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天帮向芋调查凶手的缘故,虽然安心已经回到家里了,可几乎并不怎么在家里待着,不过这对于小月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不用伺候这位小姐的时间里她就相当于在放假。
众所周知有句话叫人闲事非多,这一闲小月搜集八卦的机会多了不少。就在昨天,听说最近沧州城里来了一个怪人,那人是个行商,可是进了京城后便把身上所有的钱买了珍奇古玩、字画书籍、好茶名酒等等,然后带着这些东西去一一拜访内城的世家。
而恰巧不巧地,安心在外面“浪”完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他。
“这位小姐气度不凡,在下听闻安公有一爱女名叫安心,想必便是您了。”权秀跑过来跟安心套近乎,“在下行遍天下,从未见如此倾国之姿,一些小礼不成敬意。”
权秀拿了一个玉偶,看样子应该是可以挂在腰上的佩饰,安心看了看:“这是?”
“此乃奇玉茶偶,遇水可变幻颜色,若随身携带可便佩戴者其身环绕着一股清茶香气。”权秀介绍着。
安心笑笑,收下了,于是直接问:“送这个东西,实说吧,你想见谁?”
“在下久仰安公大名,不知小姐可否愿为在下引荐一下呢?”
“先进去吧,见应该是能见的,但要是没回来的话就需要你多等等了。”
“多谢小姐。”
安心带着这个商人进了府,不出所料,安宏道朝去了还没回来。
权秀暂时被安心安置在大堂等待,而她则去找小月了。
“小月,京沧土地公的神像有没有?”安心问。
“京沧土地公?”小月想了想,“没听说过啊……小姐想请神位的话,可以买凌霄帝君或者南离护法的,那个神仙……真没听说过。”
“是吗……?”安心不禁看了看身边那气急败坏的小土地公,幸好府里只有安心一个人能看见她。
“小月会去问问的,如果没有的话也无妨,小姐可以托城中工匠造一个。”
“行,那便拜托你了。”
安心并不知道,小月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出府玩的借口,当得到安心的允许后,小月便迫不及待地跑走了。
“你真的是神仙吗?”安心又一次对小土地公的身份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实话说你的信徒是不是只有笠妃一个。”
“只是那个凡人孤陋寡闻而已!我可是京沧土地公啊!懂不懂什么叫京沧啊!”
“不懂,说到底京沧到底在哪儿啊?”
“这个…这个嘛……”小土地公一时也答不上来,“但总之好歹带个‘京’字呢!肯定是很富裕很重要的地方啦!”
“哦……”安心半信半疑,“算了,我先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安心在厨房翻腾了没多久,安宏道便回来了,安逸和他在一起,听说有人备厚礼来见他,安宏道摆摆手说:“让他等等。”
权秀就这样被晾在了大堂,安宏道则带着安逸进了内室,小心将门关上后安宏道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孩儿昨日才来,怎么了?”
“你不是应该和你武叔一起在前线吗?”
“陛下急招孩儿,孩儿处理完前线的事情之后才来的。”
“不对不对,时间不对。”安宏道想了想,“难道陛下在问我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孩儿不明白爹的意思。”安逸被安宏道的样子整糊涂了。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让你当紫殿卫都统吗?”
“是为除皇甫扬德。”
“那让你当附马呢?”
“是为拉拢我安家。”
“这就是问题!”安宏道突然激动地说,“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用你来除皇甫扬德,可事成之后你的身份地位和皇甫扬德有什么区别?”
“爹的意思是……?”
“儿啊,为父只告诉你一句话:‘月盈则亏’,有时以退为进更为明智。”
“爹多虑了,陛下此时正信任孩儿呢,这难道不是发展我们家最好的时候吗?”安逸说,“而且六府各家与我们家关系甚好,前景不是正一片光明吗?”
“我听说你给陛下出了三条计策?”安宏道突然说,“你是不是以为算无遗策了?”
“爹的消息果然灵通,孩儿的确为陛下献了上中下三策,不知有何问题?”
“为父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不要因为外人说皇甫扬德个性张扬就对他放松警惕,这是只老狐狸。”
“孩儿谨记。”
安宏道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会儿去见见心儿吧,你们兄妹俩许久未见了,堂上还有客人在等候,为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是。”
安宏道出了内室向大堂走去,权秀因为实在等待太无聊就开始欣赏一幅挂在墙上的山川水墨画。
“白先生的手迹吗……?”权秀自言自语地说。
“仿作罢了。”安宏道说,“白先生唯一一件真品在陛下书房,其余皆是仿作。”
“安公!实在是失敬失敬!”权秀赶紧行礼,“在下行商权秀,特来拜访安公。”
“不必如此,倒是我让客人等这么久反而失了礼数。”安宏道坐下,“先生坐下吧,不知找安某人所为何事?”
“安公心直口快,那在下也不客套了。”权秀说,“在下此番前来是为君献天下之计,望图以一官半职。”
“哈哈哈!我听说了,先生尽散家财求访天下达官显贵、奇士能人,凭先生有此胆识,一官半职不成问题。”安宏道随即脸色一沉,“不过敢妄议天下,先生可有相应的觉悟吗?”
“安公可真是小瞧在下了,莫非如此在下便不会来了。”
“那么安某愿闻其详。”
权秀起身说道:“如今世家已成国家之重,从昔日曹魏司马杨氏乃至今向氏来看,何人得到世家们的支持,何人便可得天下。”
“先生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安宏道说,“今陛下励精图治,素有尧舜之风采,世家臣服,百姓拥戴,我只愿一片忠心为国,可不敢妄议天下。”
“看来安公是不明白了,那在下便不再打扰了,告辞。”权秀走了。
“慢走不送。”
权秀走出安府,有一个人在等他,那人见权秀走了出来便追了上去。
“先生可是权秀?”那人问。
“是,不知阁下?”
“在下皇甫扬德之子皇甫歇,听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