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并不意外,只是谄谄的笑着,走了出来。
雪下的依旧很大。
“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她看着普生,眼睛里饱含着笑意。
“你并不喜欢那孩子,对吧?”
“……”
风刮过街道,雪片如沙砾般抽打在窗户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雪下得又急又密,天地间一片混沌。
屋顶、树枝、道路,转瞬被雪掩埋,不见原来的模样。
风卷着雪,像白色的烟雾,弥漫在整个城市,一切都被这大雪包裹,寒冷而寂静。
“你想表达什么呢?”
普生意外的平静,他看向她。
小悠却笑着走来,她轻轻的抱住普生。
“……普生,你知道吗?”
她停顿一下,
“……你现在这样,太像了,”
太像妈妈了。
“……”
普生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推开小悠,眼里晦暗不明。
“小悠啊,”
“我们已经没可能了。”
……
普生走了,走的时候拍了拍小悠的肩。
普生确实变了。
变得太多了。
小悠没有回头去看普生的背影,她又笑了。
“哈……哈呀。”
我这是被甩了吗?
但她只觉的有趣。
“……太棒了。”
^_^
离开故乡后,普生和很多女孩都谈过。
她们无一例外都和普生分手了。
这也是好事。
每一次恋爱,每一次上■——
脑内却只有猎奇的念头。
他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沿抽烟,那姑娘也只是在叫骂着让他滚出自己家。
普生变了,变了太多了。
变得油滑。
变得伪善。
变得令人作呕。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一定会觉得恶心吧。
普生被赶出去后,靠在墙上又是一根烟。
他不由的笑了。
女人,女人……
想要虐待,
想要**,
想要杀害,
想要虐杀。
女人啊……女人。
我想要个能被我杀掉的女人。
这时,最后一支烟也抽完了。他进了房间,那女人还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
他穿好衣服,那女人还是喋喋不休。
“……”
女人,女人,女人,女人……
他回头看向她。
普生大概是脑子坏掉了。
■
没想到他们还是见面了。
“辛苦了。”
小悠交完保释金,便和普生一起出来派出所。
“……”
当然,他没忍住,试着用拳头殴打了一下对方。
不得不说,确实令人舒畅。
那女人也不示弱……
两人就这么进了局子。
“你可真有意思。”
出来后,两人走在一起,在这下雪天里。
“……谢谢你。”
普生没多说什么,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但迟迟没有点着。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走着。
……
是小悠先开的口。
“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
“这儿太冷了。”
普生没有说话,小悠就权当是他同意了,她便往她所居住的公寓走,普生也顺着她走。
她现在所居住的公寓相对于那乡下的房子来说算是比较新的了,开门这屋子里便有一股装修味传来。
屋子里很干净,倒像是没人居住过。
“进来吧,这儿有客用拖鞋。”
换好鞋后,普生坐在沙发上,小悠则给他沏了杯茶,茶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不温。
“谢谢……”
小悠也坐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笑意。
普生看到她那张被烫伤毁容的脸,不由移了目光。
两人相遇总能回忆起往事。
“一会留下了再吃个饭吧,”她突然开口。
“不了……太晚了,明天还要工作。”
“抱歉。”
说完,房里又是一阵寂静。
普生是想留下来的,但他又深刻意识到:
此时两人已经被一个未知而厚重的隔膜分裂开了。
他和她再无可能。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这里不是什么可留之地,喝掉最后一口茶,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
临走前,他又觉得不说些什么又不好。
“……多保重。”
小悠见眼前人要走,竟表现出了一丝慌张,她有些着急的向门口走去。
“普生……?”
■
她从后面抱住了普生。
“……?”
小悠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过。
突然的,普生感到自己后背有些许湿润。
“……悠。”
他转过身去,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人,想要抚摸她的头,却有些犹豫。
“……留下来吧,”她说,“留下来……”
“就今天一晚……也不行吗?”
她的声音里饱含有隐隐约约的、那微弱的一丝哭腔。
普生本有些犹豫,但看见小悠这样子,竟有些……
舍不得。
“……”
普生将对方搂入怀中,像母亲对待孩子般轻拍着对方后背。
那一晚过的十分漫长。
■
两人都褪去了衣物,但迟迟没有行动。
“……”
与以往不同,普生竟感到了一丝脸红心跳,有了青年人的青涩。
而小悠似乎也表现出了属于如同少女那娇羞的一面,她红晕着脸,眼神撇向别处。
两人都是第一次,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为。
“……要不然先把灯关了…?”
普生先开了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看着小悠,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单纯而孤僻的少年。
小悠眯着眼看着他,心中思绪万千。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普生的脸。
“八年了……”
“你变了,又没变。”
“……或许吧。”
……
这一夜,他们做的并不轻松。
——不像是那种色情片里演员表现的那么夸张,或者应该说,更平淡。
……或许是有所谓感觉的,但似乎并不多。
没有那样的激情,也没有那么的冲动。
只有单纯的男女关系。
两人没有做太长时间,便气喘吁吁,又累又痛。
……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的舒服。
“哈……哈哈……”
但做到一半,小悠却先笑了。
——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技术真烂~”
她抹掉眼泪,看着认真的普生,不由又笑了出来。
“……操。”
普生却被惹得不由有些烦躁,他保持着姿势,从一旁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顿时屋内满是烟味。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轻笑着说话,“我怎么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可没这习惯。”
“……早就有了。”
那一晚暧昧无比,两个年轻人在情欲中难舍难分,没有工作,也没有生计,回忆撇至脑后,不论对方是什么纵火犯,也不论对方是什么施虐狂。
“你要试试掐住我吗?”在最后,小悠将对方的手拉到自己的脖颈处,诱惑着对方。
“我可是愿意被你杀死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