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比骚不足比贱有余 更新时间:2025/3/8 1:49:32 字数:18326

林老爷子靠在床头,林穗穗正用热毛巾给他擦拭额头。水晶吊灯的光线洒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他眼底那一抹狡黠的微光。

“穗穗啊,” 林老爷子突然抓住孙女的手腕,翡翠扳指透着丝丝凉意,“你可知爷爷为什么选在今天让赵先生亮相?”

林穗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手中毛巾滴下的水珠在被单上晕开深色圆点,她稍显慌乱地猜测道:“爷爷是想让他帮咱们做法事……”

“做法事?” 林老爷子冷笑一声,“那姓苏的老狐狸早就在打赵先生主意,你没看见他女儿像膏药似的贴着?”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穗穗赶忙放下毛巾,轻柔地给爷爷顺着气。

林穗穗一边顺着气,一边诚恳地说道:“苏伯伯人还是很好的,他平时对我们也多有关照,今天的事,或许苏瑶只是单纯崇拜赵先生的本事。” 她眼中满是真挚,不希望爷爷对苏家父女产生太深误解。

林老爷子缓了缓,接过林穗穗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后,微微摇头,目光深邃得仿佛洞悉世事:“穗穗,爷爷虽说和苏胜那老狐狸关系好虽然吵闹但关系不会破裂,不过,在这事儿上,他的心思可瞒不过我。他和我一样,都瞧出了赵先生的不凡,想为自家孩子谋个好姻缘罢了。” 说罢,他叹了口气。

“爷爷,就算是这样,咱们也不能把人想得太坏呀。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 林穗穗放下水杯,重新拿起毛巾,轻轻擦拭着爷爷额头上因咳嗽冒出的细汗。

林老爷子看着孙女,满是疼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慈爱地说:“爷爷知道,爷爷也不想强求你。只是赵先生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都难找。爷爷怕你错过,才想推你一把。”

林穗穗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小声说道:“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对赵先生,现在也只是有些好奇和好感,还谈不上什么深刻的感情。而且,我也想靠自己去了解他,不想因为这些外界因素,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林老爷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郑重地拍了拍林穗穗的手:“穗穗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爷爷尊重你,那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要是遇到什么难题,或者需要爷爷帮忙,你可一定要跟爷爷说。”

“嗯,我知道啦,爷爷。您就别操心太多了,赶紧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林穗穗露出灿烂的笑容,试图让爷爷放宽心。

林老爷子回以微笑,重新靠在床头,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意味深长地叮嘱道:“好,爷爷听你的。只是这缘分啊,有时候就像风,你不主动伸手,它可能就吹过去了。爷爷只希望你别留遗憾。记得让他帮你看看手相。”

林穗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爷爷,我明白了。不过您也别太着急。”

林老爷子满意地笑了,舒展了一下身子,说道:“好好好,爷爷不急,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只要你开心,爷爷就高兴。” 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林穗穗见状,连忙起身,轻轻掖了掖被角,温柔地说:“爷爷,您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林老爷子应了一声,很快便传来轻微的鼾声。林穗穗轻手轻脚地关掉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

赵逸尘踏入家门,一阵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客厅里,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摆弄着赵逸尘儿时的玩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母亲从厨房走出,手里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轻声说道:“尘儿,回来啦,快吃点水果,休息休息。” 赵逸尘望着眼前的父母,眼眶瞬间湿润,这一幕他曾在梦中无数次见到,却从未想过会如此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他快步走向父母,想要紧紧拥抱他们

与此同时,孙浩然置身于一场盛大的婚礼现场。华丽的礼堂被鲜花簇拥,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林穗穗身着洁白的婚纱,宛如仙子般向他走来,眼神中满是爱意。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欢声笑语回荡在礼堂。

他快步走向父母,想要紧紧拥抱他们,倾诉多年来缺失的思念。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父母的瞬间,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的脚步猛地一滞,身体摇晃了几下,父亲放下手中的玩具,起身关切地看着他,母亲也赶忙将水果盘放在一旁,快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要扶住他。赵逸尘努力站稳身子,抬眼看向父母,

“傻孩子,自己贫血不知道啊,快坐下休息休息,一会饭菜就好了。” 赵逸尘猛地转身,只见一位面容慈祥的女人正带着微笑轻声说着,那眉眼间的关切如此真切。赵逸尘的眼眶瞬间湿润,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女人轻轻点头,示意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孙浩然满心欢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只有林穗穗那曼妙的身影。他向前迎了几步,牵住林穗穗的手,那触感柔软而真实,让他沉醉其中。​

两人携手走向舞台,脚下的红毯似乎没有尽头,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幸福的云端。

“尘儿,快过来,饭菜都要凉了。” 那声音带着熟悉的笑意,好似春日暖阳,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面容慈祥的女人正站在餐桌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在女人身旁,一位中年男人也正温和地朝他点头,示意他落座。​

赵逸尘缓缓走到餐桌边,坐下后,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心中五味杂陈。女人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道:“尝尝妈妈的手艺,看有没有退步。” 赵逸尘望着碗里的菜,眼眶微微泛红,犹豫片刻后,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交谈中,赵逸尘的情绪愈发放松,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那些孤独的时刻、努力修行的日子,以及遇到孙浩然后的点点滴滴。女人听得入神,时不时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花,男人则认真倾听,偶尔发表几句看法。

阳光透过礼堂顶部巨大的彩色琉璃窗,洒下五彩斑斓的光芒,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晕。四周,宾客们纷纷站起身来,手中挥舞着花瓣,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宛如大自然馈赠的最美装饰。​

舞台上,精心布置的花墙散发着馥郁芬芳,娇艳的玫瑰、百合相互交织,簇拥着一个由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巨大爱心。爱心中央,是一对精致的水晶烛台,两支洁白的蜡烛正静静燃烧,烛火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爱情的永恒。当孙浩然和林穗穗踏上舞台,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掌声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息。​

婚礼主持人面带微笑,手持话筒,声音清脆而富有感染力:“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们齐聚于此,见证孙浩然先生和林穗穗女士的神圣婚礼。

在现实世界中,赵逸尘和孙浩然并排躺在别墅客厅的地板上。在现实世界中,赵逸尘和孙浩然如两具破败的人偶,并排瘫倒在别墅客厅那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赵逸尘的面色仿若寒冬里的残雪,毫无血色,透着一种近乎死寂的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肆意冒出,每一颗都饱满得近乎摇摇欲坠,好似汇聚了他所有的生命力。汗珠顺着他消瘦的脸颊蜿蜒滑落,在地板上溅开,洇出一小片水渍,转瞬便被冰冷的地面吸收。他的双手如痉挛般死死攥着衣角,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仿佛要用这股蛮力抓住即将消逝的生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是寒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

孙浩然的状态更是惨不忍睹。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深邃的 “川” 字,仿佛要用这扭曲的纹路将内心的恐惧与痛苦锁在眉间。干裂的嘴唇毫无规律地微微开合,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似是在与幻术中的鬼魅对话,又似在绝望地求救。四肢如绵软的面条般瘫软地伸展着,毫无生气,偶尔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那瞬间绷紧的肌肉和扭曲的肢体姿态,无不彰显出他正遭受着幻术后遗症的无情折磨。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暴怒的青色小蛇,脖颈处的血管也根根分明,突突跳动,清晰地诉说着他内心难以抑制的紧张与挣扎。此时的他,宛如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仅存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恐惧边缘徘徊

一个人影悄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人身材中等偏瘦,身着一件古朴的黑色长袍,长袍上绣着暗红色的神秘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的脸庞被一顶宽大的黑色兜帽遮挡,只能看到下巴处一小片皮肤,肤色略显苍白。​

他手中紧握着一面文王鼓,那鼓身由陈旧的木材制成,边缘镶嵌着一圈黯淡的金属。鼓槌是一根细长的木棍,顶端系着一小束红色的流苏,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透过兜帽的阴影,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赵逸尘和孙浩然,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穿他们的灵魂。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变得凝滞,只有文王鼓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每次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陪伴,我就特别羡慕。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梦里想象着你们的样子,想象着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赵逸尘声音略带哽咽,眼眶泛红,诉说着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渴望。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苦了你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说罢,男人和女人正要抱紧赵逸尘,那一瞬间,赵逸尘几乎要沉溺在这期待已久的温暖中。

可就在他们的手臂即将触碰到赵逸尘的刹那

“演的还真像啊,真当我看不出这是幻境吗”,赵逸尘冷冷地说着。刹那间,他周身的气场陡然转变,原本微微颤抖、近乎沉溺在虚假温情中的身体瞬间挺直,双眼锐利如鹰,目光穿透那层虚幻的表象,直视幕后隐藏的邪祟。

他深吸一口气,让狂躁的心跳迅速平复,心境瞬间如死寂的寒潭,波澜不惊。双手于身前飞速变幻,稳稳结出玉清印,拇指精准扣在中指第一节指肚,其余四指笔直伸展,仿若在与玉清元始天尊构建起一条隐秘且强大的灵力通道。紧接着,他薄唇轻启,吟诵道:“太虚浩渺,识海澄明。” 声音低沉醇厚,仿若从九幽地府传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被幻术重重包裹的空间内激荡回响,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磅礴的力量,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话音刚落,赵逸尘踏出了天罡北斗步的第一步,精准落于天枢星对应的方位。这一步看似平常,实则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随着脚掌与地面接触,整个空间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脚下的地板如蛛网般裂开,一道道缝隙向四周蔓延,缝隙中渗出诡异的黑色雾气,似是幻境在做着垂死挣扎。

“幻障消散,真性归宁。” 赵逸尘口中继续吟诵,身形如鬼魅般飘动,迈向天璇星的位置。他的第二步落下,空间震动愈发剧烈,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欲坠,发出刺耳的 “嘎吱” 声。周围原本虚幻的景象扭曲得愈发厉害,那两个假冒 “父母” 的邪祟身影,面部因恐惧而极度扭曲,身体也开始变得模糊。

第三步,踏向天玑星。赵逸尘的眼神愈发坚定,呼吸愈发沉稳,与脚步的节奏配合得严丝合缝。这一步落下,整栋别墅都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的砖石纷纷剥落,灰尘弥漫。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原本的维度规则被打破,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迈向天权星时,赵逸尘周身泛起的金色光芒愈发强盛,宛如一轮初升的朝阳。第四步落下,一声沉闷的轰鸣响起,好似天边滚过的惊雷。幻境中的一切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虚幻的家具化作齑粉,地面出现了巨大的坑洞。

“邪祟退散,灵光现形。” 念及此句,赵逸尘双手快速变换成灵光印,与此同时,脚步迈向玉衡星。这一步落下,一道金色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幻境如冰雪遇烈日,迅速消融。那两个邪祟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光芒一点点吞噬。

第六步,迈向开阳星。赵逸尘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他深知这场与幻境的较量已到关键时刻。这一步踏出,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痕,裂痕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是通往未知的黑暗深渊。

最后一步,踏向摇光星。赵逸尘全力吟诵出:“元始护佑,破妄除冥。” 随着这最后的咒语出口,他周身的金色光芒瞬间暴涨至极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他包裹其中。随后,光芒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外扩散,整个空间在这股力量下彻底崩溃

当他看到赵逸尘成功破除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幻术,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文王鼓险些滑落。原本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浓浓的不甘所取代。他微微抬起头,兜帽下传出一声低沉的冷哼,仿佛在为自己的失误懊恼。“哼,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几分本事,竟能破了我的幻术。” 声音沙哑而低沉,

赵逸尘在察觉到这人出现的瞬间,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还未等神秘人有所反应,赵逸尘身形一闪,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近神秘人。他的右手如铁钳一般,精准无误地抓住神秘人的手腕,猛地一扭,同时左手迅速按住神秘人的肩膀,一个利落的闪身擒拿,将神秘人牢牢制住。​

“说!为何对我们施展幻术?” 赵逸尘咬着牙,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刚刚经历的生死危机让他此刻仍心有余悸,而眼前这个神秘人显然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神秘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擒拿打得措手不及,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文王鼓险些掉落。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赵逸尘的双手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兜帽下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哼,他抬起头,目光透过兜帽的阴影与赵逸尘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神秘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擒拿打得措手不及,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文王鼓险些掉落。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赵逸尘的双手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兜帽下传出一声夸张的呼喊:“朋友,打架归打架,胳膊扭轻点啊,疼疼疼!” 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与他之前营造出的神秘、冷峻氛围截然不同。​

赵逸尘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冷哼一声道:“少装蒜,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们?” 神秘人吃痛,闷哼一声,却还是强撑着笑道:“别这么大火气嘛,咱有话好好说。谁知道你们还真有点能耐,把我的幻术给破了。” 赵逸尘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质问道:“试试我们的本事?你觉得这理由可信吗?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说着,他又稍稍调整了一下擒拿的姿势,让神秘人更加动弹不得 。

见神秘人依旧嘴硬,毫无交代实情的打算,赵逸尘心头火起。恰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孙浩然还在地上无意识地扭动,口中喃喃自语,似乎仍深陷于和林穗穗婚礼的幻梦之中。赵逸尘心中焦急,当下也顾不上许多,一咬牙松开神秘人的胳膊,猛地一脚踹在神秘人屁股上。这一脚带着十足的劲道,神秘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了孙浩然身上。

而孙浩然,此刻正沉浸在婚礼的高潮部分,脑海中林穗穗的面容愈发清晰,两人缓缓靠近,即将迎来深情一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秘人的身躯毫无征兆地压了过来。孙浩然下意识地以为是林穗穗,双臂猛地一收,紧紧地抱住了神秘人,紧接着,双唇印了上去。​

“唔!” 神秘人发出一声极度惊愕的闷叫,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他拼命挣扎,双手乱挥,试图推开孙浩然,可孙浩然此刻力气大得惊人,死死地箍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分毫。赵逸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赵逸尘才回过神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孙浩然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孙浩然,醒醒!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孙浩然被这一阵摇晃弄得有些迷糊,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看到自己正紧紧抱着一个陌生的神秘人,嘴唇还贴在一起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哇” 地叫了一声,猛地把神秘人推开。​

神秘人狼狈地爬起身,伸手胡乱擦着嘴唇,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羞恼:“你们这两个疯子!” 赵逸尘可不管他的叫嚷,再次上前,一把抓住神秘人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现在,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的清白啊,我怎么向我的穗穗交代啊” 孙浩然委屈地抱着头大哭,刚刚那意外的 “亲密接触” 让他彻底乱了方寸,满心都是对林穗穗的愧疚。

“我还是杀了你吧” 孙浩然阴阴地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如钳子般迅猛地掐向神秘人。神秘人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身体拼命扭动,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却因赵逸尘先前的擒拿而动作迟缓,只能眼睁睁看着孙浩然的双手越来越近。​

“别闹了” 赵逸尘在孙浩然头上敲了一下,这一下虽不算重,却似一道惊雷在孙浩然混沌的意识中炸响。孙浩然的动作猛地一滞,双手悬在半空中,脸上的阴狠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他缓缓转过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疯狂,看向赵逸尘,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神秘人趁此机会,用力挣脱孙浩然的双手,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孙浩然。“你们到底想怎样!” 神秘人带着哭腔喊道,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愤怒。

神秘人被两人这般逼问,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好,好,我说。” 他喘着粗气,眼神闪烁不定,“我叫张玄,是个落魄的出马弟子。这座别墅原本是一位富商的产业,后来他全家离奇失踪,别墅就荒废了。我听闻这里有邪祟出没,便想着来此收服,借此提升自己的名声。”

赵逸尘和孙浩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怀疑。“就这么简单?那你为何对我们下手?” 赵逸尘追问道。张玄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 我看你们鬼鬼祟祟怕坏了我好事只能这样先困住你们,等我解决了报警处理的。”

赵逸尘和孙浩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怀疑。“就这么简单?那你为何对我们下手?” 赵逸尘追问道。张玄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 我看你们鬼鬼祟祟,以为是小偷,怕坏了我好事,只能这样先困住你们,等我解决了再报警处理。”​

“小偷?” 孙浩然一听,火气 “噌” 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张玄的鼻子上,“我们就是正常来这别墅调查,怎么就鬼鬼祟祟了?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而且,你这所谓‘解决’,就是用幻术差点害死我们?” 孙浩然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回想起刚刚在幻术中经历的生死危机,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抑制。​

赵逸尘则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张玄,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张玄,事到如今,你最好说实话。这幻术绝非普通,其中场景像是精心针对我们所设,你说只是困住我们,我不信。” 赵逸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他看来,张玄的解释漏洞百出,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张玄被两人这般逼问,额头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愈发慌乱,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搓动。“我…… 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们干扰我。这别墅里邪祟厉害,我怕你们不懂行,贸然行动丢了性命,才出此下策。”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赵逸尘和孙浩然的反应,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判断自己的说辞是否奏效。

“那幻术呢?” 赵逸尘步步紧逼地追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玄,仿佛要将他看穿。“那幻术绝非普通,其中场景为何对我们而言如此真实,仿佛是量身定制。你若只是怕我们干扰,何必将幻术做得这般精巧?” 赵逸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张玄的心头。​

张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赵逸尘对视。“我…… 我这不是想让你们老实待着嘛,越真实你们就越不会乱动。再说了,我这幻术也是临时起意,哪有什么量身定制,只是凑巧罢了。” 他一边强装镇定地解释,一边偷偷观察赵逸尘和孙浩然的神色,试图从他们的反应中找到一丝转机。​

孙浩然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信任:“凑巧?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在幻术中经历的,全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事,你敢说这不是故意的?” 孙浩然说着,又往前迈了一步,拳头紧握,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在他看来,张玄的解释简直荒谬至极,这幻术必定是精心策划,背后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逸尘依旧紧盯着张玄,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张玄,你最好说实话。如今这形势,我们本可携手对抗邪祟,但你若一直隐瞒,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我们还会管你死活吗?” 赵逸尘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他深知,必须在这关键时刻给张玄施加足够的压力,才能让他说出真相。​

张玄的额头汗珠愈发密集,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手也停止了搓动,紧紧地攥在一起。他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好吧,我说。这幻术…… 这幻术是老仙家布置的”

“老仙家?你是说东北那五仙?” 赵逸尘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在他的认知里,出马仙的 “五仙” 虽有些神通,但大多行事诡秘,牵扯其中往往没什么好事。

张玄苦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狐、黄、白、柳、灰五仙。”

“老赵,啥是仙家啊?” 孙浩然满脸疑惑,目光在赵逸尘和张玄之间来回切换,他平日里对这些玄奇之事了解甚少,此刻满心都是好奇与不安。

赵逸尘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解释道:“这五仙,在东北民间传说里颇具神秘色彩。狐仙,也就是狐狸,传闻它们灵性极高,擅长变幻之术,多与魅惑、情感之事相关,能影响人的心智;黄仙指黄鼠狼,性子狡黠,据说有让人神志不清的本事,常被视作能左右人精神的存在;白仙是刺猬,被奉为掌管财运与福运的仙家,不过要是招惹了,也会带来灾祸;柳仙便是蛇,它们蜕皮重生的特性,被赋予了强大的灵力象征,在出马仙体系里,常司掌驱邪、治病之事,但行事狠辣;灰仙是老鼠,因其繁殖力强,被视为能掌控家宅兴衰,可若得罪了,家中便会灾祸不断。”

孙浩然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咋舌:“这么邪乎?那这狐仙为啥要害咱们啊?” 他转头看向张玄,眼中满是质问之意。

“打住,并不是狐仙要害你们,是我通过请仙附身才施展的幻术。” 说着张玄拉下兜帽,只见他脸上生出大量的狐狸特征,狭长的狐眼,微微上挑的眼角,鼻尖也变得圆润且微微泛红

赵逸尘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开口:“出马弟子啊,简单来说,就是那些能与仙家沟通,并借助仙家之力行事的人。就像张玄,他身为狐仙后裔,通过特定的仪式请狐仙附身,从而施展幻术。” 赵逸尘瞥了一眼张玄,此时张玄正站在一旁,脸上的狐狸特征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诡异。​

“出马弟子施法时,通常要先设好堂口,供奉仙家牌位,日日焚香祷告,以维系与仙家的联系。像请仙附身这种法术,得提前净身、斋戒,让自己身心清净,达到与仙家契合的状态。施法时,会念动专门的咒语,配合特定的手诀、步法,以此来召唤仙家降临。就拿张玄施展的幻术来说,他大概率是在请狐仙附身后,借助狐仙擅长的魅惑、变幻之力,营造出了那些逼真的幻境。” 赵逸尘耐心地解释着,孙浩然则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

“那出马弟子到底算什么身份呢?” 孙浩然追问道。​

赵逸尘思索了一下,说道:“出马弟子算是游走于凡俗与灵界之间的特殊群体。他们有的以帮人驱邪、治病、消灾为业,收取一定报酬;有的则是为了完成家族使命,像张玄,或许是为了狐仙一脉的利益。不过,这一行当里鱼龙混杂,既有真心助人、秉持正道的,也有借着仙家之名行骗、作恶的。”​

“那和道家又有啥联系呢?” 孙浩然接着问出心中疑惑。​

赵逸尘微微颔首,继续解释:“道家追求的是顺应自然、修身养性,以达天人合一之境,注重自身的修炼与对道的领悟。而出马仙文化,虽说也有借助灵界力量的一面,但更侧重于与特定的仙家合作。不过二者也有相通之处,比如都尊崇天地自然的规律,都有一些驱邪、祈福的手段。道家的一些法术,像符咒、阵法,在出马弟子处理灵界事务时,也能起到辅助作用。只是道家的修行更为系统、高深,出马弟子更多依赖仙家的直接助力。”

“在信仰理念上,道家追求顺应自然、修身养性以达 “天人合一” 之境,对天地自然规律怀有敬畏之心。而出马弟子所依附的仙家,同样尊崇自然,狐仙、黄仙等五仙也在遵循自然法则中修炼成精。从法术手段看,道家拥有诸多法门,符咒、阵法、内家功法等皆有涉猎。出马弟子则借助仙家之力施展法术,如张玄请狐仙附身施展幻术。不过,二者在某些方面可相互辅助。道家符咒可用于增强出马弟子与仙家沟通的效果,或者在处理邪祟时作为辅助手段,若张玄懂得一些道家符咒之术,或许能让他的法术更具威力,更好地应对未知的危险。而出马弟子凭借仙家的灵觉,能感知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灵界波动,这对道家修行者探索未知、研究自然奥秘也有一定帮助 。”赵逸尘这一通解释孙浩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坏了,光顾着和你扯东扯西,那个男的!” 赵逸尘一拍脑门,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恐与懊悔。刚刚从幻术中挣脱出来,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们一时放松了警惕

这面文王鼓与之前那面大不相同,鼓身更薄,像是用某种轻薄却坚韧的材质制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鼓的后面,一根细麻绳上穿着一串铜钱,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在这寂静的别墅内回荡,无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赵逸尘和孙浩然刚从幻术的惊魂中缓过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张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悠悠响起:“来都来了,功劳也有我一半。”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张玄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捧起那面神秘的文王鼓。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周身气息大变,透着神秘与庄重。紧接着,“桄榔桄榔” 的清脆声响彻四周,张玄开始敲击文王鼓,节奏起初缓慢沉稳,似在与这阴森空间低声交谈。随后,他喉咙滚动,唱起了出马调,声音高亢悠扬,在别墅空旷处回荡:​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喜鹊老鸹奔大树,家雀老挝奔房檐。​

行路君子奔旅店,耍钱赌博上了梁山。​

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鼓请仙到堂前。​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仙鞭。​

文王鼓,柳木圈,栓上乾隆老铜钱。​

乾隆爷,坐江山,留下这鼓乐共八篇。​

一篇鼓,震山川,能让那地覆又天翻。​

二篇鼓,惊鬼神,地府阴曹乱纷纷。​

三篇鼓,邪祟现,魑魅魍魉无处遁。​

四篇鼓,灵幡展,亡魂野鬼皆来参。​

五篇鼓,阴阳转,生死轮回一瞬间。​

六篇鼓,仙法显,妖邪见了心胆寒。​

七篇鼓,通幽玄,能与地府把话传。​

八篇鼓,功德满,普度众生乐无边。”​

随着鼓点加快、出马调激昂,张玄的身影陡然动了起来,似一阵黑色的旋风,在原地快速旋转。他的动作诡异而流畅,完全不似常人,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仿佛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他的双脚轻点地面,如同鬼魅般在空中漂浮移动,身影虚幻难辨,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穿梭于阴阳两界之间。​

周围空气仿佛被来自九幽地狱的邪恶力量疯狂搅动。死寂空间里,灰尘如被惊扰且愤怒的蜂群,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态势肆意飞舞,在黯淡得近乎绝望的光线下,它们狂乱地旋转着,那模样就像是无数被禁锢了千年、受尽折磨的怨灵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别墅内本就微弱如烛火般的光线愈发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之间,仿佛随时都会被那如潮水般汹涌的黑暗彻底吞没,陷入永恒的死寂。墙壁上,影子被拉扯得奇形怪状,时而如被扭曲的肢体般痉挛,时而又被拉长至诡异的程度,仿佛有无数双散发着幽光、充满恶意的眼睛在暗处紧紧窥视着众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

张玄的脸上,狐狸特征愈发明显,狭长狐眼闪烁着幽绿光芒,那光芒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府的寒潭。鼻尖轻颤,似在捕捉常人难以察觉的气息,而每一次颤动,都让人感觉他在与那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进行着沟通。鼓绳上的铜钱相互碰撞,清脆声响与鼓音、出马调交织,形成独特诡异的韵律,这韵律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仿佛在开启通往那无尽痛苦与黑暗的地狱大门。​

在张玄四周,缓缓浮现出一层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有痛苦面容和扭曲肢体若隐若现。那些面容,五官极度扭曲,嘴巴大张着,似在发出无声的呐喊;肢体以一种违背人体构造的姿态扭曲着,仿佛被强大的外力生生折断又重新拼凑。它们发出微弱呜咽和凄厉惨叫,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府传来,穿过层层黑暗,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这些幻影似要挣脱雾气束缚,它们奋力地伸展着、扭动着,那模样就像是被困在地狱牢笼中的恶鬼,妄图冲破这层禁锢,将生者拖入无尽的深渊 。

一切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张玄停止了舞动,那疯狂的鼓点与阴森的出马调戛然而止,整个别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张玄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狐狸特征逐渐褪去,恢复了几分常人模样,可眼神中仍透着未散尽的诡异。

就在众人还未从刚才的惊魂中缓过神时,别墅内原本摇曳不定的光线突然凝聚,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这些影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缓缓移动,像是在给他们指引着某个方向。孙浩然满脸惊愕,目光在张玄和那些影子之间来回切换,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张玄擦了擦嘴额头汗,缓缓说道:“这是文王鼓探魂法的后续指引,看来这别墅里确实隐藏着大秘密,这些影子在带我们去关键之处。”

跟着那些斑驳的影子前行。一路上,影子在墙壁、地板上跳跃、闪烁,时而扭曲,时而拉长,随着影子的指引,他们来到了别墅地下室的入口。入口处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尘封了千年。赵逸尘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入口的石门,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些符号…… 好像和道家的符文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赵逸尘喃喃自语道。

张玄也凑了过来,“我感觉这上面有股神秘的力量,贸然进去,怕是会有危险。”

两人正低声讨论着,孙浩然站在一旁,看着那紧闭的石门,心中的好奇与焦急愈发强烈。听着他们谨慎的话语,他却突然像是被一股冲动驱使,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脚,朝着石门狠狠踹去。“轰隆” 一声巨响,石门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竟真的缓缓晃动起来,随后 “嘎吱” 一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腥甜,让人忍不住皱眉。​

赵逸尘和张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迅速转头看向孙浩然,眼中满是惊讶与责备。“浩然,你疯了!这么贸然行动,万一里面有危险怎么办?” 赵逸尘急切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孙浩然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 我就是太好奇了,这门一直紧闭着,咱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打开,就想试试。”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面对赵逸尘的责备,心中有些愧疚。

就在这时,石门缓缓打开的缝隙中,有一丝微弱的幽光闪烁,像是在吸引着众人的注意。三人对视一眼,尽管心中都充满了担忧,但那神秘的光芒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朝着石门靠近。

踏入地下室,昏暗的光线让人难以视物,墙壁上闪烁着几盏摇曳不定的幽绿色烛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阴森恐怖。在场地中间,一个身影正弓着背,疯狂地忙碌着。此人正是之前逃脱的男人,此刻的他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癫狂。​

只见他面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陶土小像,小像周身刻满诡异符文,在幽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如注般涌出,他将手腕凑近小像,让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小像上。随着鲜血的滴落,小像身上的符文愈发闪亮,周围渐渐浮现出一层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孩童哭喊声传出,那声音凄厉而哀怨,在地下室的空旷空间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赵逸尘见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大声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此邪恶的养鬼之术,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男人听到声音,身体猛地一颤,缓缓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遭天谴?我早就没路可走了!只有它,才能帮我!” 他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透着绝望与疯狂。

孙浩然看着那诡异的场景,心中一阵恶寒,他握紧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快停下!”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将鲜血喂给小像,小像周围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孩童身影

赵逸尘眼神一凛,脚下轻点,率先朝着男人冲去,孙浩然和张玄紧跟其后。然而,就在他们距离男人还有几步之遥时,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如同一张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他们狠狠阻挡。​

赵逸尘只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他在空中迅速调整身形,双脚稳稳落地,却仍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孙浩然和张玄也未能幸免,孙浩然被这股力量撞得胸口发闷,差点喘不过气来,张玄则踉跄着摔倒在地,狼狈地爬起身。​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孙浩然喘着粗气,满脸惊愕地看向赵逸尘。赵逸尘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凝重,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空气,试图找出这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只见男人身前的小鬼周身黑色雾气愈发浓郁,那些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小鬼周围盘旋、交织,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黑色光幕,正是这光幕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看来这小鬼被他养得有些门道了,这层光幕应该是小鬼的防御。” 赵逸尘沉声道

“女马的不管了”孙浩然狠狠骂了一句嘴里念着太乙金光咒:“金光烁屋,瑞气盈庭。太乙道炁,周流古今。甘露灌顶,光明浴身。三业清净,五脏玄明。内外明彻,显我元神。连天通地,祥光佑众。宇宙万有,皆是吾真。三清圣祖,感诚而应。诵之万遍,光明临身。一炁演化,杳杳冥冥。”

孙浩然念完太乙金光咒,周身气息瞬间大变。原本因恐惧与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躯,此刻被一股强大且沉稳的力量所充盈,身姿挺拔如松。他的双眼不再是之前的惊恐与迷茫,而是闪耀着夺目金光,那光芒锐利如鹰隼,似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他的皮肤之下,隐隐有金色流光游走,仿佛血液都被这神秘咒力所点燃,流淌着纯粹的力量。随着咒力在体内的澎湃涌动,他的头发无风自动,肆意飞舞,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蕴含着灵动的光芒,更衬得他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神祇。​

在孙浩然的周身,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罩缓缓成型。这光罩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一汪金色的湖水,表面波光粼粼,不断荡漾着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之间,向外散发出阵阵温暖而强大的气息,将周围阴冷、腐朽的空气驱散开来,原本昏暗无光的地下室,此刻被这金光映照得亮如白昼。​

那养小鬼的男人,原本沉浸在疯狂的血祭仪式中,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光芒和气息惊扰。他惊愕地转过头,看向孙浩然的方向,眼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在金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愈发显得苍白憔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而那小鬼周身的黑色雾气,在金色光罩的冲击下,如残雪遇骄阳,迅速消融。

原本若隐若现的黑色光幕,也暗淡了很多,那养小鬼的男人,原本沉浸在疯狂的血祭仪式中,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光芒和气息惊扰。他惊愕地转过头,看向孙浩然的方向,眼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在金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愈发显得苍白憔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男人此时正半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头,身体剧烈颤抖,嘴里不断嘟囔着:“是吗还是不够吗”,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显然已被古曼童彻底蛊惑。​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却又透着疯狂,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原本苍白的皮肤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小蛇。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肆意拉扯过。

男人的手突然伸向旁边,拿起了一把勺子。那勺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映照着男人扭曲的面容。​

只见男人毫不犹豫地将勺子对着自己的眼睛伸去,他的手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不!” 孙浩然惊恐地大喊,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赵逸尘的双眼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忍,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耳膜,男人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双手紧紧握住勺子,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眼球剜了出来。眼球脱离眼眶的瞬间,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 “啵” 声,鲜血如高压水枪般从他的眼眶中汹涌喷出,溅射到周围的墙壁、地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剜出的眼球挂在勺子上,还在神经反射下微微颤动,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诡异生物,眼球表面的血丝根根分明,混合着不断涌出的鲜血,那景象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赵逸尘和张玄胃部一阵翻江 ,这么一番恶心的操作愣是逼停了张玄和赵逸尘嘴里的咒语。

男人却仿若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而尖锐的笑声,那笑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噪音,夹杂着痛苦与癫狂,在地下室那空旷而封闭的空间内疯狂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冰冷的钢针,直直刺入三人的心底,让他们脊背发凉,寒毛倒竖。

此时,地下室的空气仿若变得粘稠不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冰冷的胶状物。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郁得近乎实质的血腥味,那味道厚重而刺鼻,混合着地下室原本腐朽发霉、令人作呕的气息,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直往人的鼻腔里钻,让他们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部一阵痉挛。

赵逸尘和孙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们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们闯荡多年,经历过无数诡异之事,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如此疯狂到极致的场景。而那被蛊惑的男人,在剜出眼球后,身体摇晃了几下,竟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力量,顽强地没有倒下。他那空洞的眼眶中,鲜血仍在汩汩流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与先前的血泊融为一体。他继续发出那令人胆寒的笑声,脑袋微微晃动,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极其邪恶的力量对话,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 。

就在这时,原本被黑色雾气笼罩的小鬼,猛地伸出一只虚幻的小手,将那滴着鲜血的眼球抓了过去。眼球一入手,小鬼周身的黑色雾气瞬间如被狂风吹拂的浓烟,剧烈翻滚起来。它原本模糊的身形开始变得凝实,五官也逐渐清晰,竟是一张充满怨毒的孩童面容,只是双眼处黑洞洞的,更添几分阴森。​

得到眼球后,小鬼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那声音犹如利刃,直直刺入赵逸尘和孙浩然还有张玄的耳中,震得他们耳膜生疼。与此同时,小鬼的气势呈几何倍数暴涨,周围的空气都被它的力量扭曲,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小鬼发出一阵怪笑,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赵逸尘眼神锐利,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小心,这小鬼吸收了眼球的力量,速度极快,且擅长隐匿身形,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孙浩然握紧双拳“老赵,我听你的,这邪祟,咱今天说什么也要收拾了它!” 张玄则紧紧捧着文王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我感觉它就在附近,随时可能发动攻击,我准备用鼓音干扰它。”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黑暗中袭来,目标直指孙浩然。“张玄动手!” 赵逸尘大喊,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带着焦急与迫切。​

张玄闻言,眼神瞬间锐利,双手如同幻影般舞动,在文王鼓上快速敲击。“桄榔桄榔” 的鼓音节奏陡然加快,如暴风骤雨般急促,每一下敲击都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地下室中掀起一阵能量涟漪。与此同时,他口中的出马调也念得愈发激昂:“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这咒语与鼓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声波攻击,向着小鬼笼罩而去。​

小鬼原本迅猛的身形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猛地一顿。它发出一声愤怒且尖锐的嘶吼,周身的黑色雾气剧烈翻滚,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趁着这个间隙,孙浩然用力一蹬地面,身体迅速向前边冲去。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小鬼身上,金光暴涨小鬼身上一块黑雾变成了灰飘散空中。

然而,小鬼并未就此罢休。它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张开嘴巴,喷出一股浓烈的黑色烟雾。烟雾迅速弥漫开来,瞬间将地下室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孙浩然被烟雾呛得眼泪直流,视线受阻,他只能凭借着本能,不断挥舞着手臂,试图抵御小鬼可能的攻击。

张玄也不甘示弱,他双手捧着文王鼓,用尽全身力气敲击起来。鼓音如雷,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在地下室中回荡。随着鼓音的响起,小鬼周围的黑色雾气再次受到干扰,原本凝聚的身形变得有些模糊。小鬼愤怒地转头看向张玄

小鬼挣扎着站起身来,尽管身体愈发虚幻,黑色雾气也愈发稀薄,但它那凶狠的眼神依旧让人胆寒。

小鬼嘴里不断地嘶吼,缓慢地退到雾中,霎时一合影冲出来,孙浩然一拳挥出只是一个虚影。​

“小心,这是它的障眼法!” 赵逸尘大声提醒道,目光紧紧锁定着周围弥漫的黑雾,试图捕捉小鬼的真实踪迹。

张玄双手在文王鼓上快速舞动,鼓点愈发急促,“桄榔桄榔” 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响,试图以这独特的韵律干扰小鬼的行动。随着鼓音的震荡,黑雾开始出现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

突然,黑雾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朝着张玄扑去。

孙浩然迅速调整身形,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残余的力量,身上再次泛起淡淡的金光。“不能让它得逞!” 他低喝一声,目光炯炯

然而,这只是小鬼的又一次佯攻,趁着孙浩然的注意力被吸引,真正的小鬼从另一侧的黑雾中窜出,目标直指孙浩然。它张开利爪,寒光闪烁,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孙浩然未调整好身体,一脚被踹出人群,砸在墙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小鬼的攻势愈发频繁如同连绵细雨,“不行,节奏被它掌握,咱们劣势太大!” 赵逸尘咬着牙,脸上因愤怒与焦急而微微扭曲,恨恨说道,“张玄,拜托你替我护法!” 此时的地下室,阴森的气息愈发浓烈,墙壁上闪烁的幽绿色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将众人彻底陷入黑暗。小鬼在吸收了男人的眼球后,力量大增,周身黑色雾气翻涌,不断发出尖锐的嘶吼,仿佛在宣告着它的统治。

张玄用力地点点头,双手稳稳地捧起文王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赵哥,放心,有我在!”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有力。他快速调整好姿势,双脚微微分开,扎稳马步,将文王鼓置于身前,双手微微抬起,蓄势待发。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

喜鹊老鹄奔大树,​

家雀燕子奔房檐。​

大路断了行人的道,​

小路断了行路难。​

十字路口安了一张桌,​

桌子上面摆酒肴。​

五湖四海全来到,​

四面八方皆来全。​

一请狐仙二请黄,​

三请蟒仙四请常,​

五请清风来助力,​

六请碑王镇坛场。​

各路仙家快显灵,​

速速附我弟子身。​

通天彻地展神通,​

扫除邪祟保太平。​

”,张玄用极快的速度唱完,刹那间,张玄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抖动,起初只是轻微的颤动,随后愈发剧烈,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他的皮肤之下,隐隐有光芒闪烁,紧接着,一片片翠绿色的鳞片从他的手臂、脖颈处缓缓生长出来,鳞片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他的舌头也逐渐变长、分叉,如同灵动的蛇信,在空气中快速伸缩

小鬼察觉到这股强大的力量,原本疯狂的举动也为之一滞,它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它周身的黑色雾气翻滚得更加剧烈,似乎在试图凝聚力量,对抗即将到来的威胁。赵逸尘则紧紧盯着张玄,心中既期待又紧张,他深知仙家上身的力量强大,但也不清楚这股力量能否彻底制服小鬼。​

张玄的双眼逐渐变得迷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属于他的威严与神秘。他缓缓抬起双手,手中的文王鼓发出一阵低沉而悠长的声响

霎那间,地下室中泛起一阵诡异的光芒,一条若隐若现的透明蛇躯干凭空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小鬼缠绕而去。蛇身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 “嘶嘶” 的声响,地面上也留下了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小鬼察觉到危险降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周身黑色雾气疯狂涌动,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透明蛇躯干势不可挡,瞬间便缠上了小鬼的身体。它用力收紧,小鬼的身形在蛇身的束缚下扭曲变形,黑色雾气不断从它身上逸出,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张玄(上身仙家)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文王鼓上轻轻敲击,每一下敲击都伴随着蛇身的收紧。透明蛇躯干的身体上开始浮现出奇异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与小鬼的黑色雾气相互抗衡。在符文的作用下,小鬼的挣扎逐渐减弱,

赵逸尘见张玄(上身仙家)已成功以透明蛇躯干束缚住小鬼,深知超度的时机已到。他迅速就地盘腿,腰背挺直如松,周身气息沉稳却又暗流涌动。

紧接着,他双手缓缓抬起至胸前,动作庄重而肃穆。只见他双手拇指稳稳压在中指的第二指节处,其余手指自然弯曲,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内扣,食指笔直地向上伸直,摆出玉清印。此印一成,他周身仿佛被一层若有若无的神圣光辉笼罩,这光辉带着玉清元始天尊的无上威严与力量,使得地下室中原本阴森的氛围都为之一滞。

与此同时,赵逸尘双唇轻启,开始吟诵超度之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从悠远的道境传来,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震撼力。随着每一个字吐出,他手中玉清印所散发的光辉愈发强盛,光芒之中隐隐有神秘符文闪烁,缓缓朝着小鬼飘去。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赵逸尘的吟诵节奏逐渐加快,声音愈发洪亮,在地下室中回荡,仿佛要唤醒沉睡在黑暗中的所有灵魂。此刻,他的眼神坚定而慈悲,紧紧盯着被束缚的小鬼,手中的玉清印微微颤动,似乎在与咒语的力量相互呼应。

“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 当念到此处,赵逸尘手中的玉清印光芒大盛,地下室中瞬间被一片金色的光辉填满。原本闪烁不定的幽绿色烛火,在这强大的光明力量下,彻底熄灭。在金色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缓缓浮现,朝着小鬼笼罩而下。

“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吟诵完毕,赵逸尘手中的玉清印猛地向前一推,随着咒语的吟诵,赵逸尘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神秘符文闪烁。这些符文不断跳动、组合,形成一道道神秘的光链,朝着厉鬼缓缓飘去。每一道光链都蕴含着元始天尊的慈悲与度化之力,所到之处,空气中弥漫的阴森气息逐渐被净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安宁的氛围。​

小鬼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原本疯狂的举动为之一滞,它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长期积累的怨念让它不甘就此消散,开始疯狂挣扎,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试图冲破光链的束缚。然而,光链却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紧紧缠绕住厉鬼,不断释放出温和的力量,渗透进厉鬼的灵魂深处,一点点化解着它的怨念。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鬼的挣扎愈发无力,它眼中曾经浓烈的凶狠与怨念,在光链温和力量的持续渗透下,渐渐被一抹平静所取代。那浓厚如墨的黑色雾气,也如同清晨的薄雾遇见暖阳,缓缓消散,小鬼的身形变得愈发虚幻、透明,几近融入空气之中。​

赵逸尘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柔和地落在即将解脱的小鬼身上,轻声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地下室中悠悠回荡:“小鬼,天地悠悠,万物皆有其命数。你历经多次投胎,好不容易为人,却未曾得到命运的半点垂怜,反而饱受苦难,积下深重怨念。但天道循环,因果有报,如今我以这慈悲之力,助你化解怨念。”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满是悲悯,继续说道,“你且放下一切执念,安心前往轮回之路。忘却前尘种种痛苦与不甘,下一世,定能得享太平。”​

小鬼微微抬起头,看向赵逸尘,它那虚幻的眼眸中竟隐隐泛起一丝泪光。长久以来,在黑暗与怨恨中徘徊,它早已忘却了世间还有这般温暖与善意。此刻,听着赵逸尘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它缓缓弯下身子,对着赵逸尘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虽无声,却饱含着无尽的感激。随后,它的身形开始缓缓消散,在消失的最后一刻,仿佛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解脱的释然。​

随着小鬼的离去,地下室里那压抑已久的阴森气息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宁静的氛围。阳光透过地下室那狭小的窗户,洒下几缕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善恶交锋的终结与新生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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