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虽然没什么办法。
但江伴月还是开车先把晓辉送回到了塞任姆大学的校区。
能感觉到晓辉这次是因为看江伴月状态不好，才陪着她一起出来的，所以江伴月也是顺路买了些鱼干做补偿。
之后或许再换点别的？
毕竟江伴月倒是看见那些小猫挺喜欢这个的，晓辉自己也有吃。
不过，分别的时候，江霂依却显得有些难过。
“唔……”
她向着远离的晓辉伸出自己的小手。
已经从车上跳下去的晓辉绕开了雨停之后的水洼，扭头回来看了江霂依一眼，又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冬月，还有从驾驶位上探出身来的江伴月。
“你晓辉阿姨只是要回家了而已，她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呢。”
江伴月尝试解释，也不知道解释有没有用。
“明天还能再见面的。”冬月也换上了哄孩子的语气，轻轻抓住江霂依的手对着晓辉摇晃，“再见～”
然后低头对着江霂依哄道：“试着说，再见～”
“再见。”江霂依学着冬月教的话开口。
不过此刻她那重新变回红黑异色的眸子眨了眨好几下。
因为她看见有几只小狸花猫围到了晓辉身边，不停地用脸去蹭晓辉的身体。
而晓辉则是一边把江伴月给的小鱼干叼出来分给那些围上来的小猫，一边为她们舔毛。
然后，一边舔毛的时候甚至抬起猫爪，冲着江霂依她们挥了挥。
“嘿嘿～”然后，江霂依放下了手，笑了笑。
“走了哦？”
江伴月见情况似乎稳定下来了，便驾车离开了。
之后，江霂依就把脑袋埋进了冬月的怀里使劲蹭。
“感觉得为她准备点儿童读物，然后花时间教教她……”
在晓辉离开，雨后现实清冷的空气令江伴月稍微有些迷茫。
她在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标准面对自己的这位女儿。
当她是刚出生的婴儿么？她的学习能力和一些表现已经完全不是个婴儿了。
当她是如外貌那般的“女孩”么？但好像又还没有到那一步，尤其是还要吃奶……
想到这里，江伴月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这事情还不能求助老妈。
且不说老妈那边会是个什么反应，并且她自己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有的问题应该自己面对。
更何况，她诞生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老妈未必能帮上忙……
“买漫画么？正好我也想看看。”冬月哄着怀里的江霂依，抽空说了一句。
这让江伴月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大孩子”。
虽然她自己时不时也会看些漫画就是了，咳。
“你看的漫画她看不了吧。”江伴月咬牙揶揄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就挺喜欢看漫画的。”
“……”
江伴月不得不再次意识到现在她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最终，于某一家书店内，江伴月第一次感受到了知识的重量。
“以前怎么没感觉书这么贵啊……”
最终，江伴月掏钱买了好几本儿童读物童话书。
“漫画你自己付钱。”江伴月瞪了拿着漫画的冬月一眼。
“嗯哼～”而冬月则是掏钱买了漫画。
江伴月开始考虑要不要打点零工了……只是她不清楚新联合城这边的环境。
虽说舞厅那边每个月的利润都会分她们一些，但江伴月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感觉。
之后，两人就开始缩在后座的床垫上，以各自的方式教育江霂依。
“猫！”
趴在床垫上，童话书在面前摊开，两只小脚不断上下摇摆的江霂依指着童话书里的插画说道。
“对……是猫。”同样趴在身边的江伴月诧异的还不只是这一点。
“小灰阿姨！”江霂依甚至能看出插画里画的另一只狸花猫，并且已经记得江伴月说过晓辉是她的阿姨了。
不过，江霂依马上就趴得离书更近了点，眯起异色的眸子盯着图画上的内容。
“不一样……”然后吐出了这一句。
这是什么学习能力？
过于惊讶的江伴月一边念着书上的文字，一边在江霂依有疑问的时候回答她。
江霂依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之后轮换到冬月去后座陪江霂依，回到驾驶位上的江伴月开始思考今晚吃什么。
“我读给你听，这里的旁白是，她吻上了她的唇……”
“你在给小孩子读什么东西啊！”
被后座的发言惊得差点把手机从手上甩飞出去的江伴月扭头呐喊道。
“声音太大了。”冬月一脸轻蔑地回过头。
“声音太大了。”而一旁江霂依就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着冬月的话。
“你——”江伴月气得放下爬到了后座，要去抢冬月手上的书，“这种书要没收！”
“注意点，这书很贵的。”冬月微微起身看向江伴月，“我只是想试试她能理解到什么地步而已。”
“那你还不如拿本习题册给她——”江伴月去抢冬月手上的书，没抢到。
“你也不简单啊。”只有声音出现的艾洛蒂在这种时候插了一句，“给刚出生的孩子做习题册，玄国的教育这么严格吗。”
“所以这只是一个比喻——”
不过江伴月有些惊恐地注意到在她和冬月争论的时候，江霂依正趴在摊开的漫画书前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小孩子不能看哦……”江伴月急忙趴在她身边，慢慢地试着把书抽走。
“为什么？”江霂依的目光跟着被一点点抽离的漫画书，最后眨巴了一下双眼，眼神很无辜。
这句疑问也是她刚才看童话书时从江伴月那里学会的。
“这个……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事到如今，江伴月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原来有的事情，三言两语真的没法跟小孩子解释清楚。
尤其是这种谈情说爱的漫画。
冬月到底在搞什么啊——
“长大……”江霂依重复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有所明悟那样，笑着指了指江伴月，“妈妈。”
然后指了指冬月：“母亲。”
这是要表达什么？江伴月懵了一下，但很快就按自己的想法试着理解了。
“对，等像妈妈这样就算长大了。”江伴月笑着摸了摸江霂依的头。
为了掩盖她脑袋上的角以及遮挡阳光，江伴月还为她准备了一顶与连衣裙相配的帽子，不过在车里的话倒是没有戴。
“你是不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冬月耸了耸肩。
“你也是不怕给女儿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
折腾了许久，江伴月暂时禁止了冬月拿着漫画靠近女儿。
然后自己陪着她，读了一本新的童话。
晚上吃饭的时间，江伴月试着喂江霂依吃了点她们吃的东西。
就如江霂依的外貌那样，她是长牙了的，并且那虎牙似乎还能用来吸血。
以及，好像还做不到像冬月那样平时可以藏起来。
不过虎牙就外貌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有那对扭曲的角确实很明显。
好在她暂时也不需要去哪里，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
至于食物……江伴月专门给女儿弄了点清淡的，好像她也确实能吃。
但即便如此……
江霂依好像还是想从她这里找点奶吃，喂粥的时候，眼睛一直滴溜溜地盯着她的胸口。
江伴月也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做了多么夸张的事情。
自己也才刚成年啊，怎么就能喂奶了……
不过，想到这里。
江伴月毫不客气地盯着冬月的胸口：“我看你也长了啊，你不能喂么？”
冬月没有反驳，而是思考了一下，“血族没有这样的行为，就算真要喂，挤出来的可能也是血。”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我有一半人类的血脉，或许真的可以？”
“……要不你先试试？”江伴月把江霂依抱到了冬月那边。
主要是江伴月之前喂过一次之后，有种像是被掏空了的感觉。
虽然她偷偷从网上搜了一下，一般人类母亲是不太能凭感觉确定体内是否有奶水的。
但她现在好像真有种胸口空荡荡的感觉，尤其是之前江霂依喝得起劲的时候，那种被抽离的感觉十分明显。
她感觉自己得缓缓。
而一旁，冬月稍微褪下了那礼服似的衣裙上身，试着给江霂依喂奶。
“好像，挤不出多少。”冬月抱着趴在她怀里的江霂依，“我能感觉到她吸得更多的是血。”
“……”事到如今江伴月已经很难再对此评价什么了。
如果这也是江霂依的食谱之一的话，那她也没法再阻挠。
只是内心深处还没有转过弯来，总觉得怪怪的。
“我感觉我缺血严重。”而冬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背后，开始掀她的卫衣，“得从你这里补点了。”
“喂，你别——”江伴月下意识地就像避开。
“嘿嘿～”偏偏这时候江霂依从另一边抱住了她，让她没法做出很大的动作。
然后便是熟悉的微痛，血管像是被泵动一样的抽离感比过去每一次都明显。
第一次，她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视野的边缘微微泛黑。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各种意义上都被掏空了，结束后，整个人躺在床垫上，用胳膊挡住眼睛。
要说有一点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江霂依吃饱了之后好像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看你好像很累？”侧坐在江伴月身边的冬月俯身看着她。
“你还真能问出口……”江伴月终于有机会掏出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然后眸子瞪大，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明天，她和冬月都有课。
女儿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