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瑾开口凤渝又道:“这么说的话小女子便当恩公是答应了。”她脸上立即洋溢起笑容。
毕竟这也就说明她有了摆脱贱籍的机会。
“不过我需回京复命,这几日你便随我一同前行吧。但有言在先,若你未能通过我对你的考核,即便饿死在京城,也与我毫无干系!”苏瑾面露寒霜,淡淡说道。
凤渝眨动着灵动的双眸,故作委屈地说道:“是,遵命恩公。恩公能带小女子入京,已是给小女子机会,小女子便已是万分感激,岂敢再有奢求。”
由于凤渝自幼便被拐卖,从小到大也都是在县令府邸当丫鬟,无亲无故,了无牵挂,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因此说走便走。
当日凤渝便乘上苏瑾的马车踏上了进京之路。
其实起初苏瑾是骑马的,但男女有别,若使此女子与他同乘一马,实乃有失体统,故而他方才租了马车,雇了车夫。
次日,阳城县的官道上,已行驶一日的马车,蓦地传来一阵颠簸,“啊!”马车内的凤渝被惊醒,失声尖叫,吓她一跳,还以为马车翻了呢!
阳城县是要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也是苍郁洲之终城,到了此城,便意味着他们即将离洲,出洲后,方圆百里皆为荒道,罕有人烟。
如此又过半日,马车内,气氛却略显沉闷尴尬,此刻,苏瑾正紧闭双眸,养精蓄锐,而凤渝则用纤手托住下巴,倚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凤渝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毫不在意,内心却难以平静:“想她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与另一个男子共乘一车,这实在是令她别扭不已!”
因此凤渝在车内始终刻意回避着苏瑾的视线,故而除了吃饭和休整的时间外,她多半时间都在睡觉。
凤渝悄悄的看向苏瑾却见他一直神色如常,气质沉稳,简直像块木头。
凤渝心中暗骂“真是块木头!”
就在马车,行至苍郁州外二十里的一片山林之际时,异变突生,一伙山匪横亘在前方,拦住了他们去路。
“此山是……是我开,此树是……是我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腆腹手持双斧肤色黝黑的大汉从草丛一跃而出,其言却有些结巴!
“实……实相的把银子交出来,不……不杀,否……否则,白斧子进红斧子出!”
听见有人拦路,凤渝探出脑袋,却见山路的荒道上,约莫站着三十余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手持利刃的山匪。
见此人数,凤渝身子微震,心下一沉,悄无声息的,握紧自己在集市买的短刀,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这匕首本是她出城时,借钱买来防身用的,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了。
见有女子,更激起了他们的欲望,山匪们淫笑着,吹着口哨,猛冲上来!
凤渝回到车里,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跳动的心脏,急忙问道:“有山匪拦路,恩公怎么办?”凤渝面露惊慌,因过度紧张,此时她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对自己能否从众多山匪的围攻中逃脱并无信心,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在此丢掉性命,更可怕的是遭人先奸后杀,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也唯有这个木头捕头苏瑾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苏瑾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却未见丝毫慌乱,吩咐车夫坐后面来,由他来驾车。
被吓得浑身战栗的车夫,闻得主家之言,急忙便和他换了位置。
苏瑾坐在马车的帘子前,回头看了一眼凤渝,沉声道:“别怕,坐好!”
继而,高呼两声“驾”,马鞭重重的抽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仰头嘶鸣一声,瞬间提速,将数名挡在马车前,拦路的山匪撞飞。这其中便有那个手持双斧的胖子。
拦路山匪似乎并未料到他们竟会如此行事,来不及躲闪,便被车头撞飞,还有山匪被沉重的车轮碾压而过,口吐鲜血,当场死亡!
余下山匪,见此情形,目眦欲裂,齐声高呼:“三当家!”旋即,向着他们的马车围攻过来。
几名山匪合伙冲在马车前,一齐朝着领头的马挥刀便劈,马儿中刀伏地,哀鸣一声,马车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听着外面的呼喊声,凤渝估摸他们口中的三当家被撞死了,凤渝心中暗赞:“厉害呀,这苏瑾!”凤渝顿时有些钦佩。
这苏瑾,若放在前世,便是小说里的男主,妥妥的大侠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