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果然再次来到了梦里熟悉的山洞,这次不止厄修拉一只猫在,除了这只虎斑猫,又来了一只个头超大的狸花猫,绿黄相间的眼睛一副冷酷的样子端坐在石台旁边。扎克走过去的时候,厄修拉正在看着浮在空中的八个石头。
“喵!你来了,过来吧。”厄修拉喵的一声跳上石台,冲厄修拉抬了抬猫头示意他过来。
“我要怎样把那个白色能石还给你?”扎克走过去,小心地瞟了一眼那只比普通猫大1.5倍的狸花猫,它正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坐上来吧,腿盘起来,好好地静心,”厄修拉说完,冲那只狸花猫点点头,“罗密,可以了。”
罗密跳上石台,绕着扎克走了两圈,然后坐在了他面前,抬起右边的猫爪,按在扎克的心口上,慢慢的,扎克感觉心脏在被罗密往外拔,虽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他四肢发软,快要坐不住了,要倒下的时候,“好了,”罗密放下爪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倒是和它非常配,扎克猛地吸了好几口气,“至于么?拿个石头而已,又不是挖你的心。”罗密眼神刀了一下扎克。
白色能石回到了能石队列里,在空中漂浮,厄修拉按下石台侧面的按钮,能石形成一个圈,圈里面出现了一个屏幕,出现了一些扎克在使用时的读数。扎克盯着屏幕,又偷偷看了一眼厄修拉,生怕它从读数里看出什么端倪,万一问起炙渊,自己可不知道怎么说。
“嗯,很好,和能石的契合度也不错,”厄修拉关掉屏幕,“又要选择了,你这次要更加谨慎才行。”
“更加谨慎的话,那我就选这个蓝色的吧!”扎克朝蓝色的球形能石伸出手,触碰到蓝色能石的瞬间,与上次完全不同,手脚发麻到头皮发麻,蓝色能石像是被吸过去一样砸进扎克的心口。
“我曾经将我的力量分成了六个部分,放在了这颗星球上的六个地方,离你最近的一个部分似乎被人取走了,可能是有什么势力察觉到了我的力量。”厄修拉说。
“离我最近的地方?”
“是的,大概是四五千年前的时候,我把我的力量分开安放,其中一个,就是在E-A89的国家博物馆保管室的一块埃及石板上。”
“啊?我确实在那里遇到过可疑的人,我当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是预示眼看到了她偷偷摸摸的画面,就找到了她,后来还和她打起来了,她应该没有机会吧,除非有同伙分开行动...不过,她腿上的机甲好像有特里公司的logo!”
“特里克·龙诺斯....我知道这小子,”罗密眯着眼睛说,“我还在地球的时候,就是在E-A89国的一只流浪猫,我曾经受雇在毛瑟区的工厂值班捉老鼠,帮他们看仓库,那时候这小子还年轻,不过他很早就有执念,一直在做一些秘密研究,还拿自己和一些死刑犯当小白鼠,变异的变异,残废的残废,还有的直接人没了。”
“你这说的还是英文吗?”扎克震惊。
罗密用它低沉的嗓音接着说道,“喵,天真,你以为人类真的能和平吗?当时我还遇到过偷吃了化学废料的变异老鼠,长得跟厄修拉一样大,不过不是我的对手,这个龙诺斯后来搞了不少高科技武器,但他没有大批量生产,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喵呜...”厄修拉叫了一声,甩了甩脑袋,“这么说,就是他了,小子,你要去剩下的地方提前拿到我的力量,这件事情很重要!”
罗密跳下石台按下按钮,另外五个存放厄修拉力量的地点坐标出现在了扎克面前,遥远的东方古国,E-A89国以南的热带地区,荒无人烟的沙漠,寒冷的南极冰川和深不见尽头的洞窟。
“也就是说我要出差?”扎克笑了,老实说有一点期待。
扎克这次是舒舒服服醒过来的,睁眼时也是标准的7点半。洗漱完、吃完早饭,来到图书馆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炙渊已经在读书区了,正在看着一本专门介绍外星人的书。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图书馆刚开门。”扎克小声问。
“没事,你好好工作,不用管我。”炙渊面带微笑,语气平和。
扎克搓了搓手小声问,“那我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呀?”
“这个不用着急,等你下班就可以了。”
看起来炙渊不想再多说什么,扎克也就只能先去和小查理一起扫地了。走到小查理旁边时,扎克一开心,抬手刚要摸摸小查理的脑袋,小查理竟像是被隔空推倒了一样向后摔了下去,幸亏扎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小查理的机械胳膊。
“唉啊,吓我一跳!”小查理起来之后,屏幕里的表情显示出委屈的样子,“刚刚是怎么回事啊!呜...”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扎克有些不明所以,那个蓝色能石到底是什么能力还不太清楚,扶起小查理之后,扎克又进入了那种小心翼翼的偷感状态,慢慢往后退了两步结果撞到了炙渊,“噢!哦你,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是来看书的顾客。”
小查理重新拿起扫帚走远了之后,炙渊站在扎克身后微微低头压着嗓子开口问,“你昨天选的什么颜色的石头?”
“蓝色,”扎克边说边往前走,炙渊慢慢地跟在旁边,“蓝色是什么呢?”
“是磁力,我认为是所有能石里最好用的呢。”炙渊看了看在楼梯旁边打扫的小查理,“你刚才应该是没控制住,释放了一点能力,小查理脑袋里的部件有铁,所以就摔倒了,还好只是推出去,要是吸住了,你可能会保不住你的身份哦。”
“可是我要怎么控制呢?”扎克一边忙着扫着书架旁的地板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炙渊。
“在你释放能力的时候,左手是南,右手是北,如果你想控制住这份力量,轻轻地合掌静心就可以了。”
“可是我的手要是自己吸住了怎么办?”
“怎么会,你才是力量的主人。”炙渊笑着揉了揉扎克的头发。
扎克下了早班,同事们看着扎克欲言又止。在员工休息室吃饭的时候,苏珊·米勒从外面进来,她今天是晚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过她每次都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手里拿着伞,衣服上全是雪,进来在门口的地毯上跺了跺脚又拍了拍羽绒服上的雪,看了一眼正在吃汉堡的扎克,“你怎么一个人吃啊?”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坐在餐桌旁边跟其他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那个呢?”苏珊一只手撑着脸,斜着眼睛懒懒地问。
“什么啊?”
“这几天老跟你混一块儿的那个?你们不一起吃饭吗?”苏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耐人寻味的笑,“没事,大家都觉得他挺好。”
“啊?啥意思?”

埃里克从员工厕所走出来,“扎克,你哥哥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啊。”扎克漫不经心的回答,确实啊,他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遇到了一个对厄修拉十分了解的外星人师父。
“好吧,你有你的安排。”埃里克吃了一根扎克的薯条。
苏珊忍俊不禁,扎克却不知道他们在乐什么。
炙渊正站在员工休息室的外面沉浸式淋雪,伸手轻轻接住雪花,看着雪花慢慢在手心融化,他的乌发和黑大衣上也落了一些雪花。他虽然来过地球,但这是他第一次观看地球下雪live版,欣喜地看着雪花一片片、像成群的花瓣一样落下,炙渊嘴角小幅度地浮现出笑意。
“你不打伞吗?”扎克举着一把大号伞,赶紧走到炙渊旁边。
“你早上来的时候打的不是这把伞呢,”炙渊低头走到伞下,阴天和地上的白雪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是啊,这是我同事的,回头还给她就行。”
扎克跟着炙渊到了炙渊在地球的临时住处,这是一个位于斯普林区的一座废弃教堂,这一带有许多这样的废弃旧建筑,与枪头州的其他区之间隔着海,只有一架桥通向这里,平时这架桥是不对外开放,斯普林区平时都没有人,政府并没有打算改造这里,只因这里的废弃旧建筑确实优美,也是宝贵的文化遗物,很多旅游的人会隔着海打卡。
“哇,就这么走进来没关系吗?原来你平时住这里啊,这里还挺干净的,”扎克在教堂里东看西瞧,还故意说话听自己的回声。教堂;里高高的柱子和美丽的花窗虽然有点破旧,但不影响它依旧很美。
“我喜欢斯普林区,这里让我想到地球人过去的一些影子。”炙渊走到扎克身边,拿起讲台旁边的一本《圣经》,“走吧,我们去后院。”
走过幽静的长廊,来到教堂后面的院子,这里杂草丛生,但院子的石板路很干净。炙渊来时,打扫过整个斯普林区,这里仍然保持着2020年代左右的风格,因为一次全球性的瘟疫病毒,斯普林区因为地理位置被做成了隔离岛,病患在此隔离,治好之后离开,也有在此长眠的人,从那次以后这里便荒废了。
“扎克,现在先静下心来,”炙渊和扎克面对面站着,扎克努力静心,炙渊观察着扎克,他紧闭着眼睛,好像很难放松下来,“感觉怎样?”
听到炙渊问话,扎克都不确定要不要回答,犹豫了半天,才点点头,“我觉得有点难静下心来。”
炙渊轻轻将手扶住扎克的脑袋,“把感受集中到头部。”
自己的头被一双手扶住之后,确实更能静心集中了,扎克逐渐进入状态,
“想象自己置身于一个宁静的空间中,周围什么也没有,”扎克按照指示,努力让自己的心情达到放松的状态。眼前似乎开始出现画面了,他看到自己置身在一片白色的空间里,像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房间,炙渊用更加温和的声音慢慢引导,“你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金属球......”
扎克站在这个白色房间里,房间的天花板缓缓降下来了一个银色的大金属球,炙渊的声音变成了在脑海里播放,“抬起你的双手,慢慢地将球吸引过来。”
扎克抬起双手,咻地一下就把这颗球吸在了手心。“很好,现在用磁力把它弹出去。”
已经用了一次力量的扎克,这次很顺利地将球砰地弹出去,弹出去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什么被弹了出去,不止在意识里,扎克清醒过来一看,炙渊看起来有点狼狈地坐在杂草边,正拍着衣服上的落叶和积雪。
“我的天,”扎克赶紧过去拉他起来,“原来这个球是你啊,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炙渊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扎克莞尔一笑,“没关系,你领悟得很快,我很欣慰,怎么会怪你呢,不过训练要多积累,今天就先到这里。”
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扎克拍拍胸脯,“可觉得我今天还可以积累积累啊,你看——”扎克抬手准备用磁力抬起后院的凳子,只见凳子的铁扶手动了动,扎克就感到一阵眩晕,往一边倒去。
炙渊动动手指,变出魆青扶住扎克,“好了,快进来吧。”转身往教堂里走去。
扎克小跑着跟上去,在炙渊身后跟着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厄修拉要自己去找剩下五个能量的事。两人的脚步声在教堂里回荡着,心跳似乎在此刻也听的一清二楚。
“你有事要说,是吗?”炙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扎克。扎克脸上浮现出有点惊讶和疑问的样子,“和我说说吧,我会和你一起行动。”
听到炙渊这么说,扎克感觉他似乎知道什么,“什么一起行动?”
“你昨天肯定见过厄修拉了,它有没有安排什么试炼给你呢?我可以陪你一起完成。”阳光透过教堂的花窗照在炙渊身上,斑斓的光彩映衬出他温和的神情。
“其实,他之前把自己的能量分层了六份放在各处,有一份失窃了,就在....就在我们那天的博物馆,罗密说可能是龙诺斯的人干的,那个女人可能只是分散注意力的幌子,她有同伙盗走了存放在保管室的埃及石板里的能量。”
炙渊听到罗密这个名字,内心一顿,奥米阿拉的猫之剑侠,曾经在度过了地球一生之后,在回归奥米阿拉之前战胜过天奇的三位刀客。当时的炙渊才刚从灵魂大厅诞生不久,曾作为观战者,在斗战剧场亲身观看这场精彩的对决,那只大个头狸花猫手拿佩剑,与天奇的三位传奇刀客哈勒、修和垚轮大战了不知道多少天,一只直立站起来只有80厘米的猫,一刻不休地与三位刀客对决,打败了哈勒,打败了修,最后打败了垚轮,三位传奇刀客实力非同一般,罗密却一直坚持对抗,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是坚持到了最后,直到垚轮倒下,罗密才倒下。罗密为奥米阿拉全体争取了更高的灵魂级别,直到现在,在天奇提起罗密,人们都会立马来精神,讲述当时的奇况。
“所以他想让你提前拿到剩下的力量是吗?”
“是啊,唉,”扎克坐在教堂的长椅上,“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说,跟同事们说,出去一趟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吧,要整理行李和装备工具什么的。”
“这个无须担心,我可以直接带你去。”
“你知道那些地方怎么走?”扎克的期待值一下拉起来。
炙渊抿嘴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你要去的地方,我可以直接带你去,不用乘坐交通工具,但是到了地方之后具体的位置还得我们一起搜寻。”
其实从师父说可以和自己一起去,扎克就已经感觉好很多了,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接下来的旅途必定充满危险和艰辛,炙渊伸手轻轻摸了摸扎克的头,看着自己可爱的徒弟,或许到最后的最后,扎克会恨自己吧,但如果没有这样的磨砺,秘能士是成不了秘能士的。扎克提到罗密时,炙渊知道猫咪那边肯定察觉了自己的行动和存在,不过,虽然不知道罗密为何愿意配合自己(指在厄修拉这里说是龙诺斯的人干的这件事),但是为了之后的挑战,要更认真地训练秘能士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