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白槐肯定惨啦,我听说有个哨兵想要跟着雪橇队离开,在半路被雪橇队发现给送了回来,村长把那个人绑在了架子上面,让他变成了冻鱼。”谢尔盖闷声闷气地说。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没有见到过?”有女孩不相信的声音。
“村长只是不想让大人们逃跑,所以把那个人挂在了村长屋子的后面,我还是上次送测验成绩的时候才看到,我本来以为是个枯死的树木,是有个大人故意让我去看的。”谢尔盖得意地说,这是村子里面其他孩子所没有的经历。
“我还是想吃狼人。”
“今天太晚了,后面再找她,她要不干,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村子。”马克西姆提出主意。
“她会被村长杀掉吧。”众人嘻嘻哈哈地打闹。
“那你们为什么不杀掉我呢?”白槐突然在他们背后说道。
他们都要回村子,因此白槐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对他们来说,白槐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他们见过很多次白槐被白蔻欺负的样子,白槐都是这样,默不作声,无论是被拿走午餐,还是被撕毁作业,或者是弄脏了大衣,她都是没有变化,像冰块一样的表情,只会偷偷挨饿,还有默默在河边把衣服给洗干净。
“她真是个傻瓜,喂,你不怕枪的吗?”谢尔盖说道,他用枪管抵在白槐额头上,没有完全燃烧的黑火药在白槐的脸上留下黑色的印记。
“哈哈哈,走啦,谢尔盖,马上要到查房的时间了。”同伴们呼喊着谢尔盖。
然后他们看到谢尔盖直直地仰面倒了下去,他张大双眼,仰头看着他的同伴,似乎不相信发生的一切,同伴们也用同样不敢相信的眼神和他对视。
谢尔盖的喉咙上有一个血孔,而白槐的手上则拿着削尖的杉木,她折断了之前的长枪,把它就像匕首一样藏在自己的手腕,在谢尔盖举枪的时候,白槐手中的杉木也挥了出去,洞穿了谢尔盖的喉咙,刺穿了他的脊椎,一瞬间破坏了他的神经,他的大脑甚至没有办法把扣动扳机的指令传到手指,让他甚至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
谢尔盖的手指就放在扳机上,而枪口则已经顶在了白槐的脑门。理论上来讲,他本来有着绝对的优势。
但就像白槐问的问题,“为什么不杀掉我呢?”,他们只是想出来偷偷打一点猎物改善伙食,想拿走白槐打捞的鱼肉,以及稍微的恐吓一下白槐,来获得在村子里面无聊生活的娱乐。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也不明白和狼群生活了几个月的白槐,究竟是怎么样捕猎。
马克西姆发现了不对,他抖抖索索地拉开了枪栓,想要把底火放在枪机上,但是他第一次看到杀人的鲜血,看到人死亡后空洞的眼神,他在村子里面,总是展示他布满老茧,能够一拳将沙袋打破的拳头,但是现在那双强壮的手掌连底火都抓不稳,装有底火的药筒掉落到了雪地中。
他一边怒骂,一边想要在雪地上拿起药筒,然后他突然骂不出声音了,他感受到了喉咙有刺痛,反应过来,才发现是白槐将削尖的杉木从远处扔来,刺进了他的喉咙。
在马克西姆倒下的时候,白槐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她冷淡地抽出了杉木,告诉马克西姆狼群狩猎的法则,“狼群如果决定狩猎,就会一直跟着猎物,几个小时也好,几天也好,直到猎物,或者它累死为止。”
他们只是为了玩闹而狩猎,而白槐是为了生存而狩猎,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中,白槐一边统治着群狼,一边也从狼身上学习。
她学会了狼群的坚韧和隐忍,学会了跟着猎物几天都不放弃,她依旧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女,但是村子里面的规则已经让她厌烦,她逐渐磨利了自己的尖牙和利爪,像狼群一样,融入了冰雪之中。
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狩猎,学会为了生存,还有自己心中的目标而狩猎,村子已经无法阻止她离开。
她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契机。
比如,今天。
她点亮了赤瞳,开始了今晚的狩猎。曾经欺负她的女孩这才发现她们惹到的是一个怪物,一个冰雪中的狼,她们四散奔跑,想要逃回村子,甚至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她们丝毫不害怕被大人们发现她们偷偷出来打猎的事实,无论是皮鞭还是关禁闭,在拿着杉木的白槐面前,都像是壁炉一样温暖。
白槐无声地跟在她们后面,只有突然被白槐绊倒的时候,才发现白槐已经贴近了她们身后,同时手中的杉木已经无声地刺入她们的心脏或者咽喉,连惨叫都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失去了力气。
只有一个女孩,她和其他人逃跑的方向不一样,当白槐杀掉手中的女孩后,她已经在树林中消失了,赤瞳中只能看到一连串消失的脚印,白槐并没有追赶,她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属于狼的,悠长的叫声。
树林中传来了密集的响动,还有撕扯,以及女孩哭喊的声音,不过声音很快弱了下去,几只狼从树林中出现,来到了白槐身边,它们的嘴角还有着血迹,不过此时正亲昵地蹭着白槐的小腿。
她是这群狼的狼王,本来狼就是集体狩猎的生物,她的狩猎,并不是指她一个人,而是整个狼群。
“干的好,孩子们,我喂了你们这么多的鱼肉,还有土豆,今天就到了我们该出发的时候了。”白槐抚摸着每一只狼的头颅,她的手在颤抖,在几百米的村口,已经点燃了火把,尖锐的哨声突破了风雪的声音。
村子们的大人正在紧急集合,准备搜查,他们并非是听见了风雪中的厮杀,只是查房时间,发现有小孩并没有在宿舍里面,这是村子里面最严重的事件,他们分发了火把,强力探照灯,还有雪橇车,组成小队,开始了在冰原上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