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听着薇拉关切的问候，缇娜再一次尝试着用人类的声音说话。
然而她还是无法发出人声。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着，放弃了发出声音，她尽可能地模仿薇拉说话时唇部的动作。
不过即使看起来她像是在说人话，薇拉也看不懂她的唇语，更何况缇娜只是学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唇语代表着什么。
她能感受到薇拉的自责。
其实缇娜想安慰薇拉，这并不是薇拉的错。
之前在外面游荡的时候那头黑龙就已经发现了她，当时被她跑了，估计这些日子一直在附近找她。
所以，那头黑龙出现在废墟里一点都不意外。
是她不够小心，是她太过于粗心大意。
她天真地以为，那头龙找不到自己就会离开。
幸好她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将这个错误弥补了回来。
突然，薇拉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明白了为何缇娜嘴巴的一张一合，装作人类说话的样子，她按捺着怦然跳动的紧张心弦，颤抖着 嗓音问道。
“缇娜，你...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说的语言是什么吗？”
点头。
顿时薇拉心花怒放，眉眼的愁色也烟消云散，她继续激动地问道。
“你是一直都能听得懂我说话，还是今天突然听懂了？”
摇头。
“今天听懂了？”
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能突然听得懂我说话吗？”
摇头。
一个大胆的猜想从薇拉的心里浮现，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缇娜喝了她的奈奈？
随即薇拉又想问缇娜她是怎么变成龙形，又是怎么战胜那头体型比她大一倍的黑龙的。
可以缇娜现在的情况，问这些似乎不太好。
当下之急更应该关注缇娜的健康状况。
“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该怎么帮你？如果你知道，用手指出你不舒服的地方，好吗？”
缇娜抬起手，指向薇拉背后背着的多米。
“什么意思？”
而后。
缇娜又捂住耳朵。
薇拉瞬间心领神会。
因为过于关心缇娜，她一直忽视了身后多米的呜呼声。
“好吧，我...我先让多米安静下来，然后我再问你的身体情况好不好？”
点头。
征得了缇娜的同意，薇拉总算把多米卸下来用母乳堵住多米的嘴。
之后缇娜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是太累了。
变成龙形消耗的体力太大，如果还有其他龙族来袭，她一时半会儿可能无法战斗了。
“缇娜...”
“啊呜...啊呜...”
缇娜又一次捂住了耳朵。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她睡一觉醒来，她的身体情况就会好转许多，不需要薇拉过多担心。
“...晚安。”
缇娜这才松开了手，安心地进入了睡眠。
薇拉看着缇娜光溜溜的身子，可考虑到缇娜身体灼热的体温，她还是决定先不给缇娜盖被子。
事已至此。
她也不再打扰缇娜。
从多米的背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
借着洞内幽幽的火光，薇拉继续在今天被打断的地方阅读了下去。
翻过一页又一页没有意义的日记。
到后面。
笔记的主人似乎也忘记了时间，对方不再在笔记本上写第几日。
只是用一条横线划分这是下一次的记事。
而且前面就算有时间，天数也是跳着的，说明笔记本的主人并不是每日都坚持写笔记，被囚禁在这里时间久了忘记了日期也正常。
有时候一句话就是日记一日的纪事。
翻了许久。
薇拉都要快看抑郁了，那些琐碎的日常字里行间都表达着纪事者的孤独。
薇拉忍耐着昏昏欲睡的倦意，终于，翻到了实验相关记录。
【他们圈养着龙族公主，定时抽出龙族公主的血，用于血祭仪式，人类在转换法阵里，会被龙族公主的血液侵蚀，从而形成完美的龙人。】
【他们又失败了，龙族公主也是龙，虽然龙族公主的血脉是完美的，可与人类融合成的物种，依然无法成为完美的生物，他们还是会变回龙形，而且每一次变身，都会给灵魂带来创伤，从而降低这种生物的精神强度，龙形并非那群龙族想要的形态，如果只能变回龙形才能战胜龙族，那压根不算完美。真正的完美，应当是以荧光之躯胜空中皓月之形，而是以卵碎石。】
这不是缇娜的情况吗？
薇拉屏住呼吸，手指快速翻动纸张，焦急地寻找后续结果。
【他们又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假如以人类的身体为苗床，从生命的最初形态开始诱导变化，会不会成功诞下完美的龙人呢？】
往下翻。
继续往下翻。
可是后面的相关记录越来越少，且记事方法也越来越琐碎。
薇拉越看越着急。
她只能大概总结出后续的发展。
龙族是卵生生物，和母鸡下蛋一样，如果没有受精，母鸡依然会把蛋产下。
而人类在法阵中变成龙族，几乎就相当于融合了龙族的血液进行了重生。
所以，产下龙蛋的半人龙，实际上没有任何性行为。
只是因为半人龙身体里的两种基因在身体内部融合，从而诞下了一枚可以孵化的龙蛋。
而那个诱导的方法，便是母体哺乳。
理论是这么说的。
后面笔记本的主人也不再记录相关事件的结果。
不...
或许薇拉自己就是结果。
看完了整本日记，薇拉合上笔记本。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也太不符合生物学常识了！
人体内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基因呢？
也就是说，她之所以能产蛋，是因为那个龙族公主的血液在自己身体内，龙族公主的血液诱导了自己的基因变化，同时也结合了她产下的卵子，致使她成功产下一枚可以孵化的龙蛋。
可她们都是母的啊，而且说到底血液也不是生殖细胞吧？怎么与卵细胞结合？
那群龙族是怎么做到的？
薇拉百思不得其解。
但考虑到这里是异世界，而且还是充满魔法的异世界。
她便放弃了科学的态度。
所以，多米的父亲，其实是那名不知道身处何方的龙族公主吗？
而缇娜，是实验的失败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