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槐并没有把短剑换到左手,虽然异肢的力量更大,但是对方也有着却邪,仅仅是将对方打飞的话,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对面,而显然男子并不需要担心盾构机的航向偏移,任务无法完成之类,拖延下去时间不站在白槐这边。
下一次短剑相碰时,白槐的短剑在即将触碰到的那刻,将剑柄朝着对方的剑刃偏移了几分,虽然让自己挥击的力量减少了几分,但是却提前格挡在了男子的进攻路线上,他巨大的力量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被止住了。
武备·截,这是剑术技法中的“截”,通过突然的发力,截断对手攻势。因为短剑的长度受限,所以通常直刺就是最有效的攻击招式,加上白槐自己不会受伤的卦辞,她的战斗往往非常的朴素,对手拼尽全力,然后撞击在她的剑尖上。
她平常很少用剑技,因为实在用不上,不过在曾缨陶帮她打造了两柄古剑,方便她使用爻辞后,她却老老实实地向申舞学习了剑技,就连申舞当时也很惊讶,因为她感受过白槐的卦辞,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白槐周围的“空气”,坦言她大概率用不上这些技巧。
不过白槐甚至故意不使用爻辞,在练习中,训练用的木刀常常在她身上留下淤青,用纱布缠好后,吞下止疼药第二天继续来到训练场。
如果是只是想作为一个高等半衰体在堡垒城市中生活,她显然不需要这么努力,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仅仅是一个特殊执行局的执行员,她是从那一片寒冷的地方逃离,而那个人还没有死,自己总有一天会面对他,总会面对那些一旦斩切开,就永远不会愈合的罡风,如果以此作为目标的话,就不会用准备充足这个概念。
直到将却邪或者灭魂刺进他身体的那一刻,大概自己才能休息。
“没想到现在就能用上了。”白槐打断了男子裹挟着巨大力量的刀剑。
他想退回去,重新挥击,在力量上,他占据绝对的优势,只要正面碰撞,白槐必然会被他击退。
不过沿着他短剑后退的方向,白槐的剑刃却贴了上去,武备·搅,近身时以剑身缠绕对方武器,明明是坚硬的金属,却像柔软的布条一样,贴在了男子身上,并且因为男子自己在回撤短剑,白槐锋利的剑刃也朝着男子的脖子越来越近。
男子的黑雾能够消除白槐的黑雾,而白槐的黑雾同样也能影响他,却邪相互抵消后,白槐的剑刃可以轻易隔断他的咽喉。
“这还真是……”男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他虽然有着巨大的力量,同时也有着卦辞的能力,但是在剑技上却只是掌握了基础的挥舞技巧,在申舞倾心教学的白槐面前,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一样,他只能凭借自己巨大的力量想将白槐的剑刃推开,但是发出的力道却像石头落入海面中,无法造成任何影响。在即将被割喉时,他露出赞赏的表情,“可惜能破开却邪的刀我已经送人了,勉强用这把……卦辞其七,山艮·真刚!”
男子拔出的是刚刚使用的钝剑,按照长度来看,这原本应该是一柄双手剑才对,但是他的怪力让他单手也足够使用,钝剑打中了缠绕在一起的短剑,失去了却邪的保护,两柄短剑只是普通的金属金属。
白槐听到了“咔嚓”的脆响,男子将两把剑一同斩断。
因为太过迅速,白槐手中还拿着半截断剑,自从进入特殊执行局和曾缨陶熟悉后,曾缨陶就为她打造了这柄少见的冷兵器,比起任务中随时会爆炸的各种小玩意,这把剑一直跟在白槐身边。
按照曾缨陶的说法,这是她自己找到的金属配比,依旧锻造手段,和堡垒城市流水线生产的器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她也相信曾缨陶的锻造技术,这两年甚至连日常的保养涂油都没有做过,甚至有时候找不到开罐头的起子,就使用却邪作为代替,经过她粗暴的使用,这柄剑依旧没有任何豁口,甚至都不需要重新打磨锋利。
她看着整齐的断口,断口处非常光滑,能够看出切斩的时候一气呵成,而且白槐也没有感受到剑柄处传来的力道又多大,说明折断却邪的并非是男子的怪力,而是因为钝剑的“锋利”,难以想象这是一柄没有开刃的钝剑砍出的断口。
钝剑当然做不到,但如果是男子所说的“山艮·真刚”就可以理解了,在传说中的赤铜八剑中,它的描述是最普通的一把,提到“掩日”“断水”之类,都是能够掩盖太阳的光辉,或者划断水流,从此水流不会合拢之类,在衰退之前的世界中,难以想象的超自然概念,但是“真刚”的评价却很简单,“切玉断金”,切割坚硬的物体,就像斩切腐朽的木头,或者划开淤泥一样简单。
虽然没有其他几个卦辞华丽的描述,但是白槐设想过它在实战中的应用并不差,多数的武器会在对上它的时刻断裂,而拿着武器的人对于空手必然有着优势。
“两个……卦辞。”这个世界上真有和自己一样,拥有两个卦辞的人吗?白槐将断剑丢掉,握住了背后的黑色长剑,反手从背后抽了出来。
虽然在狭窄的驾驶舱里,尤其是被安全带紧紧束缚在座位上,童彤也吐槽白槐在完成任务后,必然会得上脊柱侧弯的疾病,不过白槐还是决定将武器都带上,既然据说在地底可以看到以前的衰退真相,白槐也做好的战斗准备,如果到时候少一把武器而不能发挥全力就太遗憾了。
在有复仇机会的时候,白槐从来不懈怠。
在白槐拔出黑色的灭魂时,真刚也朝着白槐砍来,白槐发动了爻辞,漆黑的雾气轻易抵挡了砍下的钝剑,它朝着一旁滑开,避开了白槐的身体。
和白槐想象得一样,真刚的概念是“切玉断金”,刀刃有着极致的锋利,但是却邪并不畏惧锋利,它的概念是不受伤害,也没有坚硬的金属让真刚斩切,就如同你揉捏一团棉花,总不能想着把棉花给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