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的语气依旧冰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像有没有吃的和她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有的，有的会长，这样的吃的我一共有九本。”
噢？
本？
陆璃优秀疑惑，然后她看着顾念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金考卷》《黄冈密卷》……
？
陆璃愣住了。
“什么意思？”
“会长，你的意思不是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吗？你是需要精神食粮对不对，我懂你。”
顾念把一沓子试卷放在了陆璃的白裙上，压出了点点褶皱。
……
“我要人吃的。”
“原来如此。”
顾念从书包里拿了一个小面包，递给了陆璃。
早说嘛，不是不饿？
“谢谢。”
“不客气。”
陆璃小口的吃着面包，慢条斯理的小口撕下然后嚼着。
本来就饿，还在车上看书弄的头晕。
这文艺少女不好装啊。
顾念又带上了耳机，他又放了一个面包在陆璃的身边。
他不傻，知道她是真饿了，刚才只是逗逗她。
这会长还挺好玩。
他又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但还没眯上一会儿，他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是他的乖女儿陆璃发来的。
“爸爸你在干什么？”
顾念看了身边会长一眼，发现她没看着自己这边，也在玩手机，于是偷摸着回复起了消息。
不是不能看，主要看见了这个“爸爸”不好解释。
“睡觉。”
顾念简单的回复了她。
“睡觉？那你身边有漂亮女人陪着你吗？”
“有，超级大美女，你信不信。”
顾念无所谓的说道，反正都想跟她扯远一点关系，这样说的话她肯定更讨厌自己了吧。
“嗯，我信，爸爸是要给我找个妈妈吗？”
？？？？
犯什么毛病了？
顾念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这玩意不像陆璃啊。
谁顶号了？
“找，我给你找了好几个。”
“真的吗？那哪一个最美，是你身边的那个吗？”
“都很美，我身边这个也很美。”
“是最美吗？”
“是最美。”
反正她也看不到，随便说说。
“爸爸，她肯定没有我美的，顶多和我不相上下。”
陆璃那边斩钉截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噢，不信，在我眼里她就是最美的。”
顾念一本正经的打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注意到的是身边的会长面无表情的冷脸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抹红润。
陆璃瞥了顾念一眼，心底小小的窃喜。
噢？
看不出来嘛，对我这么痴心？
“那爸爸你一定要跟她好好在一起，到时候见面的话你可以带上她给我看吗？”
“再说吧再说吧，她喊我睡觉了，拜拜。”
“嗯，拜拜。”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陆璃吧？
“你的生日是几号！”
顾念突击发了一句问题。
“10月02日，爸爸的生日是11月27日。”
陆璃很快的就回答了出来。
咝…
真是她，她看开了？
谁点化了她？
有点意思啊。
顾念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身边的陆璃也同时放下了手机，低头继续看着昏黄的书页。
左手柔荑轻轻撩起靠近顾念那侧的雪白发丝，挂在耳上，展现出她美丽的侧颜。
可惜顾念没有看见这一幕，他靠在椅上继续听着歌。
还没听一会，就又见证了一幕戏剧的搭讪。
坐在隔壁一排的男生，似乎往这边看了很久了。
不过应该是大一的，不太了解我们陆会长的性格，竟敢蓄意搭讪。
“那个同学，我也很喜欢看川端康成的《雪国》。”
那男生借着陆璃手上的书想打开话题。
这句话是对着顾念他们这边说的，顾念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但是陆璃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分毫，甚至表情似乎都没有变化，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
不过是无视，还是没听见呢？
“同学？”
那男生以为她看书太认真，没有听见又叫了她一声。
陆璃眉头微皱，把书放到了顾念的腿上，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耳机，学着顾念的样子闭目养神。
顾念：？
那男生看向顾念，顾念看了看手里的书。
“要不，你和我聊聊？”
顾念尬笑了一下。
“不，不用了，我也忘记内容了。”
那男生又坐到了座位上，闹了个大红脸。
顾念倒是无所谓，反倒接着陆璃的书看了起来。
他挺喜欢川端康成的小说的，在有手机后在网页上看了许多盗版电子书，正版的书他没舍得花钱去买。
有钱了他以后一定补票，难得有书看，顾念自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客车的摇晃一点没有打扰顾念的兴致。
“好看吗？”
陆璃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好看的，我以前就看过一遍了。”
其实陆璃她知道，因为是她很喜欢看日本的小说，所以会让顾念在晚上给她一页一页读，读到精彩的地方两人还会一起讨论，自己还不让他睡觉，逼着他给自己读完。
“你觉得叶子可怜吗？”
陆璃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还记得顾念当时的回答。
“可怜？为什么要觉得别人可怜不可怜呢，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爱情、事业、不过都是生命的点缀，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去看去品，觉得自己活得值得就好。”
当然，她也知道，这句话是他宽慰自己的，因为自己老是说自己好倒霉，好可怜。
她很期待顾念现在的回答。
“我觉得，没有人是可怜的，除非他放弃了自己。”
顾念合上了书页，说出了这句话。
“嗯。”
陆璃没有再说话，看着窗外渐渐变化的景色，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当时我，挺可怜的，对吗顾念……
临崖孤儿院在临市的边缘，靠近山的地方，出了临市城区路面就变得有些崎岖。
窗外随处可见的竹子，绕满了整条公路，也布满了整座山头。
远处一片片的松树林，还有有些泛黄的叶子挂在各种高挺的树上。
“哇，有兔子！”
一名女生发现了树林里穿梭的矫健身影，情不自禁的大喊了出来。
引得不少同学趴在窗户上看。
顾念也怀念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
自己，终于要到家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