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师？！”
小枫见到老师后开始不淡定了起来。
“哎呀哎呀，刚才我还在想着阮幼枫同学会在哪里，原来在这里啊。不过，你那个是什么姿势啊？”
老师见到小枫那摆着如同模特般的做作姿势搭起双手放在嘴边遮住了想要笑的样子。
“这这这……可不关你的事情，总之刚才的事情给我忘掉！”
不知道为什么小枫就突然面红了起来，开始指责老师。
“就算你这么说……”
见过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会忘掉啊！
老师是想怎么说的吧，我能猜到老师接下来会怎么说。
因为我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嗯嘛~烦死了，不管怎样都给我当作没看到就是了！”
小枫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转过身去，脸颊红得像刚被染上的胭脂。她抓起那件深蓝色的裙子，几乎是用逃跑的姿态躲进了更衣间。
外边又剩下了我和老师两人，小枫的身影就停留在这里一瞬间似的。
“小奈和阮幼枫同学是来这里买衣服的吗？”
“呃……不……”
其实是她硬要我来的。我想说这句却又断掉了，我有了一种想要说谎的想法占据了大多数。老师在这里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浅浅地笑容让我没有了抵抗力，使我想要更多。
“嗯，不过我没有挑到合适我的衣服……老师觉得那件适合我呢？”
我的十指交叉放在小腹的上方，其实拇指不停地、以小幅度的方式不断地以相互的方式画着圈。
“问我意见的话，那肯定是小奈穿什么都很好看。”
“老师……”
我以不满的声音呼唤着她。这个回答确实很有老师的风格，但是现在人家可是很认真的烦恼着呢。所以这个答案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我觉得的话，那就是这一件吧。”
老师从旁边的衣架上拿出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子。
那件紫色的连衣裙，布料带着微微的光泽，像是傍晚的天空被最后一缕暮光晕染过的颜色。肩线柔和，裙摆不算长，刚好到膝盖的位置。不是那种会第一眼吸引人的款式，却在灯光下悄悄地散发着温柔又疏离的气息。
“紫色吗……”我轻声念着。
“嗯。”老师微微笑着，“试试这件吧，我觉得很适合你哦。”
老师把裙子对着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禁地抱有疑问，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老师的话，那她就不会说假话。只要这样想的话那就轻松了很多。
我把裙子接了过来，看了老师一眼，眼中似乎在向我传达鼓励的情绪。
我走向了试衣间里面，帘子被我轻轻拉上。
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模糊，世界只剩下我和镜子。
那件紫色的连衣裙安静地躺在我怀里，布料有一种细腻的凉意，像是能吸走手心的体温。灯光从头顶照下，柔和却不失清晰，我能看见自己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我慢慢脱下外套，把裙子提到胸前。布料顺着手臂滑落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像风掠过窗帘，轻轻的，却让人心里发紧。
裙子的拉链被我小心地拉上。那一刻，镜子里的我换了一个人似的。
肩膀显得比平时更窄，锁骨在灯光下被浅浅地映出一条弧线。紫色的布料衬得皮肤更白了些，也更冷。
我眨了眨眼，看着那个镜中的自己。
穿上了这件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不过是从一件布料换成另一件布料罢了。镜中的我还是那副模样，不过呢，这是老师挑的，而且她还说了很适合我的话。
仅仅因为这一点，我就有了穿上它的理由。
稍微整理后，我拉开帘子，走出了试衣间。
在外面，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师，这时小枫也出来了，她碰见了我。身上也换回了原来的学校制服。
“奈亲……？！”
见到我后，她的神情有些不一样。嘴巴有点呆呆地张开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她这个样子反而使我不能理解，我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够使她变成这个样子。我捋了捋浏海还有耳边的一些发丝后就来到了老师的面前。
“老师……”
原本没有什么感觉的我，在老师的面前弥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试衣镜面前都没有这样的扭捏与不自然。
“……怎么样？”
因为那种情绪因素环绕在我的心间，因此我也逐渐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就连说话询问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老师摸着下巴在看着我，从头开始目光往脚底游走，紧接着又从脚底返回又看到我的脸。
被盯着的样子很紧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那么沉默的话会更紧张了。我重新把手十指交叉，这样的话会使我好受一些。
“太过可爱吧！！！”
老师忽然这么喊出来。
那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响亮，连店员都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小枫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衣架掉在地上。
“老、老师！？你小声一点啦！”我下意识地小声制止她，连忙伸手去拽她的袖子。可她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就像是明明知道我害羞还偏要看我出糗一样——让我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没办法嘛，”老师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件衣服真的太适合你了，小奈。像是、嗯……那种在傍晚街角遇见的少女，温柔又有点让人想靠近。”
“什、什么呀……”我声音低得快要被地板吸进去。
她的视线没有移开，却让我不敢和她注视。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在顺着紫色的布料轻轻描摹，从我的肩、到锁骨、再到手臂的位置。
那样的注视让空气都变得发烫。
“奈亲，那个……真的好好看啊。”
小枫凑到我身边，也这样和我说。
“你们都说得太夸张了。”
对于她们的话到底是几分真或者几分假，场面话还是真心话什么的，现在都让人觉得无所谓。至少现在被夸张的那个人，也就是我，是打从心底高兴的。
“不过，我要买这一件衣服。”
“要买的话不如多买几件吧？现在我想把小奈当作换装人偶好好的打扮一番呢。”
老师说着，眼神闪着一点狡黠的光。那语气半真半假，却足以让我耳根彻底发烫。
“人、人偶什么的……”我慌张地摆着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啦……”
“诶？小奈不愿意吗？可是我真的很想看看别的款式哦，比如——”
老师转过身，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浅粉色的吊带裙，布料柔软轻薄，像春天的花瓣。
“比如这种，或者——这个。”
她又拿起一件带着白色蕾丝边的连身洋装，裙摆上点缀着几颗细小的珍珠。
她每拿起一件衣服，目光就会重新落在我身上，像是在想象穿上之后的样子。
那种注视太认真了，认真到我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商场。
“唔……那我、我就再试一件看看吧。”
要换的话，那干脆就换个够吧。现在的我也对衣服产生了一点喜爱之情，我似乎逐渐理解了班上的女生为什么会喜欢又不嫌累的逛商场这种事了。
“呐，奈亲，之前你不是说不买衣……唔唔……”
突然小枫在旁边我的诉说，马上被我狠狠地按住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