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又没按到。”
我带着这边的公用手套,拍击着机子。虽然看了新手教程,但是好像上来就挑战黄色难度还是太难了。
一小局结束,我的成绩是88%。看了看昨日的是红色难度是97%。啊,这么厉害吗?
“第一次玩,多多少少都会这样的。你要有兴趣的话,多玩几次,其实也差不多我这个水平了。”
“嗯……感觉这个有的时候好乱,上面的图案。”
“那我帮你把流速调快一点,这个慢了确实就像一锅乱炖一样了。下首你选。”
“行。”
昨日的手伸到了我的机子前帮我按到了设置按键,调了一下。
“这样子你看行吗?”
“差不多吧。会不会快了?”
“5.5差不多,到时候有时地方反应一下就是了。4.5也慢了。”
“那就听你的。”
“好了,你看看你想玩什么歌吧。”
我翻了翻,里面大部分都是日语歌,要么是那种日式的电子音乐。
“这里面有游戏的,这个机子独家的,还有初音未来啊那种虚拟歌手的,也有流行。”
“嗷嗷。”
我略微翻了翻,翻到了应该是虚拟歌手那一栏,里面有确实有初音未来的歌。我之前听过这个来着,便选了。
“这个吧。”
“行。”
进入曲子是一段船鸣,一位少女跳了下去。啪啪哒哒,啪啪哒哒。
……
“下次再来偶——”
上面那个像狮的吉祥物从洞里面钻走了。
“这个是狮子还是啥?”
“这个,好像叫迪拉熊。”
“可是明明更像狮子耶。”
“确实,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狮子。”
“感觉挺好玩的。”
“嗯。”
我和昨日把手套放回自取位,便上了5楼去。五楼是吃饭的地方了。
“吃啥呢?”
“我知道一个又不是很贵,也不错的。”
“啥?”
“朝鲜拌饭。”
我好像还真的没进去吃过,不过之前刷视频好像刷到过。视频上面看起来确实不错,价格也不算很贵。
“行啊。”
“我还怕你觉得可能不太合适呢。”
“不会的,其实我吃东西也和正常人味道感觉差不多。”
“倒也不是这个。主要是,你给人的感觉啊,吃饭要吃优雅的那种西餐厅啊,那种的。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尊重人。”
确实,你别说,在这儿,无论是玩游戏机,还是走在路上,总会有人看向我。然后看向昨日,又把头扭过去。
“嗯,没什么。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这么想。”
“但是我不倒是希望这么想,和你处了这么久,其实感觉你也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区别,无非可能只是更加漂亮,更加给人一种安静的……公主?这种感觉吧。”
昨日如此说到。感觉心里面的海洋,掀起来了一阵阵小小的波浪,拍打着海岸线上。击打着,拍击着暗礁,又送来了贝壳散落在沙滩上。
“嗯。”
“别觉得我在说你嗷。只是感觉,感觉。”
“嗯,我明白。其实我也愿意身边的人更多把我当个普通人来看。”
“当然是的。哪有那么多特别的人,就算有,也不在我的身边啊。”
“确实。”
坐在座位上,点的菜到了。
吃饭时,我们没有说一句话。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
沉默中,吃完了午餐。
“去书店吧。”
“嗯。”
千丹的外面正对面,便是九日最大的书店。
我和昨日过了斑马线,雨依旧淅淅沥沥。他打着他的黑色长柄伞,我撑着小伸缩伞。好不容易在商场里面逐渐变的干燥的干燥的伞,又一次被雨滴淋湿了。
可是,这也没什么关系。
走进书店,将伞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
当然是看文学区。日本文学里面摆着人文出版社新出的大江健三郎的文集,几本大谷崎的小说,还有几本推理小说。旁边是欧美的海明威,陀思妥耶夫斯基之类的作家的书。中国文学上还是老几样,老舍,鲁迅,巴金……
嗯,还是一如既往。东野圭吾的小说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你怎么看东野圭吾。”
昨日问。
“就那么回事,《白夜行》确实不错,别的就不好说了。”
“日本推理,我还是喜欢松本清张。”
“你看过四大奇书吗?”
“《脑髓地狱》,《黑死馆杀人事件》,《匣中失乐》,《献给虚无的供物》,对吗?
“嗯。我喜欢《黑死馆杀人事件》。”
“那本,我还没看。《脑髓地狱》确实不错。”
他拿起放在书架上面的《脑髓地狱》。
“这里面最出名的应该就是这本了吧。弗洛伊德和三岛由纪夫的结合体,推荐大概是这意思。”
“嗯,这本确实放当时算很前卫了。”
“后面也都是在模仿了。现在像东野之类的不都是在玩这种心理病吗?”
“没办法,传统的推理里面的手法啥的都被玩透了。如果不叠加或者换个方向也就毫无新意了。”
“可是,其实也挺滑稽的。这样再怎么不合理的原因,都可以用所谓的心理学来解释了。”
“小说不就讲究一个自圆其说吗?其实再怎么荒谬,只要能自己说通了就行了。”
“我们的读书观真的好像啊。”
“真的读了书的人都会有这么基本的理解吧。”
“不,也有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的那种读者。”
……
我们把慢慢的边说边聊书。边聊作者的事情。感谢太宰治,可以聊的事情确实多。顺带一提,他的《斜阳》写的确实不错。
就这样,到了三点。该逛的区域也差不多了。
“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不清楚,我很久没出来了。”
“那几天就这样吧。有空,还能出来吗?”
“那肯定的,一定还能的。”
如此,我向昨日挥手告别。他的笑容随着他手挥舞慢慢消失在了人行道的那边。
不知怎么的, 内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这种失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像是一朵野花,开花坠落。无人在意,也许看见了的,只有野花旁的树上即将落的叶。
不知道何时春泥再次会变出一朵不起眼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