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歪了……”白夜盯着飞刀消失的方向，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她难以置信地摊开自己白皙小巧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明明感觉丝毫无误，飞刀却诡异地偏离了目标。
“有敌人吗？”晨曦踮起脚尖，努力朝着白夜甩出飞刀的方向张望，但那厚重的迷雾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灰墙，无情地吞噬了所有视线。
“应该。”白夜的声音清冷平静，毫无波澜。事实上，她同样什么也没看见，仅仅是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如游丝、稍纵即逝的杀气。
“刚才是你的同伴在喊你吧？去看看？”晨曦提议道，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向下抿了抿，透着一丝不情不愿。
“走，”白夜没有看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浓雾，“如果是敌人，说明感知能力极强。小心。”她黑袍的下摆随着转身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
“哇~夜酱居然关心我(｡>∀<｡)……”晨曦眼中瞬间迸发出闪亮的爱心，嘴角夸张地上扬，几乎要咧到耳根，整个人都像被点亮了一般，完全沉浸在被“关心”的狂喜中。
“不，”白夜头也不回，声音毫无温度，“希望你在死之前告诉我你家的位置，顺便把钥匙给我。”
“呜……无情( ‘-ωก̀ )……”晨曦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夸张地用手背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肩膀耷拉下来，摆出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模样。
完全无视了旁边又开启自导自演模式的晨曦，白夜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刚才的偏差。
是自己的引力……似乎强度莫名增大了一丝？刚才想用引力精准索敌，却像是用力过猛，导致飞刀轨迹偏移。
她迅速用意念调出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半透明系统面板，各项数值依旧冰冷地显示着，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数值的提升并非只能通过系统加点？自身的微妙变化也会反馈？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异常麻烦，索性停止了深究，迈步向迷雾深处走去，试图看清那里发生了什么。
“嘿，怎么不理……”刚走近想打招呼的怜梦，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发现眼前的人影轮廓模糊而陌生，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突然，那团模糊的黑影猛地转了过来，一头浓密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完全遮住了面孔，随着转身的动作猛地甩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和愤怒气息扑面而来。
“哎嘿嘿，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哈！”怜梦反应极快，瞬间向后弹开一大步，脸上堆起尴尬又警惕的笑。
眼前这个“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活人，而且那股怨气简直要凝成实质了。
“不会真认错了吧？”后面的张力也看到了那诡异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轮廓确实不像熟人。
“猜对了，但可惜没有奖励。”怜梦退到他身边，虽然心里发毛，但嘴上却依旧理直气壮，还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哥哥，我去看看。”一直沉默的张丽突然开口，脸色微微发白，似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
“等下！太危险了！”张力急忙伸手想拉住妹妹，却抓了个空，妹妹的速度快得超乎他的想象，身影一闪就冲进了更浓的雾里。
他愣住了：妹妹什么时候身体素质这么好了？
“好想……闭上眼……”张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终于看清了雾中女人的真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解……解释……”那女鬼发出声音，音色其实并不难听，只是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
张丽盯着女鬼看了几秒，莫名地、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面对的不是恐怖之物，而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麻烦。
“看后面！有丧尸！”张丽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得能刺破浓雾。
这喊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迷雾深处立刻传来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和嘶吼，几只形态扭曲、皮肤腐烂的丧尸摇摇晃晃地撞了出来。
它们身上挂着粘稠暗红的液体，浓烈的血腥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让张力与怜梦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限。
“呜呜呜X﹏X……好可怕……”张丽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哥哥身后，双手紧紧抓住张力的衣角，身体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
感受到妹妹的恐惧，张力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抽出别在腰间的沉重铁棒，一个箭步将妹妹完全护在身后，肌肉绷紧，如临大敌。
“别怕，哥哥在……”他声音低沉，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寻找丧尸的弱点上，无暇回头安慰。
看起来……似乎不算太强？他和怜梦联手应该能应付，不用撤退。但瞥了一眼身后“害怕”的妹妹，他心底还是涌起担忧。然而此刻，怜梦已经被激起了战意。
“呀——！”怜梦大喊一声，拔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刀就冲了上去。仗着武器长度的优势，她起初还能灵巧地挥砍，将丧尸逼退。但她显然缺乏实战经验，刀法生涩，砍出的伤口对没有痛觉、生命力顽强的丧尸来说根本不致命。
“怎么这么难杀啊！”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格挡闪避，一边气急败坏地尖叫。那些丧尸即使被砍掉手臂，依然拖着残躯，执着地朝她抓咬过来。
“恶心！恶心死了！”看着眼前血肉模糊、肢体残缺却依然蠕动的怪物，怜梦一阵反胃，内心疯狂吐槽：这比砍人难多了。
张力见怜梦陷入被动，立刻上前支援。他瞅准机会，手中的铁棒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一只丧尸的太阳穴上。
“噗嗤”一声闷响，那丧尸应声倒地。他还不放心，又咬着牙对着那颗已经变形的脑袋狠狠补了几下，直到它彻底不动。温热的、带着腥臭的液体溅到手上，那种黏腻和击碎骨头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发青。
怜梦看到张力也和自己一样被恶心到了，心里莫名平衡了一点，至少不是她一个人觉得反胃。
当然，她确实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丧尸。
“妹……不好！”张力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一只不知何时绕到侧翼的丧尸，正嘶吼着扑向远离战圈、似乎“吓呆”在原地的张丽。
张力心脏骤停，暗骂自己大意。
那丧尸腐烂的脸已近在咫尺，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开的血盆大口几乎要碰到张丽。
张丽像是真的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