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妈妈。”
在玄关把鞋脱下，提着书包走进了客厅里面。
“妈妈？”
客厅里面没有灯光亮着，摸着黑按下开关把客厅照亮后，发现空无一人。
格外的寒冷。
妈妈没有在客厅里面，难道是睡觉了？我看眼挂在墙上的钟，指针只在七点半。这未免也太早了点吧。
我于是上楼去看一眼。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后，打开了房门。
“妈妈？”
我呼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有寂静的空气在房间里流动。
把房间的灯打开后，在房间里面的只有一张大床，和被褥躺在上面。妈妈的梳妆台，放衣服的衣柜，都在这里。
梳妆台上还摆着结婚照。
唯独没有见到妈妈。
不在家里么？
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好的念想。就像拉起一根紧绷的丝线一样。
我想出去找，又不知道去哪。
她不会又变回像以前那样成为一个不顾家庭的样子吧。
换做以前我并不会去考虑妈妈的事情，可现在相处了短暂的时间后，又不由地开始担心起她来。
不管喜不喜欢，她仍然是我母亲这一事情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我拿起了手机去拨打母亲的电话号码。
可能是紧张的关系，拿起手机的时候原本冰冷的机体变得格外的烫。
电话里不断传来，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都让心跳变得格外的忙乱。
要接电话啊！
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件事，默念着、默念着、默念着、默念着……
最后换来一句，电话已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
越想脑袋越杂乱。
于是我换下制服后，穿起休闲服准备出门去找她。
希望见面的时候不是喝到像上次那样烂醉的程度。
再一次来到玄关面前，把已经脱下的鞋子再一次穿好。
穿好鞋子之后，把手放在把手上，正要拧开的时候门却自己先动了。
我的手被门拖着走，和外面人来了一个额头对对碰。
“好疼……叶奈，大晚上的你在干什么呢？”
“妈妈才是，大晚上你去哪了？”
“散步。”
“散步？”
“这几天在家里待闷了，出去走走。”
听着妈妈的话，向后方的天空望去，外面的雪已经大起来了。这种天气真的适合散步吗？
“叶奈，你还想堵着门口到什么时候？”
“抱歉。”
一时间没意识到自己正把门口堵着严严实实，我偏向一旁后让妈妈走了进来。
她坐在玄关处的地板上把鞋子脱下。由于玄关处的空间并不大，而我又不能直接穿着鞋子走进屋子里面，所以我只好等她。
“话说，你又去哪？”
“今天被学校的老师说教了，所以回来晚了……”
“嗯？你今天回来晚了吗？”
“诶？！”
原来她不知道吗？看来她出去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早，我误解了她问我的问题，把原本打好草稿的谎言说了出来。
如果不说出口的话，其实会更好的。
“你的手机打不通啊。”
想在她深度思考之前连忙把话题转移道。
“因为没电了。”
“这样啊……”
“你吃饭了吗？”
“还没。那时，光担心你了。”
“那我现在去做，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可以，我不忌口。”
“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来啰。”
她往客厅里走，妈妈的话让我觉得有点难得的意外。今天她会问我想吃什么，感觉十分像以前那个模样的妈妈。还有被我捕捉到了嘴角稍微的翘了翘。
之前接她回家的时候都没有见她笑过，不如说自从父亲有了外遇之后都是声嘶力竭的怒吼。
看来她的心情真的很愉快呢。
人们总说旅游能让人的心情愉悦，是因为见到了难得一见的风景。我不由的开始相信景色真的会有这种魔力。
我今天第二次在玄关处把鞋脱掉。
身上为了出门找妈妈的装扮还没开始发挥它的作用就被换下来了。
客厅里开着空调，只穿一件长袖也没问题。
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着，看她的那样子不用我来帮忙。
我在想，要不要在吃饭前先去洗个澡。
来到浴室里，把浴缸放满了水。
脱掉衣服后，让自己沉浸在浴缸里面。
双唇泡在嘴里，咕噜咕噜地让水面上吹出了许多的泡泡。
回忆起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热水将耳朵包裹住，世界像是被切断了一样安静。连水声都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泡泡破碎的声音在耳边绽开，我把头埋得更深一些，只露出鼻尖在水面上。暖意从四肢缓缓渗透到心口，把今天那一连串紧张、慌张、甜蜜、疑虑的感觉都泡软了，变成一片混沌。
对老师做恶作剧感觉还停留在嘴唇上。
老师当时是个什么样表情呢？
因为没有看到所以不免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印象中，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主动。
平时我都像一个被她牵着走的孩子，在她的面前。
今天我当了一会调皮的大人。
稍微伸直了一下双腿，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
这样做还挺还人觉得害羞的，虽然我没能在她的面袒露出来，可我跑得那么快也是这个原因。
或许她早已看见了吧。
我逃走的样子并不像胜利者那样的优雅，反而显得很慌张。
我无法做到像她那样的成熟模样。
泡在热水中，我伸出一只手，看着水珠从指尖滑落。
闪闪发亮。
老师的胸部很大呢，在做的时候印象满深刻的。因为是个成熟女人的关系么，好像是这么回事，老师身上传来的也是这种女人味。
所以才能如此的丰满。
反观我，我低下头，因为是在浴室里面的关系，所以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轻轻地用双手遮住。
恰巧能用手掌包裹起来。
在我这个年纪的学生算得上是发育良好么？
温热的洗澡水包裹着身体，指尖下的触感柔软而真实，带着一种自己尚且陌生的、属于“女性”的轮廓。
我微微用力，掌心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水中仿佛擂鼓。一种混杂着羡慕、好奇和轻微自惭的情绪，像水汽一样无声地蒸腾起来。
我猛地缩回手，把整个人沉浸在水中。更深沉地泡在水里。
吹出的泡泡更多了，跟随着心脏的节奏，一下又一下的。
好烫，不仅仅是水。连脸颊也烧了起来。
想让她尝尝“反击”的滋味，就那样做了，可到后面却又真的在意得不得了。像个十分幼稚的孩子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成熟不起来吧。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穿透了水声的屏障，吓了我一跳，差点呛水。
“叶奈？还没好吗？饭快好了哦。”
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温和的语调。
“啊！就、就快好了！”
我慌忙应声，声音在水汽氤氲的空间里显得有点闷。
“别泡太久，小心头晕。”
脚步声渐渐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