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回来了。
楚无缺把彼岸花攥在手里,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此时,潇楚楚已远远地躲到了一边,蹲着身子,双手捂脸,似乎无法接受现实。
没办法,暴露了穿越者身份就不说了,偏偏在最后还做了一回夫妻,还生了孩子!
那个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什么叫认清了心意,什么叫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你把这么多年的坚持(三观)喂狗了吗,我的姐。
这下好了,以后都没法把老楚当正常朋友了。
不明所以的常知暖走上前来:“主人,你怎么了?”
潇楚楚不想说,捂起耳朵直摇头。
常知暖只好把眼神投向楚无缺。
楚无缺大手按住常知暖的脑瓜,先问道:“过去了多久?”
“什么过去了多久?”
“从我取出彼岸花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常知暖歪起脑袋:“不就刚刚的事嘛。”
楚无缺挑眉,以为至少得过去个十天半个月呢。
那感情好,啥事都不耽误。
常知暖把嘴巴凑到楚无缺耳边:“你知不知道主人到底怎么了呀?”
楚无缺斜睨了常知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挥手赶之:“大人的事少打听,小孩子一边玩去。”
然后,常知暖啊呜一声咬在了楚无缺耳朵上。
“嗷~~”
留下两排牙印后,常知暖得意洋洋回了车厢。
因为是自己作的,楚无缺只能呲着牙抽气。
好在清净了。楚无缺来到潇楚楚身边,挠着头纠结了一下就试探性喊道:“楚楚~”
潇楚楚当场应激,揪起楚无缺衣领,要给楚无缺来一套天马流星拳。
楚无缺赶忙讨饶:“不喊了,不喊了……”
然而潇楚楚拳已出且毫不犹豫地打在了楚无缺的一张俊脸上。
楚无缺吃痛却意外发现没什么力道。
双目相对,楚无缺才发现潇楚楚满脸通红,眼神中也写满犹豫和挣扎。
楚无缺懂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要把潇楚楚揽入怀中。
潇楚楚自然挣扎起来。
可楚无缺不是一般地果决,挣扎了又如何,你一个修仙的总不能和我练武的比力气吧。
被迫靠在楚无缺身上,潇楚楚羞恼地说道:“你这样对得起非叶吗!”
楚无缺笑笑,知道这是肯定要过的一关。
“我会负荆请罪的,咱俩都这样了……”
潇楚楚瞪大眼睛,咱俩都哪样了,你不能乱说啊。
那个不是我啊,那是另一个我!另一条世界线!
可这些话潇楚楚终究没说出口,因为很纠结啊。
潇楚楚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份感情,可潇楚楚实在拉不下脸去相夫教子。
纠结再三,潇楚楚主动把头埋到了楚无缺胸膛。
楚无缺一喜,正要再添一把柴。
潇楚楚却幽幽开口:“对不起,我现在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楚无缺很是不满,这算什么回答。
“楚楚,你不能这么糊弄我吧。”
潇楚楚也不计较称呼了,叹了一口气:“我很迷茫,我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你的爱。”
楚无缺琢磨了一下,以为大姨子是觉得自己身子脏,配不上自己。
这事对楚无缺而言,说不在意吧不可能,但既然心里有了人家的位置,那不如顺从本心,把这事淡化了就是。
“什么配不配,我都离不开你了,你还觉得自己不配?”
说着,楚无缺还伸手勾起潇楚楚下巴,要吻上去。
潇楚楚挣扎不开,只能抬手挡住。
楚无缺也不挑,直接吻在人家手心。
潇楚楚大惊,这人怎么不要面皮。
“你,你放开我。”
没有回应。
“我,我要叫人了。”
依旧没有回应。
“你再这样我现在就离开,此生不见!”
楚无缺停了下来,因为这话有概率成真。
但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妖女,你逃不掉的,早晚得从了我。”
楚无缺认真地把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说了出来。
“你,你先放开我。”
楚无缺照做了。
潇楚楚赶忙跑开两步,想说些拒绝的话,却又舍不得说绝。
“我,我要考虑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楚无缺就知道自己基本是稳赢了:“那你可要快点考虑。”
潇楚楚仓皇点头,灰溜溜地跑到车厢自闭了。
——
萧绣娘坐上了龙椅。
入宫三十年,终于坐上这梦寐以求的位置。
新君当道,第一件事自然是施恩和立威。
恩毋庸置疑是人人趋之若鹜的长生药,威嘛……杀一批,关一批,再扒去朝服告老还乡一批。
萧绣娘其实想杀很多人,比如姜尚(宰相),司马纪(太史令),文言轻(左都御史)。
这三位都是从一而终的皇党,且骨头极硬,对所谓的长生药根本不屑一顾。
萧秀娘可没什么惜才之心,用不了就得踢出局。
为了处理这三个人,萧秀娘费了好一番功夫。
首先,史官肯定杀不得。这东西历朝历代当权者都怕。
萧秀娘索性给了司马纪一道禁足令,让司马纪好好搁家里写去。
然后是宰相。因为戚虎是明君,所以姜尚是真的能统领百官,限制皇权。
而且姜尚在民众中声望很高,也杀不得。
于是,姜尚被扒去朝服告老还乡。
也是可笑。戚虎在位时,姜尚多次上谏“臣年老体衰,欲告老还乡”,都被戚虎苦苦挽留,一直不批。现在姜尚不想走了,可辞官书不知怎么就呈到了圣人面前。
最后是言官,这个可以杀。
正所谓言官一张嘴,既能混饭也能惹祸。
萧秀娘给文言轻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第二天就押去街头问斩了。
只是有小道消息传,文言轻的小儿子文浮休在抄家前逃了出去,带着一篇家父急赶而出的檄文。
这些事处理好了,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先立个年号(如意),再用老祖宗的变化丹化成应龙显个圣,这龙椅差不多就能坐稳七成了。
余下三成等到把残留的皇党都拍死后,谁还敢说自己得位不正。
南疆。
长安一行后,失魂落魄的完颜兀如何都提不起了心气。
完颜兀想就此堕落,可多年来养成的责任感又不允许完颜兀这么做。
成天游走在漫无边际的草原,完颜兀感觉自己就像那迷途的羔羊,真的不知还能干些什么好。
张弓拉箭,完颜兀将准心对上了一只低空盘旋大雕。
也只剩这么一件事能给完颜兀活着的感觉了。
以前,还会有师弟师妹在一旁叫好。
现在,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