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学院。
理事长办公室。
萧清雪挂掉检测室的电话,抬手拄着额头,陷入长久沉默。
时间悄悄流逝,直到背后的窗户响起动静。
“那些犯人确定都处理干净了?”她睁开轻阖的双眼。
“之前还怪我把他们都杀掉...呵呵,放心,一个不留。”
虞梦莲没有半点学生的模样,躺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尽情舒展曲线。
“居然让你成为「王种」。”萧清雪旋转坐椅,朝向沙发,“如果他有这种价值,那些知情人也算死得其所,反正都是些重刑犯。”
“见证奇迹,开始坐不住了?”
“是啊,你觉得我有可能成为「圣人」吗?”
“不是可能。”虞梦莲迎上目光,“是一定,你一定会成为圣人。”
“这样啊,现在知情人应该只有五个吧。”萧清雪眼眸闪动。
“只有五个,也多亏那两个野丫头不算太蠢,她们很清楚自己拥有了什么,所以从来没有泄露类似的消息,她们的父母甚至都不认识徐安,只是隐约猜到女儿们在外面可能有喜欢的男人。”
“嗯,你做的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他的存在可不能让「花园」里的那些家伙知道,不然一定会被抢走。”
“要我替你引荐吗?”虞梦莲起身走向窗户。
“不用,你的手段过于强硬,他刚刚经历威胁你就给他带女人,他会害怕的,还是先稳定一下情绪,让他开始信任你,我已经浪费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萧清雪看着学生踩上窗沿,忽然想起什么,继续补充,
“对了,你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同学打成重伤,之后理事会传唤你的时候老实点,来走个过场,你们三个天之骄女绑在一起,那些老东西不会太啰嗦的。”
“喏,这几个就是最后不成器的家伙,再往下应该没有更差的。”她从桌上抽出一张纸。
虞梦莲接过,转身消失在窗外。
“徐安。”
身为共犯的理事长,在办公室独自低语。
——
徐安仿佛一条失智的咸鱼。
积极不再向上,气焰不再嚣张,斗志不再昂扬。
看着他两边都垂头丧气的模样,夏怡心中有些不忍。
根本不需要大小姐制止,自从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就连说话都失去兴致。
夏怡努力的安抚,并给他看那两个天之骄女也看过的视频,让他明白大小姐在背后做过多少事情,跑过多少地方,赶走过多少跟踪的人。
“想要吗?”
“不想。”
夏怡手中拿捏着徐安的把柄,他不想也得想。
但是大小姐的鼻子很敏感,必须不留一点痕迹,所以她张开嘴,甚至跪在地上,她已经无法回头,只能付出一切,换取信任与怜惜。
必须先放弃尊严,她才有资格请求男人做出同样的选择,让对方在大小姐的面前,不要再顾忌尊严。
徐安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看着夏怡青涩的动作,心中被幸福填满。
但这些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窝在房间混吃等死,整天打游戏的废物。
他在末日前绑定系统,系统就直接给他拉到两百年以后,从此身体变成孩童,像个家破人亡没人要的孤儿游荡在路边。
他迷失在这个时代,没有父母和亲人,没有属于他的家庭。
两个青梅竹马之所以是青梅竹马,也仅仅是因为系统绑定了她们,包括夏怡和虞梦莲,说到底也只是觊觎系统而已。
他现在拿的越多,最后被系统抛弃的那一刻就会摔得越惨。
“放开我,我只是个废物。”
徐安说着,身下的眼睛反而愈加温柔,他没有办法控制,只能缴械投降,
“如果我失去能力,你还会这样吗?”
夏怡捂着嘴吞咽。
“当然会。”她局促开口,似乎闻到什么气味,脸上羞涩更甚,
“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你用能力做了什么,我会感激你奉献的一切,所以就算你变成真正的普通人,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
夏怡仿佛一只小馋猫,看着瓶子里还能挤出牛奶,立刻就上前吸吮。
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用能力做了什么...
徐安醍醐灌顶,他一直走在误区,默认女武神都冷酷无情,当他失去价值就会果断翻脸。
毕竟他是个废物,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把事情做最坏的打算。
但事实上,也有像夏怡一样的女人,得到馈赠,就会毫无保留的献出一切。
这类人看重的不是吃不完的饼,而是从前那个担心饼冷掉,捂着饼赶来的人。
而现在,他就是那个捂饼的人,一个虽然废物,但却把能延续生命的粮食送到面前的普通男人。
“叫她来吧。”
徐安看着夏怡,勉强露出笑容。
...
...
“记住,我不是向你服软,而是向夏怡服软。”
徐安说着似曾相识的话,只是气焰不再嚣张。
“你向谁服软都无所谓,我只需要结果。”
虞梦莲走到男人面前,伸手触摸,体内的超然力量立刻产生激荡,她能感觉战斗力变得更加高涨,但之前那种实力骤然提升的现象,并没有再出现。
她不免露出遗憾的表情。
“潜能激发只有一次,你还想一路摸到成神啊,做梦也不能这么做吧?”
徐安察觉到对方的失望,嗤笑间轻松开口:“说吧,你想怎么原谅。”
他强装镇定,眼皮却忍不住乱跳。
很快,荆棘松开束缚,历时一个多月,他重新获得自由。
“好啊,在我的脚下祈求原谅吧。”
虞梦莲甚至还是初遇时的打扮,那双长靴也是眼熟的长靴。
她是故意的。
因为当初喊过一声跪下遭到拒绝,所以现在要把当时没有完成的事情,重新实现。
徐安心底涌起厌恶,哪怕换一身没见过的打扮,他都不会如此抗拒。
虞梦莲正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告诉他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只能选择臣服,而且还是更加不堪的臣服。
毫无隐私,毫无尊严。
徐安的呼吸变得粗重,但口是他先开的,当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跪倒。
“你不知道哪里才是脚下吗?”
前方响起冰冷的声音。
他刚准备起身。
“爬过来。”
话音在耳边炸响。
他的大脑被羞耻填满,当即彻底放弃思考,埋头前进。
不知不觉中,坚硬的物体踩在头上,把他缓缓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