
小悠,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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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天天成长,那个女孩上了小学。
“悠!”
想不起老师当时说什么了,小悠只记得,那次老师特别生气,将妈妈叫到了学校来。
她吃掉了一只麻雀。
轻轻地用手让它窒息,然后拔掉它的毛,用美工刀切割,塞进嘴里。
她想尝尝麻雀的味道。
说实话,并不好吃,即便把它里里外外连肠子都清洗过,腥味还是很足。
当天下午,她没有去上学,她和母亲走在城市中的道路上,母亲牵着她的手,犹如其他妈妈牵着她的孩子一样。
“小悠啊,”
这一次,她没有什么反应,回家的路上甚至买了一斤草莓,应季的草莓很甜。
比麻雀好吃多了。
“做坏事,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她用手轻轻摩挲着小悠的背部,那里已经长满了狰狞的伤疤。
是啊,不被人发现。
不被人发现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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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外婆去世了。
全家一起从城市搬到了乡下的公寓,虽然破旧,但总比出租屋要过的舒适。
在那一年,父亲杀死了母亲。
她成了杀人犯的女儿。
小悠至今还记得,母亲那濒死前的模样。
太过美丽。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他人的死亡。
还是自己母亲的——
那个生育自己的人。
……
「你去死吧!」
父亲红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啊,闹啊。
但他逐渐用力,她才表现出了一丝慌张。
「你是想杀死我吗?」
「想成为一个杀人犯?」
「你不会是……认真的,咳,咳……」
父亲将那个女人勒的喘不过气,十多年来的怨气终于集中在这一天里,爆发出来。
小悠看到了。
她看到了,
「我错了……!」
「不要■■……!」
「■■■……!!」
那女人临死前的哀求。
但小悠,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感到兴奋,
看到母亲的惨状,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感到愉悦。
难道是被折磨了这么久,连脑子都坏掉了吗?
……
父亲在掐死那女人后,他木讷的看着小悠。
「小,小悠……」
或许是想起自己是一个父亲,他跌跌撞撞,跪在地上抱紧小悠。
「……对不起…对不起……!」
「……」
他痛哭着,好像这样就能尽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他抬头看清小悠的表情后——
小悠笑了。
他看清了小悠的本质,
看清了和她母亲一样的眼睛。
一颦一笑,
多么像那个女人。
她只继承了她母亲的疯狂。
「……疯女人,」
「你和那个疯女人流着一样的血……!!」
他突然暴起,死死的掐住小悠的脖子,样子大抵是精神失了常。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你和你妈都他妈的■是**!」
「去死啊!!」
……
再次醒来,
小悠看见的是医院的白炽灯。
虽然有很多亲戚来看望她,但最后他们都选择离去。
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中,她也听到了自己晕倒后的事情——
父亲死了。
他疯疯癫癫的向家的反方向跑去,最后被火车撞死了。
“嘿。”
小悠谄谄一笑,她没有感觉到过分的悲伤。
她还在回味着,母亲的死。
为什么会觉得兴奋呢?
以至于感觉到幸福。
快乐,
愉悦。
“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想■了你,”
母亲曾说过,
“而是因为想要■了你才会喜欢上你。”
吃是借口,
食是本意。
她想亲手创造出一个怪物,
一个和“母亲”一样的怪物,
然后再亲手,享受吃的感觉。
就像是当年杀死母亲的父亲一样。
「我…我是幸福的……」
父亲掐着母亲的脖子,又哭又笑,他说:
我是幸福的。
小悠也想啊,她想抱住普生,
狠狠的给与他致命的伤害,
然后轻声对他说:
“mama。”
我喜欢你,普生,
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