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天是圣诞节，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圣诞节这样的概念。
朦朦胧胧的，只是看到周围挂着闪烁的灯光，深绿色的小树，以及寒冷的温度，微弱的乳白色雾气。
圣诞快乐——
那个黑色长发的少女，坐在身旁，如此轻声细语。
什么意思呢？听不懂，只是圣诞节这个词语，莫名其妙地输入了脑内......好像本来就该有这样的概念。
她是谁？
她......隐约想起来了一点，在蔓延到屋顶的琉璃下，那个黑色长发的赤瞳少女......好像是叫艾莉薇吧......
想起来了......艾莉薇，那个魔王......想起来了，自己昏迷前那一个湿漉漉的、模糊不清的吻。
想要起身质问，但是身体动弹不得。
感觉像是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完全断开了联系，想要给手脚施加力量，但连指尖也没有一点反应。
然而，身体的感觉却比平时更加敏锐。
背部紧贴的床被表面细小的绒毛，此刻却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让人不得不被吸引去注意力。
我没办法翻身，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深紫色的天花板，甚至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
（毒药......是毒药吗......大意了......明明应该保持警戒的......）
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了，现在四肢毫无反应，根本不知道药效消退还需要多久。
然后，身边的少女移动了起来，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
“嗯，应该准备好了吧......”
魔王在身旁低声自言自语道。
但我连对她说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
魔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静静放在我身旁。
（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从侧面根本看不到......）
仰面开腿平躺着的我，完全无法确认那魔王到底拿来了什么，更别说......呃......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即便看到了也毫无意义......
（快动起来！快动起来啊！这样下去的话......就算被魔王杀掉也不奇怪......）
可能是毒药，可能是匕首......被魔王杀掉完全是明摆着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是什么更糟糕的事情——
“......好了，那就开始吧。”
她淡淡地说着，好像不知道我此刻拥有意识，只是伸出手，朝向我的下半身。
（什......什么，突然在做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了女孩子......？这是我的身体吗......？还是说我只是在做梦？！）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连嘴巴和手指都不能动，只能平躺着，看着魔王的手向着我的身体伸过来。
（不......不行......不要......）
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冷冰冰地沿着没有毛发的、裸露的肌肤滑动。
像是沿着杯口刮过般，慢慢的、仔细的、我的身体正在被她确认每一分的感觉和神经。
从淡红的胸尖到雪白的腰肢，从姣然的双腿到无毛的小腹，那冰凉的手指在慢慢地来回抚摸。
（唔......！不要碰我！不要这样确认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变化冲乱了我的思绪，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身为一个男性，却对自己的肌肤被他人抚摸，有如此强烈的羞耻感——
嗯，她正在确认，逐步检查我的身体。
那手指不带着性感，也不带着什么欲望，就像是在进行普通的工作一样，面无表情地，机械式地触摸着我的身体。
那精密的手法，甚至比眼睛看到的更加细致，以至于完全无法掩藏。
我的肌肤的触感，小肚子的弹性，湿度和热度......全都被她一一确认了，甚至到每一个毛孔。
（指头......这样的话，呀啊......！！呜......在那面......）
那魔王就像是已经进行了无数次一样，冷漠得像是已经是稀疏平常的工作，像是已经——
我突然明白了，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是的，已经无数次了，我不知道梦里有多少次，还是说我现在根本没有在睡梦里......我似乎早已被强行教会了女性的感受，那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习惯......
她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拨开了我的脚趾，指尖冷冰冰地在夹缝里探索着。
（别......！呃啊啊啊！别碰！！不要那样......停下！！不要张开......呃啊！！）
已经被打开了——
嫩红的夹缝里并不是很大，她的手指已经开始仔细地拨开，并扩张起了双趾，仔细地检查每一分褶皱，一个接一个......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这样的话......！啊啊啊啊啊~~！）
那是不可思议的细致，绵密，极为微小的动作。
我的足尖的每一个细小的褶皱和收缩，都被她用手指解开了，颤抖着，被碰触......
（呃......唔......？！停下！停下......！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为什么有那么多......那么多......不可能的——）
我的一切都被她揭露了。
褶皱内部的每一个神经末梢，我的嫩肉内部所有的神经和线条，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她的指尖下，连隐藏在最深处的东西也被抠挖了出来。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我作为男性所无法得知的——在我身体里面的神经，全都被她从深处一根一根地拉了出来，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
“又出汗了啊......”
艾莉薇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可能只是单纯地因为，我的身体开始流出汗液了......敏感的身体被不断抚摸，我的肌肤把这无聊的触碰当成了别的什么东西，毛孔开始慢慢地漏出汗液......
（啊啊啊啊不行......不是这样的......我对她没有感觉......！）
这个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只要在无法动弹的状态下，被人持续抚摸足部，皮肤上就会苦恼地分泌汗水，这是瘙痒的生理反射......
即便背后已经把床铺浸湿，即便那根冷冰冰的手指已经被我的身体染上了湿漉漉的体温，这也只是我的身体......的生理反应罢了......
（等我能动......等我能动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她！！唔......！啊啊啊啊啊！）
身体猛然一颤。
不，那一定只是错觉，只是梦里错误的视线......
我的身体仍然绵软无力，腰部和胸口根本没法进行任何激烈的动作，所以那只是单纯的错觉......
（我......怎么会......我才没有......！这种东西......被她的手指......）
欺骗。
我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此时此刻，毫无疑问地，我身为一个男性，却达到了女性才有的感觉——
而且，这样的事情，会不断的重复下去......
（呜呜呜——呃......！）
那只轻易让我瘙痒难耐的手指，从一根变成了两根......
它们各自默默地移动，仔细地拉开身体内的褶皱，将每一根暴露的神经末梢统统抚摸过去......
（啊——！！！呜......呜......噫！！停下！快停下啊！！）
身体突然又是一颤，像是突然受到了猛烈的电击般的反应......
她的指尖缠住了这些愉快的汗液，沾满了粘稠，旋转着，勾动着，在我的肌肤上搅动......
（唔......！呜呜——停下！！快停下啊！我已经......！）
我不得不替自己承认了，是身为男性的自己......因为我的身体在颤抖着，疯狂发出尖叫......但我的喉咙却动弹不得，脸庞像是石化了，连一丝呻吟也无法发出......
我什么都做不到，除了清晰地感受......
然后，就这么轻易地舒服起来了，仿佛这份女性的躯体，是我生来就有的——明明刚才，我还在强硬地否认着自己“没有**”，但是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只是通过肌肤的接触，便无可否认地达到了如同雌性般的下流状态......
我甚至连动都动不了，就这样被魔王用手指游离在肌肤上，被迫推向了极限，狼狈得想哭。
（我还是勇者吗......？为什么......不行......即便这样......！要忍住！她可是魔王啊！我一定要忍住......！）
面对魔王，我只能忍耐，我也必须忍耐。
无论再怎么狼狈，我也是勇者......我必须要忍耐到魔王把手指拿走为止——
这算是魔王与勇者的决斗吗？
“嗯，看上去感觉不错......？”
（呃......咦——？）
她的手指突然收走了。
真的收走了，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这就......已经结束了吗？）
如果已经结束的话，那就太好了......只是让我奇怪几次......消耗并不算大，如果是这样结束就好了——为什么，我好像还有点依依不舍......
（诶......？等等......什么？！）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艾莉薇的手指......她的手指里抓着什么，正移动着，移动着——移动的目的地正是......我的躯干......
（——？？？！！？！？！！！！）
我的意识和触感同时明白了这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把食物放在我的身体上——放在我的肚子上？！）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我也不想理解。
姜饼人，糖果，切块的山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按照顺序一个接一个地放在了我身体上，与皮肤接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论多么混乱，思考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艾莉薇不停地把异物放在我的小腹上。
泛红的肌肤在刚才的爱抚还处于虚幻状态......已经变得奇怪了，一边反射着汗珠，沾染着各种各样的异物。
（唔......呃......呃呃呃......这些东西......好像正在渗透进来......？！？！）
皮肤本就可以吸收各种各样的药物。
那么，把姜饼、山药这样的东西，放到已经被汗液湿透的肚子上，到底会怎么样——这种东西想都不用想就会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痒！好痒？！好痛好痒？！痒痒痒痛痛痛——？！）
身体几乎要扭曲的痒感。
感觉肚子上像是要烂掉了一样，疯狂的痛痒撕扯着我的精神，肌肤仿佛肿胀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
如果我能动的话，如果，我一定会立刻把所有手指都拿来疯狂抓挠的——但是我无法做到。
（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
眼睛微微翻起了，喉咙里发出无声的悲鸣。
我没办法接受任何的帮助，来消除这种困苦，只能被迫接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痒感，一个人孤立无援。
（唔......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痛痒实在是太强烈了，连我的皮肤都逐渐变得有些麻木了。
“嗯，差不多了吧，圣诞快乐，露易丝。”
艾莉薇双手合十，又重新上下审视着我的身体，眼神无比冷漠。
（诶？什么？圣诞快乐？！）
她的手慢慢伸了过来，再次伸向了我的身体
对，拿走吧！快拿走吧！！马上快把这些该死的东西拿走......！
（......呃......啊？！）
那是无法抗拒的事实。
她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似乎已经当做我已经用餐结束了——
（......住手！.......快住手......快停下！！）
毫无意义的请求根本没办法从嘴巴里说出，只觉得她的手贴上了我的脖子——然后使劲地掐紧了。
（咕咕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强烈的窒息感蔓延而上，难过到脑内好像在燃烧。
我想尖叫，我想愤怒，我想哀嚎，但却发不出分毫声音，只有脑袋内那令人发狂的苦闷，以及......全部难过都涌入了身体里，无法回避，无法遮掩。
脑内仿佛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悲鸣，就像是某种重要的东西断掉了，被切断了，碎裂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感觉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窒息感撕扯着我的大脑。
就像是为了方便教会我，深刻地告诉我，何为女性的身体那样......
只剩下游离的触感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完好无损地感受着那冷冰冰的指尖，在身体各处来回游荡。
（呜啊啊啊......！不要......！不要！感觉......唔......好奇怪——）
我不想承认这一点。
她的手指在我身体上来回游离，丝丝缕缕的摩挲感，让我感到近乎要成瘾般的舒服。
那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变得像是沾满润滑剂般滑腻，如果放在以前，哪怕只是看到这种奇怪的举动，我只会无法理解——但是现在，作用在身为女性的自己身上，我只剩下了舒服。
像是早已经历了无数次一样。
（呃啊啊啊啊啊啊！！那里.......那里！！）
就连最隐秘的神经也被暴露了出来，接着被用力碾压，再碾压，仿佛碾压是我的灵魂那般，让我不得不屈服于这无比异常的感知，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啊啊啊——要变奇怪了......要变奇怪了......）
咕吱咕吱，咕吱咕吱......
还在搅拌着，抓挠着——
要疯掉了。
眼前像是有无数火花般炸开，噼里啪啦的，绝命的感知渗透了我每一分神经——
我的意识已经集中在了被刺激的肌肤上，甚至比视觉还要更清晰地，认识到了艾莉薇的手指是何等的形状——意识快要被搅拌成一团糟了，彻底陷入了崩溃的疯狂之中。
连脑浆仿佛都变得酥麻了，稚嫩的肌肤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哭泣。
（啊......啊......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有这样的结构，有这样的身体......原来——我是女孩子啊......）
我意识到了。
但是我的意识也逐渐消失了，远去了。
我大概会遗忘掉这一部分，但灵魂已经被扭曲了，说不定已经被一次一次地扭曲了，彻底地变质了，只是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永远不会察觉到，大概也不会明白了——
我没办法发声，没办法哭泣，只有止不住的汗水不断从毛孔喷涌而出，替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替我悲鸣。
已经没办法了，我......撑不住了，脑袋已经被她磨碎了，身体和灵魂，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一摊粘稠的泥流。
我是......谁？
这个“勇者”死亡的某日，到此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