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后，温和的灯光亮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铺着米色床单的床。
房间的墙壁分为深蓝与白两色，墙壁挂着内容抽象的壁画与电视，也在电视下方的桌椅旁配有小冰箱与微波炉，整体给了江伴月较为舒适的印象。
最里侧就是盥洗室，基本的功能齐备。
“你要洗澡么？”冬月指了指最里侧的盥洗室。
“……你不洗么？”江伴月感觉今晚可以说是折腾了一晚上，确实会有想洗澡的感觉。
毕竟，虽然她也才刚来新联合城，但在车上住了几天的她深感洗漱的不方便。
“血族没有这样的习惯，除非是为了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冬月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床上，翘着二郎腿注视着江伴月，“或者为了情趣。”
“……那我就先用了。”
江伴月也不再客气，拿着自己的袋子进了盥洗室。
设备齐全，她自己也带了些洗漱用品，总算是能好好洗个澡了。
感受着舒适的水温，江伴月看着自己那条之前在码头的时候，已经被冬月撕烂了一部分的裤袜，有些犹豫要不要扔了。
一想到这里顿时感觉脸又有些发热，只能用更高的水温冲一冲。
在洗漱完毕之后，直接就在盥洗室里把衣服穿好了，也换了一条新的裤袜。
然后对着盥洗室的镜子确认自己的状态，整理衣服和头发。
高中毕业之后，她就把头发留长了，虽然打理起来会更麻烦，但是之前老妈也跟她说，你还是这样更有气质一些，她也就定了这个心。
她贴近镜子，眨了眨黑色的眸子，就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一样。
但是就是很普通的黑色眸子。
虽然她感觉自己皮肤要比一般人稍微白一些，这难道是来自于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
不至于吧……江伴月咧了咧嘴，因为自己这个莫名的想法而露出苦笑，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唇，试着调整自己的表情。
黑色的卫衣之下是带黑色皮吊带的白衫，这一套江伴月还挺满意的，主要是穿起来灵活方便。
最后离开盥洗室前整了整自己的热裤与黑色的裤袜，希望这次不会出什么问题……
推门出去，看见冬月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玩手机，长长的裙摆如荷叶般在她的身边铺开。
没有躺在床上或者靠在墙上，看似纤弱的腰背挺得笔直，搭配上那身黑色礼服似的衣裙，江伴月不得不承认，安静的冬月看起来还是有种端庄的气质的。
前提是安静，毕竟需要忽略她的那些夸张的行为和不知道什么思路的言语。
“如果你要用的话，可以去了。”江伴月一边对冬月说一边选择了另一张床，下意识地想要躺下。
但是一想到冬月的这副样子，顿时又不好太放松，只能学着冬月的样子坐在床边，背对着冬月开始玩手机。
只不过，不到一分钟，江伴月就感受到了来自床的震动，以及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见冬月已经脱掉了高跟鞋，爬到了她的身后。
“……你过来干什么？”江伴月警惕地问道。
“现在离睡觉还有些时间。”冬月撩了下脸侧银白色的发丝，神情淡然地说了一句在江伴月听来很要命的话：“那我只能先来睡你了。”
“你要是没事做可以玩手机。”江伴月眉头一抽，有些无语于冬月的直白。
果然她就说冬月只有那人偶似的外表看起来端庄精致，一开口就全是怪话。
明明中文说得还不错，但每次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都很难听懂。
“手机未必有你好玩。”
冬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江伴月的肩膀。
“……可我觉得手机比你好玩。”江伴月揶揄了一句。
但是话音落下，已经被冬月摁在了床上，仰面朝天花板。
冬月趴在江伴月上方，垂落的银色发丝轻抚江伴月的脸颊，血色的眸子带着玩味的笑意：“你都没玩过怎么知道？”
“别闹——”
江伴月试着想把冬月推开，却发现冬月摁住她的手很用力。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不把我之前说的话当一回事。”冬月脸上玩味的笑意收敛了一些，那猩红的眸子里，像是真的有血液在流动一般艳丽，“你不会以为我说要让你生孩子是在开玩笑吧。”
“……”
江伴月一时有些无言。
主要是，她从小到大就从未听过有这样的事情。
女孩子还能让女孩子怀孕的？
但是冬月并不会给她思考或者是回应的时间，已经开始在扒她的卫衣了。
“不是，你等等——”江伴月急忙伸手制止，两人在床上的纠缠已经说不上是扭打还是暧昧，“为什么你能把这件事说得这么轻松——”
“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轻松。”冬月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强硬地把江伴月的卫衣褪到江伴月的胳膊处，然后去扯江伴月的热裤。
她的语气里已经没有笑意，只有一种漠然。
“我没有别的选择，也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吸血鬼的观念——别扒我裤子——你！松手——”
“搞不懂？我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得保持人类的那套观念，这么抗拒？”
冬月一边说着，额头直接顶在了江伴月的额头上，黑色与血色的眸子在呼吸都能触碰对方脸颊的距离对视。
“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我会满足你的。”
江伴月此刻将冬月那精致的脸貌尽收眼底，她看见了对方脸上的笑意，但是那笑容之中没有平时的玩味与狡黠。
“以及，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只有一种冷漠的坚决。
像是猎人在打量垂死挣扎的猎物。
“不是这个问题——”
虽然在码头已经短暂体验过一次了，但江伴月还在用力想要对抗冬月。
“这种事情，不是只能和喜欢的人做吗！”
“呵，我记得哪怕人类，也不全是如此吧。”冬月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讽的弧度，小巧的虎牙在唇边轻颤，“只是为了诞下子嗣的行为，并不需要感情。”
“你——真是离谱——手拿开——”
就在江伴月准备发力直接把冬月推开的时候——
“你的母亲是人类对吧？”冬月的语气突然收敛，来了这么一句，让江伴月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真巧。”
下一刻，冬月已经咬住了江伴月的脖颈。
“我的母亲也是。”
这句话紧贴着江伴月的肌肤进入她的脑海，无比清晰。
还没等江伴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脖颈处血液骤集，力气好像沿着血液被抽离的熟悉感觉又酥软了江伴月的四肢。
“你说你曾经被你身边的人嘲笑，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是如此，我是个私生女。”
“在血族的社会中，这代表弱小。”
“我说，要聊正事的话——我们就不能——坐起来——咿！”
江伴月的话被一阵直入骨髓的酥麻感给打断了。
“所以我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来证明我自己。”
“从每一个方面。”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停一嘶——”江伴月的抗议被冬月的动作打断了。
“其实我很羡慕你能教训那些侮辱自己母亲的人，因为我也想这么做。”
“只是我做不到。”
“老娘真的是艹——”江伴月因为听见了冬月的话，脏话飙到嘴边又住口了。
她可以骂冬月，但是实在是不忍心骂到冬月的母亲。
哪怕这句公认的玄国脏话讲究一个对事不对人。
不过，她的思绪很快又被快感搅乱了。
“我的母亲远在樱之国，你要艹可以艹我。”
明显知道江伴月没有骂完的后半句是要说什么的冬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又挑衅似地在江伴月耳边补了一句。
“不过现在是谁躺在下面呢？”
江伴月本来想用力推开冬月的。
但是她偏偏从渗入四肢百骸的感觉中，觉察到了冬月的颤抖。
不是因为动作的剧烈。
而是因为对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软弱。
所以她犹豫了一瞬，这一瞬就被冬月拿捏了。
被对方摁在了床上，像一坨烂肉一样翻来覆去地玩弄。
床单凌乱，枕头和被子都被掀翻到了地上。
脖颈、手腕、胸口、大腿根部……很多位置都被冬月咬过，留下了吻痕似的牙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伴月感觉冬月扼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
脑袋晕乎乎的她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都是汗。
原本穿好的衣服也被扔得四处都是。
江伴月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地踩过地板上自己的裤袜，走向盥洗室。
她甚至都没有去找房间里有没有供水的地方，就记得自己放在盥洗室的袋子里带了水。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只想好好再洗个澡。
然而，并没有注意同样从床上爬起来的冬月跟着她。
冬月一边跟着江伴月，一边在路上将她自己那套黑色礼服似的衣裙轻描淡写地褪下扔在地上。
散开的银发掠过皑皑白雪。
江伴月在盥洗室里，感受到今天已经无数次感觉到的，比自己体温略低一些的柔软从背后贴住了自己。
“……你怎么进来了？”
“我以为你只是想换个地方继续。”
“我只是想洗澡你——放手——别摸了——”
“你的力量并不比我弱，你要是真想拒绝，把我压制住便是了。”冬月把江伴月摁在洗手台前，轻笑着调侃道。
“我——只是——怕——把你给——”
因为在整个过程中，哪怕思绪被刺激得难以控制。
江伴月还是能从冬月的身上感觉到。
感觉到一种脆弱。
那纤细的手腕与腰身，好像自己轻易就能捏碎。
但，不仅仅是如此。
她总感觉从接触中，隐约触碰到了对方那脆弱的精神状态。
好像只要一不注意，自己就会把那个也捏碎了。
所以，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没能下手。
“行，我就当是这样吧～”
不过冬月并未领情，只是把江伴月从洗手台边扯过来，摁进了浴缸里。
然后自己也爬进了狭窄的浴缸。
“对了，今天还没过零点，对吧？”
然后俯身紧贴江伴月，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吐了一口气。
“生日快乐，我可爱的江小姐。”
“所以——你说这种话的时候——手指能不能停下来——”
花洒的水声潺潺，雾气缭绕。
远方，零点的钟声在夜空之下回荡。
不过夜晚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