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传单死死攥在手里，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现在的人身自由全都掌握在西园寺手中，只要他想，一个电话，自己就会被交到SCA手中。
SCA作为专门对付怪谈的机构，对于曾经的她来说，是坚若磐石的壁垒，是安全的保证。
而如今自己变成了伥鬼，SCA对于自己则变成了瘟神一般的存在。
SCA驱逐怪谈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要是自己真的到了那里，要么是直接被驱逐（直接毁灭），运气好点被人研究，甚至...她曾经在保科的嘴中听过，有的人喜好很奇怪，不喜欢人类，反而喜欢人形甚至连人形都不是的怪谈，因此有的怪谈被抓到后，会被改造成高级星怒供人取乐。
有时候人类比怪谈更荒诞。
十年修道院的生活，加上这么多年的社会上的沉浮，让早铃兰早就养成能屈能伸的本领。
自己既然是寄人篱下，那么自己的态度肯定是要谦卑一点的。
“哈哈哈哈哈！”西园寺看着早铃兰趴在地上的样子，突然的大笑起来，他戏谑的说道“你还真信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那群饭桶？他们能研究出什么东西？”
“我在SCA待过几个月，他们每天除了怪谈以外，就是研究针对怪谈的武器，不尽一切手段驱逐怪谈，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现在竟然开始要抓活的了？真是稀奇。”
早铃兰看着眼前大笑不止的西园寺，缄默不语。
对于人类而言SCA的做法并没有问题，怪谈作为对人类社会和生活都危害极大的东西，直接驱逐无疑是保护人类生命最好的手段。
只是对于如今转换身份的自己，这样的雷厉风行，变成了残忍的铁血手腕。
“西园先生，既然你曾经在SCA待过，还有其它和我一样，突然变成伥鬼的人吗。”
“啧，你很幸运呢，还真没有，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这样的。”
”不知道何时起，怪谈出现了人们的生活之中，但是SCA研究了这么久，也没有研究出怪谈究竟是什么生物，但是我可以确定，虽然长得像，但是祂和人类没有半点关系，像你这种变成伥鬼的，更是超出SCA的所有现在资料的认知了，早铃君，你是一不一样的存在呢。”
“第一个么。”早铃兰伫立在了原地，消化着这些话的分量，她忽然感觉到，沉重的难以割舍宿命，已经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对了，早铃君，你说你之前是在新宿外伤专科医院，做完手术回来就这样了是吧？”
“你要去那么？那里刚被查封了。”
“嘿嘿，我自有办法”西园寺黠灵一笑，打开了禁闭的铁门。
“走吧。”
“西园寺先生，那我呢？”早铃兰本来想说自己也跟着过去看看，只是当她想到已经失踪的德基医生，和自己如今的身份，自己去完全没有收益，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去哪都可以，反正我刚才给你灌了那么多缓和剂，这几天不会再失控了。”
“阿道夫。”
随着西园寺的话语落下，金属的撞击响起，片刻之后，一个绣灰色的勉强称得上是机器人的东西，出现在了早铃兰了身边。
“阿道夫，这是我新找到研究对象，一些基本事项都可以告诉她。”
“这破玩意能行么...”早铃兰看着浑身破旧不堪的阿道夫，声音极小的嘀咕了一句。
“破东西，你才是破东西，你全家都是破东西。”带着嘈杂电流声的人工合成机械音响起，虽然没有夹杂一丝情感，但是她还从中听出愤怒的感觉。
“它只是外表破啦，其实人工脑比当今所有机器人都要先进哟~”西园寺语气带着浓厚的戏谑，语重心长道“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就问它就行了，你要出去也行，大门的密码是817891，地下室大门密码是520250。”
（嘿嘿，果然，说着说着他就忘了刚才我说干什么都可以的话了！）
看着已经半个身子都离开的西园寺，她有些窃喜自己那样豁出去的话是对的。
这就是破窗效应，只要自己把话说的很绝对很逆天，不仅能体现自己诚恳谦卑的态度，别人也就会当玩笑一笑而过了。
“哦，对了想起来，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要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么？”
西园寺此时忽然一拍脑袋，像是猛的回想到什么一样，连忙转身跑到一个房间内，不久之后，拿着一个黑色泛着异样色泽的项圈走了出来。
“诺，把这带上。”
“咕噜。”早铃兰看着黑色的项圈，吞了一口唾沫，心理生出一种强烈的抵触。
作为一个受过新时代教育的好少女，她自然知道戴上这个就意味着什么，她可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这个手环太大啦。”她指着此时已经被自己戴上胳膊上赚钱的项圈，送回了西园寺手上。
“戴脖子上。”
“唔...”
“我来看看SCA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好了，西园寺先生，我已经带好了。”
早铃兰犹豫片刻，飞快的扣上项圈，突然金属质感的项圈突然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原本还有点余俗的空间的项圈，缩小到刚刚紧贴她雪白的脖颈。
明明是很小的东西，可是早铃兰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穿着长裙走在大街上，低下却是没有胖次真空的少女一般，心中生出一种一样的情绪。
人类便是这样一种物种，对于一种细小的区别，总会去过分的关注和放大他带来的感受。
“还有，把这双白袜穿上。”
西园寺拿出一双白色棉袜。
“不是应该给双鞋子么？”
“这里是实验地带，橡胶底容易引起火花，所以最好是不穿鞋。”言语之间，西园寺已经亲自把白袜给她套上。
“毕竟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西园寺看着早铃兰，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哎呀，呜呜呜，根本解不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西园寺前脚刚走，她就立马着手解开项圈，可是项圈的卡扣处却消失了一般，她摸索半天整个项圈都是混成一体的圆润，没有半点破绽。
“太邪性了吧！”少女彻底泄了气，从冰箱里发出小蛋糕，打开投影仪，躺在沙发上悠哉的吃着蛋糕。
“你别说，这家伙还挺有钱的哈。”感受和口中细腻香甜的奶油，早铃兰才发现自己网购的一日元的小蛋糕简直就不是人吃的。
自己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