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本以为教书会是个什么难活,但是教了几天之后感觉的确也并不轻松。或许是乡里孩子基础差吧,大部分的孩子包括韩立,连基本的百位数以内的加减都学不明白,更别提诵诗作文了。不过也有唯一一个例外,那就是符笉,这小女孩能作诗、能绘画,似乎还懂点音律。
学习知识避免不了枯燥,于是韩江为了使孩子打起精神并更好地理解所学内容,他的课堂不仅局限于书斋,有时会在池塘边,有时会在集市中,往往没有固定的地点。虽然这种紧贴生活的教学方式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总有孩子贪玩不专心,尤其是韩立。
“现在池塘里面有五只鸭,一个时辰后鸭子的数量是一个时辰前的三倍,那么鸭子的数量什么时候超过五十只呢?”韩江即兴给孩子们出了一个题目,“韩立,你来回答!”
韩立一听父亲点到自己名字了,于是赶紧把刚抓来的一只鸭子放回了池塘,他站起来抓耳挠腮,半天回答不上。
“答不上吗?好,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刚刚在干什么呢?这个总可以答得上吧?”
“没……没干什么。”
“还敢撒谎?那鸭子的叫声我都听见了。”韩江故意气愤地说,“孩子们,不好好听课的要怎么惩罚呢?”
“学鸭子叫!”孩子们起哄道。
“好,韩立,大家说让你学鸭子叫呢。”
“嘎嘎嘎嘎!”韩立毫不犹豫地叫了。
孩子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见此韩江也不再说什么,他继续接着讲课了。
待日上三竿之时,韩江便下课了,他让韩立他们三个孩子先回去,而他自己则要去买点东西。
“笔、墨、纸,不能一直让孩子们在地上写字啊。”韩江自言自语道,“钱可能有点不够,就先能买多少买多少吧。”
乡里的集市在午后是最热闹的,中午人虽少一点,但依然十分拥挤,韩江花了好大工夫才买到笔墨纸。
就在韩江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大概就是当初送了自己茶偶的安心姑娘!
安心和芽儿从分宗出发,一路向西南走去,最近她们刚到达这个小城乡里,正打算补充一点物资而在集市上采购。
“安心姑娘请留步!”韩江快步上前追上安心她们喊道。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安心下意识地回头了,一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她还是以为是听错了,于是没有理睬。
“是我啊,安心姑娘,您难道忘了吗?”韩江继续说道,“白超垒的那个考举的农人,还记得吗?”
安心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但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来。无奈,韩江只能拿出安心送给自己的那个茶偶给她看了。
“哦!这个啊,我想起来了。”安心一见茶偶,顿时便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超垒不是在北边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安心姑娘怎么会来到这里?可有地方落脚?不如到寒舍暂歇一阵。”韩江说。
芽儿见韩江如此热情,担忧地看了看安心,安心拍了拍芽儿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这个人我认识的。”
韩江带着安心他们回去了,而刚到家门口便见韩太公气势汹汹地朝他走了过来骂道:“多一张嘴吃饭不够,怎么还带回来两个?我们家是什么济福院吗?”
“爹,不是的,这两位是客人。”韩江解释道,“我在赶考的时候,这位姑娘帮了我很大的忙,刚刚碰巧遇见,便邀请来了。”
“帮了你很大的忙?”韩太公把安心和芽儿从头到脚全都打量了一遍说,“都是些小丫头,能帮什么忙?而且两个小丫头是单独出来的吗?那个包裹里面又装着什么?”
“爹,这样不符合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我还没承认这俩是我们家的客人呢!”
韩江还想再劝解一下,但安心拦住了他主动说道:“老人家别担心,我们是南沧剑宗的弟子,这次出来是下出历练的,包裹里是些盘缠和道具符文,因为宗中有规定,不能打开示人,还望老人家见谅。”
既然安心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韩太公便也不太刻意刁难安心她们,所以韩太公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韩江泡了两杯茶分别端给安心和芽儿,安心接过茶水后便开口问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白超垒距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远了。”
“搬过来的罢了,三个月前我们韩家的人几乎都迁到这边来了,我自然也不例外。”韩江回答。
“三个月前?那也没多久,发生了什么导致要如此匆忙地搬家呢?”安心又问。
“北边毕竟离前线近,干什么都不安稳,总害怕齐人打过来,搬到这里安全一些。”韩江说,“现在北边局势混乱,再加上新帝刚继位便传言说要迁都。这样看来,不止我们,京城里面搬走的人更多。”
“迁都?”安心一脸难以置信。
“是啊,据说新帝迁都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