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像，确定是她吗？”为首的女孩问到，不过并不是问童彤。
“都说了就是她了，带走吧。”白槐在旁边干脆地回答道。
“你自己起来还是要我们帮忙？”女孩给了童彤选项，但是强硬的语气并没有给童彤选择的余地。
“带走，带去哪里？”童彤才睡醒，思维还带着迟钝，突然想起了白槐昨天晚上的建议，将她交给执行局冒领赏金，而这几名女孩制服统一笔挺，不正是执行局的衣服吗？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在童彤愣神的时候，几个女孩已经将童彤从床上拖了起来，将她挂在床头的短裙和衬衣换上，细心地帮她整理好了领子的褶皱，动作轻柔但是坚决，不知不觉童彤已经被那名单马尾的女孩拉着手腕带到了门口。
“大人……冤枉啊。”童彤缓缓跪下，抱着马尾女孩的大腿。
“她在干什么？”女孩不解地望向白槐。
“没事，她可能只是以为自己要变成赏金了。”白槐露出腹黑的笑容，她明显是故意让童彤误会。
在陌生的人面前刻板而乖巧，但是在熟人中却懒散而腹黑，白槐在不知不觉和那个在风雪中消失的人越来越相似，不过也可能是她刻意在朝白蔻靠拢，就像她喜欢上独处的时候感受火辣的酒液从喉咙滑下的感觉。
这会让她想起，白蔻在永恒冻土上一口口灌着烈酒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单马尾女孩名叫申舞，是常备执行局的副局长，通常常备执行局的人是不会出现在堡垒城市中，他们要忙碌于确认围绕着城市的防线没有漏洞，或者为出城寻找物资的车队提供援护，只有在轮换休息的时候才会短暂出现在城市中。
但是申舞显然不会是来城市里面度假的，她不仅穿着常备执行局标志性的黑色风衣，还在腰间悬挂着一柄金属复合弓，大腿旁边的箭袋中装有合金锻造的箭矢，戴着弓数手套的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箭羽上，看起来随时准备张弓搭箭，射穿衰退体，或者失控半衰体的心脏。
在相对安全的堡垒城市独家显然不需要全副武装，申舞也表明了来意，“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最近赏金网站上悬赏最高的任务，那是由我发布的。”
“等一下，还记得三天前你们的弹药库因为曾缨陶的炸弹失火了吗？那个时候我还在帮你们救火呢？”虽然童彤也不明白负责外围防线的常备执行局为什么会悬赏城市内的半衰体，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邀功，让申舞能够多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
不过申舞摇了摇头，“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你，从看到你手就能明白。”
童彤不确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什么时候它们学会心灵沟通了。
“你的双手并不是握刀的手，只要看一眼就明白是完全没有学习过刀术的手，你应该使用枪械比较多吧，而录像中的目标显然精通刀术。”申舞帮她回答了疑惑。
“这么精准？你的爻辞是读心术吗？”童彤震惊了，因为衰退带给了身体强大的治愈能力，虽然在这几个月的战斗中常常会使用枪械作战，但是手上连茧子都没有留下，就算她自己都看不出自己的手掌和之前后有什么区别。
“因为只要进行过格斗技巧的训练，就会在身体上留下相应的痕迹，比如说进行过特工训练的人，就算过去了十几年，在他们行走的时候，惯用手也不会在行走的时候摆动，而是紧贴在裤子的中线附近，这样能够方便他们随时拔出枪械……使用武器也一样，惯用不同的武器，就会手掌就会留下相应的握持习惯，比如我现在常用复合弓，食指和中指间就会有一小段的缝隙，方便我能用最快的时间拔出箭矢。”申舞给童彤展示她的手，在她放松的时候，从弓术手套中露出的手指确实微微有着弯曲，“只是长期接触各种武器，自然就能够判断出来，并没有读心术这么厉害。”
“不，我觉得这比读心术厉害多了……”这种判断并不是衰退带来的，比如衰退能够让童彤自如地使用枪械，但是她并不能说出来其中的原理，她只知道自己举枪发射必定能命中，是衰退赋予了她一种直觉。
但是显然申舞是自己知晓各种武器的原理，所以才能给童彤讲解。童彤看向申舞，大概她也就和白槐相同的年纪，还要抛去因为衰退战争的几年混乱时间，那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精通的各种武器使用方法？
“她可是一名武术家。”白槐解答了童彤的疑惑，“不是说四处去做武术表演，或者开设馆场教授武术为生的武术家，那是一种职业，申舞所在的家族，传承了在最古老的衰退战争中被记录的武学，因为要尽可能降低衰退被人知晓的可能，防止有人和衰退共鸣，在衰退战争前，她所在的家族几乎不被外界知晓，但是当时多数的武学种类，尤其是有传承的武术种类，几乎都是从她的家族中流露出去，不过是简化了的版本，毕竟没有衰退的人类不需要用到能对抗衰退体的武术，何况没有衰退，也几乎没有人能掌握。”
“那些武术只在她们家族内部传承，可以说，在没有衰退的时候，她们就可以掌握衰退战争期间的格斗技巧，而且申舞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吧，毕竟现在她已经将所有传承的武术的学完了，准确说是在衰退战争开始，五年前就已经学完了。”白槐说，“我也是听说，执行局成立的时候，执行员的战斗技巧，就是由她制定的训练大纲。”
“不，我不是什么天才，只是把那些东西背了下来而已，很多我自己都还没有确认过。”申舞有些慌乱地摆手，而且不是其他人在面对赞赏时故作自谦，她似乎真的认为自己不值得夸赞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