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帽子真好看，主人。”
常知暖对着潇楚楚拿在手上的虎头帽一阵猛夸。
这是一处专门卖玩具、首饰的工艺品摊位。摊主是个年芳三十的女人，还有两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在帮衬着。女人喊他俩弟弟，像是一家人。
女摊主见潇楚楚拿起这顶虎头帽好一番打量，知道肯定是看上了，便热切说道:“夫人，给令公子买一个吧。马上入秋就能用上，也不贵。”
潇楚楚摆弄了半天，确定质量过关后，点头道：“好，我要了。”
女人展露笑颜，对着一旁的男人道：“老爷，诚惠四百四十文。”
潇楚楚刚要掏票票的手停了下来，楚无缺亦是一愣。
不过想想也解释得通，几人明显像一大家子在赶集。
也没解释，楚无缺直接掏了钱。
潇楚楚给小长命试戴了一下，大了点。不过没必要换，小宝宝长的都快，等到入秋的时候戴就是刚好的了。
常知暖似乎也喜欢这类帽子，不过她都十几岁的人了，潇楚楚哪能让她戴出去装幼。还好女摊主这还卖香囊，潇楚楚给她选了个温香型的碧玉香囊作为安抚。
楚无缺见状，也上前挑了俩——浓郁型的红鸾香囊和微香型的黄杏香囊。
他将三个一并付了钱后分别递与潇楚楚和黎梦。
潇楚楚看着递过来的香囊眨巴眨巴眼，又瞄了瞄已经嗑起来的女摊主，忍不住想作个妖。
她佯装羞涩地接过，嘴儿弯弯，甜甜糯糯地来了句：“夫君，你真好~”
楚无缺抖了个激灵，仿佛回到了两人刚入京那会儿。
那时候的大姨子啊···嘴巴时不时就要吃两斤砒霜。
不过，攻守之势易也。楚无缺现在可不被动了。他之前不敢撩拨是怕大姨子真把自己当长期采补对象了。现在知道对方其实挺怕坠入爱河的情况后，他也就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用左臂将小长命单手托住后，他腾出右臂挑上潇楚楚下巴：“是吗，那爱妻要不要给本夫君一些奖励呢？”
这下，轮到女摊主眨巴眨巴眼睛了。
噫~，好浓的酸臭味。
潇楚楚：？？？
好哇，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玩起这招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潇楚楚作弄别人的份，还真没遇到别人作弄她的情况。
这下搞的，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不过肯定不能退让。她绞尽脑汁想了想，便一把打掉楚无缺还在勾着的手指，然后夺过小长命：“行啊，就奖励你现在不用带孩子了。”
说完，她转身向前走去。看步子，应该是找好了要逛的下家。
楚无缺挑了挑眉，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两位很恩爱呢。”女摊主忙里偷闲为小金主附和上这样一句。
楚无缺斜睨了她一眼，觉得到底是陌生人，没必要解释。
“借吉言，嗯···那个蓝色的香囊，我也要了。”
楚无缺没忘记叶非叶，小女友也得有一份不是。
“好嘞，您拿好，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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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喂宝宝的工具需不需要？”
又是一名女摊主在拉客。
潇楚楚有些好奇，凑近问道：“什么工具。”
女摊主取下木架上挂着的陶瓷制品，道：“这玩意，南疆人搞出来的，他们叫它奶瓶，喂小宝宝流食很方便。”
潇楚楚接过，发现这玩意呈中鱼型，或者说像胃袋。尾端大口，有活塞；首端小孔；两端上翘，中段宽大。用起来约莫着就是尾端倒入流食，首端一点点去吸。
不错了，除了没有柔软的奶嘴，基本上和潇楚楚认知中的奶瓶一个样。
只是这玩意是陶瓷的，得大人拿着喂，不然碰着摔着都不好。
当然，那也比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舒服，正好徐有容送来一罐奶粉。
潇楚楚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东张西望的楚无缺：“夫君~付钱~”
楚无缺没想到这妖女一点记性不长。好不容易可以反击了，他当然不惯着，照旧要伸手勾其下巴，然后说些土味情话。
不料潇楚楚早有准备，用口型打出几个字：“再搞，我给非叶告你状。”
楚无缺抬到一半的手臂悻悻放下，他挺怕小女友吃醋呢。
没办法，他只能老实去付钱。
……
逛到中段，潇楚楚正在挑扎头发用的束带时，楚无缺忽然离开队伍，去了对面的摊位。
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两对儿童鞋底。
“你这是要作甚？”潇楚楚不是很理解。
“给小家伙打双鞋，我发现我针线活挺有天赋的，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学学。”
潇楚楚无语了，你这是学皇叔还是学仙尊呐。
……
“小…、咳咳、小师弟…”
“大师兄，你、你好了？！”
这天，齐飞的大师兄谢枳眼神突然清明许多。长时间不用声带，加上武夫境界也没剩多，他现在说话都困难。
但他还是艰难地唤起那个齐飞做梦都想听到的称呼。
齐飞的第一个念头是欣喜若狂。他先停住谢枳的轮椅，而后两步走到其面前，蹲下身子，拉起对方胳膊：“大师兄，你、你感觉怎么样。”
谢枳又咳咳两声。
“我感觉、我感觉好多了···好多了···”
缓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我要起···起来，扶我一下，小师弟。”
谢枳吐字越来越清晰，脸上多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开始试着站起来，齐飞赶忙又上前一步架起对方的一只臂膀。
谢枳吃力的站了起来，同时调动不多的武夫境界加速适应这个过程。
在齐飞的搀扶下走了几步后，他觉得自己行了。
一把推开齐飞，生龙活虎地迈上几个大步后，他扭头道：“小师弟，我回来了。”
此时，谢枳脸上洋溢着无比和煦的笑容。
齐飞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于是，他两步并做一步，来到谢枳面前，一把抱住。
他没有哭，但不住颤抖的身躯证明了他此时的情绪。
“小师弟···”
“辛苦了···”
看着‘长大’的齐飞，谢枳内心百感交集。无数情绪杂糅在一起——内疚、感动、欣慰、痛心······
他有好多话想和小师弟说，但说这些话前，他必须得先说一声“辛苦了”。
哪怕这句话再微不足道。
此刻，齐飞再也忍不住了。他就像听到亲哥哥说“兄弟，你受了委屈了”的武二，在谢枳怀中放声大哭，似要将一世的心酸都哭出来。
哭了很久很久，齐飞松开谢枳。
“大师兄，我们回家吧。”
齐飞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师门。
“好。”
就这样，两人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小师弟，慢点，我刚恢复。”
谢枳微微喘息，有些跟不上齐飞的步调。
齐飞顿住脚步，挠挠头，指着身后拖着的轮椅说道：“要不，大师兄你再坐会轮椅，我推你走？”
谢枳当即摇头：“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谁还想坐回去，咱们慢点便是。”
“嗯，听大师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