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缓缓睁开双眼，只盼望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他呆呆地望着床帏，满心祈愿着下一秒就能从这场错乱的迷境里脱身，回归往昔那波澜不惊的日常。
可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以及身旁苏瑶温热的体温，都在残忍地提醒他，这根本不是梦，而是实打实发生了的、无法更改的现实。
苏瑶没过多久便悠悠转醒，她一睁眼，瞧见林业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心中满是甜蜜，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脑袋还在他胸口蹭了蹭。
她双颊绯红，羞答答地抬眸看向林业，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师尊，你怎么一直看着瑶儿呀~”
被苏瑶这温软的拥抱一缠，林业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又起了生理反应。
他尴尬得耳根子都红透了，心里好似煮开了的沸水，慌乱不已，却还得强撑着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咬了咬牙，满心懊恼，低声说道：“瑶儿，是为师的错，为师不该……不该这般冲动和你……做出这般逾矩之事。不过你放心，既然事已至此，为师也定当对你负起责任。”
说着，他的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苏瑶的眼睛。
苏瑶听了这话，心里简直比灌了蜜还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忙不迭地说道：“师尊你不用和瑶儿说对不起的，因为瑶儿呀~喜欢你呀~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晃着林业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欢喜。
林业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在嗓子眼儿里打了结，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床上坦诚相对，气氛既尴尬又透着一丝旖旎。
片刻后，林业深吸一口气，暗暗催动体内修为，试图压制住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邪念。
他轻轻伸手，稍微推开了苏瑶，别过头去，有些不自在地说道：“瑶儿，起来穿衣服吧，虽说为师已决意给你个交代，可咱们毕竟还是师徒，该守的礼节终究不能废。”
“好的师尊。”苏瑶乖巧应道，只是刚一动弹，下身便传来一阵不适，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背过身去穿衣服。
林业不经意间瞥见她后背上几处新添的乌青，映衬着那雪白光洁的肌肤，格外刺眼。
刹那间，不久前那些销魂蚀骨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现，他只觉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才艰难开口：“瑶儿，为师……为师此刻实在拉不下脸，在你的师姐妹们面前宣告咱们如今的关系，所以……所以为师有个请求，还望你能答应。”
苏瑶刚把衣裳套了一半，美好身姿若隐若现，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她闻声扭过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林业，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脆生生地说道：“师尊您说什么瑶儿都会听您的。”
林业赶忙移开视线，刚刚差点就不受控制地去看她那起伏的胸脯了。
他稳了稳心神，说道：“瑶儿，咱们先私下里以恋人的关系相处，等时机成熟了，为师定会风风光光娶你入门，再把咱们的事告知你的师姐妹，你看如何？”
苏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连点头，笑着说：“好呀好、好呀，瑶儿都听师尊的。不过师尊，恋人关系……是啥样的关系呀？”
她歪着头，一脸懵懂地看着林业，满心好奇。
林业原本还提着的心，见她这般乖巧听话，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苏瑶那满是好奇的目光对视太久。
他缓缓开口道：“瑶儿，恋人关系啊，便是这世间最为亲密的一种关系。两个人相互喜欢，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世俗中恋人相处的画面，“平日里会时刻惦记着对方，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就想着带给对方；遇上难事了，也会携手一起面对，不离不弃。”
他微微顿了顿，偷偷瞥了一眼苏瑶，见她听得认真，便接着说道：“闲暇之时，会一起漫步山间，赏春花秋月，听鸟语虫鸣，分享彼此心底那些或大或小的心事。生气了、委屈了，也能毫无顾忌地在对方面前袒露，因为知道对方一定会耐心安抚。”
林业的声音越发温柔，“而且，恋人间还会有许多亲密的举动，就像……就像咱们刚刚经历的那些，只属于彼此，不许旁人触碰。”
苏瑶听得眼睛越睁越大，仿佛有璀璨星辰在其中闪烁。
她不自觉地微微张着嘴，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甜蜜的糖果落进心里，让她沉醉其中。
待林业说完，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满是羡慕地呢喃：“哇，听起来好美好呀，师尊，世间真有这般美好的相处吗？”
说着，她凑近了些林业，手臂轻轻蹭着他的胳膊，脑袋歪向一边，眼神里透着渴望与憧憬，“瑶儿要是也能和师尊这样一直相处下去，该多好。从早到晚都能黏着师尊，把好玩的事儿一股脑全告诉您，还能……还能和师尊去好多好多地方。”
她脸颊泛起红晕，声音越来越小，心底那些旖旎又甜蜜的想象，让她害羞不已，却又实在按捺不住向往。
林业看着苏瑶那满是憧憬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那笑容在唇角稍作停留，便匆匆隐去，快得好似一闪而过的错觉。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苏瑶的脑袋，发丝从他指缝间滑过，痒痒的触感，却抚不平他心底的纠结。
苏瑶主动靠近，享受般闭上眼睛。
看着苏瑶这副小女儿模样，林业心想：“瑶儿还是这样单纯，可是如今我……我这个为人师尊的还没办法立刻给她这样确切的承诺。”
他暗自思忖，眉头不自觉地拧紧，眉心挤出一道浅浅的褶子。
这日，自己的行径实在太过反常，以往心如止水的修炼心境，如今被搅得浑浊不堪。
那股突然涌起的强烈欲念，如同鬼魅般缠着他，让他避无可避。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修炼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才这般荒唐，还是……”林业的内心一阵挣扎，后半句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说出口。
他偷偷打量着苏瑶，少女的娇俏、软糯，还有刚刚那毫无保留的亲密，像一把细密的梳子，轻轻梳理着他的心，让他竟有些分不清，这份情愫究竟是被邪祟左右，还是发自真心的喜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再次看向苏瑶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歉意：“瑶儿，再给为师些时日，好吗？”
苏瑶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头藏着些许失落，可更多的还是乖巧与温顺。
她没去深究林业话语背后的复杂心思，只单纯觉得，只要能陪在师尊身边，等一等又何妨。
她轻轻点了点头，脑袋上的发丝随之晃悠，像灵动的柳丝，声音软糯又清甜：“好呀~师尊，瑶儿会乖乖等着的，不管多久，瑶儿都听师尊的。”
说着，她还伸出小手，拉住林业的衣角，轻轻晃了晃，似是在给他安抚，又像是给自己打气，那模样别提多惹人怜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