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早班的电车，一时间的生物钟没有调过来难免会有些困倦。如果早日习惯这样的话很快就会觉得精神很多了吧？
像开学那段时间一样，那会为了不迟到也只能早起。但渐渐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的有精神。不过呢……上学的日子久了，那么也会逐渐变得习惯了起来，意识形态会带动身体，早起这个词就像融进了身体里面一样，变得随和而不排斥。
我倒是没有那种会熬夜的习惯，但在不上学的日子里也会习惯性的赖床。不想起来的心态就是那种很容易变成习惯性的，一种存在于体内的怠惰。
手勾着扶手随着电车的启动轻微摇晃着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睁开眼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正和阳光对峙着，不禁又想眯起眼睛来。
一路上的人流不是在增多就是减少，又或者减少后又增多来，不容易地见到有位置坐下，有人坐过这里的触感一下子从座位上传递了过来。
抱紧了胸口的包，第二天踏上兼职的感觉和第一天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也不能很好的说了上来。
大概就是一种很熟悉的陌生感吧。
一想到自己以后还会踏入很多次那里，就有一种微妙实感。
不算是期待，也谈不上不安，只是某种被时间轻轻推着往前走的感觉。像风吹动还未干透的衣角那样，轻轻的，却让人意识到——啊，我好像正在进入另一个阶段了。
电车的广播在耳边响起，提醒下一站即将到达。
到站下车后，我照常的来到了咖啡馆。
开门的时候里面比较安静，不确定的我看了眼时间，没有迟到，也是正常的日子。
毕竟做兼职的日子和上学的时候不同，在学校的话迟到最多会经历处罚而不是开除。
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害怕电车晚点和赶不上电车的我起得比较早，也许就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顾虑吧？
变得拘束起来而不敢乱来，从而开始听话。
我来到昨天的休息室从而换上衣服，想着要做些什么好？我也不知道开业前要准备什么，但什么都不做的话会不会被训话呢？
再加上我也不想什么都不做。
艾琳昨天就教了一些我接待客人的时候要做些什么，注意一些什么。
走进厨房里面，各种茶壶还有餐具都清洗好了堆在里面，只认得一些是做甜点需要的摸具还有微波炉这些家庭器具外，一些什么调料和瓶瓶罐罐的有点让我看不懂。
还是走出了大厅外，放在外面的桌子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个短发少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擦桌子，我想能不能也跟着她做一样的事情。
大厅里面还是有点昏暗，明明是白天却光好像就照不进来一样，如同被随意丢掉的某个阴暗角落。
打开了灯，才跟外面的没什么两样。
这样全天开着灯的话应该会很费电吧，这不是我目前需要考虑的事情。
找到了店内的厕所，把放在那里的桶装满水后把抹布扔进里面浸湿后回到大厅前。来到一张桌子面前，手伸进水里抓起抹布后拧开，然后摊开后放在桌子上面，稍微用力地擦桌子。
抹布在桌面上划出了一个弧度，留下的水痕跟着它走，水痕顺着它延展开来，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反光，湿布滑过的地方变得明亮、干净，而未擦到的地方依旧残留着昨日客人的指纹、杯底圈出的微弱印记，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己正在悄悄抹去某些陌生人的痕迹，让这个地方回到一种『初始印记』。
我又拧了拧抹布，水珠顺着手背滑落，带着一点微凉。比起在家里偶尔帮忙做家务，这种在外面、在别人的空间里进行的劳动，会让人莫名地更加紧张，也更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总觉得如果出一点差错，就会破坏今天所有的秩序似的。
正当我专心地擦着第二张桌子时，身后传来轻轻的开门声。
我下意识停下动作，抬起头。以为是顾客来了。
“我妹妹还在上小学都比你高。”
“从未进入青春期的你，为什么要穿胸罩呢？”
首先听到的是一阵笑声，接着是几位女孩的言语。前头的是艾琳还有昨天的那位短发少女，另外后面跟着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还有一位扎着浅黄色头发的少女。
我倒是认得他们，只是不记得名字，我也不擅长去记住。
咖啡馆的服务生就这么几位，比同班同学少了很多，也更容易去记住。
在前面的个子小小的艾琳看起来就像小女孩一样。
在不满地撅着嘴。
“她还会撅嘴，简直与喝奶瓶的婴儿一样。”
“赞成！”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艾琳也随着她们笑。
“我不是那样的。”
“怎么不是呢？你总是这样做。”
“好了好了，再逗她的话，一定会回家找妈妈的。”
“我不会。”
笑声过后，她们注意到了我，我也看着她们。
止住了笑声后，丢下了艾琳就前往休息室了。
“早安，叶奈。”
“早安。”
艾琳眼皮稍稍地下垂，然后又抬了起来，用愉快的语气跟我打招呼。
我可没有看到刚才那副情景还能像她一样。
“为什么不反驳回她们？你应该为自己辩护才对。”
“不，我们只是在玩而已，只是开一些朋友之间的玩笑。另外我真的看起来很像小孩，总有顾客跟我那么说『你真确定你到了可以在这里工作的年龄了吗？你不应该在学校吗？』，我已经习惯了知道吗？”
她的笑容很勉强，显然她想让我相信这件事，并告诉自己没事。
可我不觉得她并没有事，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我并不讨厌你这副样子，倒不如说有几分可爱。”
“谢谢你，叶奈。”
她有点感激地对我说，可话锋一转：
“我再不换衣服打卡就要迟到了！”
艾琳急急忙忙地冲进门，消失了在大厅里。
我重新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纳闷地想着：打卡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