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当然是和老师一起出来的。
一起洗澡,最后洗完之后又一起出来,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我并不好。
耳朵感觉麻麻的,双手捂着耳朵出来,如果现在被风吹的话,接触空气的话,会发生什么实在无法想象。
被舔、被咬、被含住的感觉还萦绕在我的耳朵处。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舒服。
老师只会欺负我。
回到房间,就这样直面的倒在床上。
倒在了老师的床上,床上传来了不属于我的好闻的味道。
耳朵被欺负后,我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被那样之后,世界多么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阵很像蝉叫的声音。
“呐,小奈。累了吗?是不是我做得太过火了?”
我感到床垫又矮了几公分,是老师在床边坐下。
你还知道啊。
我很想抱怨,但也无力和老师抱怨,连说出口的力气都没有。
糟透了……
“呐……小奈……”
我没有回应。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鼻尖闻到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还有一点点像阳光的味道。那是老师的味道。
“生气了吗?”
她的语调轻轻上扬,带着试探的意味。
“没有。”我闷闷地回答。
其实也说不清是不是生气。
更多的是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像是风吹过树叶之后,树叶还在颤抖,却不知道风早已走远。
老师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床单,然后又离开。那种克制的距离感,让我更加无所适从。
“你明明就有嘛~”
我把脸侧过来。
老师垂着眼睫,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影子像一条细细的线,切开她温柔的表情。
怎么说呢?把眼睛眯了起来,就跟一条线一样。
懒得有争辩的想法,也不再想去和老师争,最后结果一定会是我输掉的。
唉,在心里面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又把脸翻过另一边,以有头发的那边面对着老师。
看不到的话,会怎么样呢?
至少不会有那么心烦意乱吧。
确实是这样,有这样的效果。
找到了这个理由,也正面的不看着老师的理由。
“呐,小奈。你怎么了?”
床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摇晃起来,弹簧被压起来发出了不成调的声响,那是老师渐渐地靠了过来。无法对她生气,就以沉默的方式来抗议。
这也是一种方法。
就是这种不聪明的方法,成为了我有效对抗老师的武器。
应该吧。
背部有温暖的手掌贴住,然后轻轻摇晃了两下,我像一个断了的线的人偶一样一动也不动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的手掌并不重。
只是那种温度,轻轻一点,就能穿过被褥,渗进皮肤,再往里一点,抵达我不愿承认的地方。
空气在那一刻停滞。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房间里回荡——沉闷、急促,又带着一点滑稽的颤抖。
老师的手没有立刻移开。
只是停在我的背上。
像是思考,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没有答。
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指的是什么。
是那种让人无法分辨的温柔,还是那种被迫接受的亲近?
“啊嗯~”
“等下,你又来?!”
“谁叫小奈一直不理我啊~”
再一次被这样捉弄,把我想忘记掉又难以抹去的感觉再一次复苏了起来。。
“老师……请你适可而止一点……”
我指的事情,当然是这件事。
如同牛奶糖一样用双唇来回摩擦着,背部再度被压着,捉弄得失去了力气。自己再一次被攻击弱点而倒下的事实再一次上演着。
“真是可爱呐……我很想看看你这副表情……”
散发出来的温度很快就爬到了我的面部,白皙的皮肤如同画布被涂上颜料般抹上了红色。
没有丝线牵着的人偶根本没有自己可以行动的能力,只能倒在一边期待着别人能帮它续上丝线。
“那里……不行……”
酥酥麻麻的感觉,骨头就像被倒入了化学药剂一样,一下子被融化掉了。
我的劝导并没有让老师停下来,似乎使她变得更加严厉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像被她待宰的猎物一样,在生命最后的关头向她求饶,反而激发了她的**本能吗?
“噫!!!”
痒痒的传达过来害我不由地弓起了背部。就好像被章鱼的触须被吸住了一样,柔软的程度和章鱼的触须没什么两样吧。
“老师,不要闹了……”
仿佛和画笔一样,在我外边的轮廓描绘了一圈,尖端触碰得痒痒的,涂上了颜料一般的厚重,湿湿的。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耳朵要没有知觉了,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不再是自己的耳朵了。
希望老师能听从我的诉求,但老师往往都会忽略掉。
真是坏心眼,坏心眼的老师。
到耳垂的部分收尾,又用嘴唇紧紧地缠了上来,再度咬住了我的耳垂。我的耳朵最柔软的部分和她嘴唇的柔软交叠在一起的话,真的要溶化了。
被这样的话,身体也受不了。
脚趾卷缩了起来,手掌紧紧地抓住了床单。嘴巴和鼻子大口大口的进行剧烈的呼吸,身体里的氧气正以平时更快的速度在消耗着,需要更多的补充,否则就要坏掉了。
下半身像一个刺猬一样卷缩着,即使上衣被脱掉露出里面的内衣也不觉得寒冷,尤其是在春天这种昼夜温差过大的日子里,我感觉不到冷,反而还十分的炎热。
“呜……呜……呜……呜……”
语言系统丧失,像说什么,就只能和退化的婴儿一样,发出一些拟声词。耳朵已经被老师给玩坏掉了,后面还可以恢复正常吗?
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也不会。
这种不定数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
老师的呼吸在我耳边停了一下。
然后,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缓缓离开了。
“对不起,”老师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我又逗过头了吧。”
老师把我给翻过来,看到了天花板,也看到了老师。
光线实在太过于暗了,什么表情,脸上的?
无法再去猜与纠结和思考,像关上灯一样,拉下了我的闸,闭上了眼。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