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薄雾,洒在街巷之中。张玄和民警小李前往陈峰经营的汽修厂。还未进门,机器的轰鸣声和金属碰撞声便传入耳中。陈峰浑身油污,正弯腰检修一辆汽车。听到脚步声,他直起身,摘下手套,疑惑地打量着两人。张玄微笑着率先出示证件,语气平和:“陈先生,您好!我们在调查林小雨的案子,需要您配合。”
听到妻子的名字,陈峰手中的扳手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瞬间脸色煞白,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小雨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这不是普通的医疗事故。” 小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陈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请节哀。我们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来,你慢慢说。”
张玄目光敏锐,追问道:“陈先生,您为什么会觉得这不是普通的医疗事故?小雨出事前,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异常情况?” 陈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出事前几天,小雨总说医院里怪怪的。有一次她悄悄跟我说,给她检查的王医生和一个护士在病房外说话,神色慌张,看到她就突然闭嘴。还有,她输液时发现药瓶上的字迹很模糊,像是被改过。”
张玄点点头,继续询问:“那您有没有陪同小雨向医院反映这些问题?医院方面是怎么回应的?” 陈峰懊悔地捶了下大腿:“我当时想着小雨可能是孕期敏感,没太在意。而且医院人多嘴杂,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劝她别多想。早知道……” 说着,陈峰眼眶再次湿润。
与此同时,孙浩然和民警小赵来到林小雨母亲居住的温馨两居室。屋内收拾得井井有条,但墙上林小雨的照片,还是让整个空间弥漫着悲伤的气息。林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与哀伤。见到民警,林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瞬间被泪水淹没:“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我女儿死得冤枉啊!”
小赵快步上前,搀扶着林母坐下,递上纸巾,轻声安慰:“阿姨,您别太伤心,慢慢说,我们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林母擦了擦眼泪,哭诉道:“小雨怀着孕,本是全家的大喜事,可没想到进了医院就再也没出来。我去医院闹过,他们却拿一纸鉴定报告敷衍我。”
孙浩然耐心地问:“阿姨,林小雨住院期间,您每次去看望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看到她和谁发生过争执,或者有没有陌生人进出病房?” 林母思索片刻,眉头紧皱:“有一次,我去病房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神色慌张。我问小雨那人是谁,她说是医院的医生,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后来我还注意到,这个医生经常在病房附近徘徊,每次看到我就匆匆离开。”
孙浩然接着问:“阿姨,您能描述一下这个男人的外貌特征吗?身高、体型、面部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林母回忆道:“他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戴副眼镜,左眉上方有颗痣。”
赵逸尘和民警小孙来到林小雨公婆居住的老旧居民楼。屋内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林小雨的公公坐在褪色的沙发上,神情冷漠,婆婆则躲在房间里,隐隐传来啜泣声。
赵逸尘礼貌地表明来意,小孙也出示了证件。公公眉头紧皱,语气生硬:“我们和小雨没什么联系了,自从她和儿子离婚,就断了往来。”
赵逸尘敏锐地捕捉到,当提到医院时,公公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赵逸尘不动声色,继续问:“林小雨在医院出事时,你们肯定去过医院吧,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那期间,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
公公避开赵逸尘的目光,敷衍道:“当时太乱了,我们也没注意。而且去医院次数不多,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这时,房间里的啜泣声突然变大,婆婆冲了出来,泪流满面:“都是我们的错,当初不该……” 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公厉声打断:“老太婆,别胡说!”
赵逸尘见状,看向婆婆,轻声安抚:“阿姨,您别害怕,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对找出真相很重要。是不是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林小雨的悲剧?”
婆婆嘴唇颤抖,刚要开口,公公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婆婆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皮肉里,眼神中满是警告:“老婆子,你最近精神恍惚,别在这儿乱讲,误了警察同志办案!” 赵逸尘瞧出这其中必有隐情,若继续追问,只会让公公警觉,增加调查难度。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语气平缓地说道:“叔叔阿姨,我理解你们失去儿媳的心情,如今小雨的案子扑朔迷离,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关键。要是后续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说着,赵逸尘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茶几上。
婆婆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下意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名片。公公却抢先一步,拿起名片,随意瞅了一眼,便不耐烦地塞进抽屉。在这瞬间,赵逸尘留意到,抽屉里有张泛黄的纸,隐约能看到 “医院”“协议” 的字样。
离开居民楼后,小孙满脸疑惑,低声问道:“赵哥,就这么走了?他们明显在隐瞒什么。” 赵逸尘抬头望向居民楼的窗户,目光深邃:“别急,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更警惕。刚才我看到抽屉里的纸,说不定是和解协议。咱们先从医院周边监控和当年医护人员入手,找到更多证据,到时候他们想瞒也瞒不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车。赵逸尘启动车辆,后视镜里,居民楼某个窗户后闪过一道身影,那正是林小雨的公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三人回到警局,灯光将办公室照得透亮。赵逸尘、张玄和孙浩然围坐在会议桌旁,摊开收集来的线索,每个人的神情都严肃凝重。这时,苏瑶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苏胜。苏胜身形高大,气场沉稳,目光扫视了一圈桌上的资料,开口道:“听说你们调查有了进展,说来听听。”
张玄率先汇报:“陈峰这边有重大发现。林小雨出事前,察觉到医院异常,王医生和护士行为诡异,药瓶标签还疑似被改过。可惜陈峰没当回事,没向医院反映。” 孙浩然接着讲:“林母那边也有收获。她见过一个神色慌张的医生从林小雨病房出来,之后还常在病房附近徘徊。经描述,那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偏瘦,戴眼镜,左眉上方有颗痣。”
赵逸尘将走访林小雨公婆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重点提到抽屉里疑似和解协议的泛黄纸张。苏胜听完,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看来这案子背后大有文章。王富海和护士行为反常,再加上林小雨公婆的怪异表现,这绝非普通医疗事故。”
苏胜踱步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将关键线索串联起来:“当务之急,是找到当年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调查他们与林小雨公婆的关系。另外,调取医院周边监控,从时间线入手,找出那个可疑医生的行踪。”
赵逸尘往后靠了靠,目光与苏胜对视,神色凝重地说道:“苏叔,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帮我们详细调查主治医生王富海、林小雨公公的所有记录,还有当年涉事的医护人员。这对揭开林小雨死亡真相至关重要。”
苏胜双手有力地撑在会议桌上,眼神如隼,毫不犹豫地点头:“完全没问题。我这就部署人手,从户籍档案、财务流水,到社交活动轨迹,对王富海、林小雨公公以及涉事医护人员,展开地毯式调查。” 言罢,他转身朝门外喊道:“小刘!”
小刘闻声,脚步急促,迅速走进办公室,立正站好。苏胜语速飞快,条理清晰地下达指令:“你马上去调取王富海和林小雨公公的全部档案,户籍信息、工作履历、出入境记录,一个都不能遗漏。通知技术科,对他们的银行账户进行深度排查,尤其是林小雨出事前后的每一笔资金往来,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小刘神情专注,快速点头,转身领命而去。
苏胜将视线转回众人身上,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会安排刑侦二队调查当年涉事的医护人员。从他们日常工作表现,到私下人际关系,深挖每一个细节。此外,我会联系医院,争取获取更多当年未公开的资料。”
孙浩然眉头紧蹙,语气带着担忧:“苏叔,医院已经废弃,很多资料可能早已丢失,调查难度恐怕很大。” 苏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放心,虽然医院废弃了,但医疗监管部门存档了部分关键资料。我会通过相关渠道,把这些资料拿到手。”
张玄思索片刻,补充道:“苏叔,林小雨出事当晚,保安提到有个穿白大褂的神秘人匆匆离开,这个人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 苏胜眼神瞬间一凛,目光变得锐利:“把保安的详细笔录给我。我安排专人排查当晚医院所有穿白大褂人员的行踪,不管是谁,都绝不放过。”
警局办公室内,复古的壁钟不紧不慢地发出滴答声,幽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摇曳,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压抑。指针悄然划过十点半的刻度,愈发衬出房间里的静谧。赵逸尘的面容被阴影笼罩,神色严峻,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黑卡,大步走到苏胜面前,双手递上:“苏叔,情况十万火急!麻烦您帮我把卡内五十万资金,全部换成黄金。”
苏胜正低头审阅文件,听到这话,目光瞬间被黑卡吸引。两道浓眉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作为资深警探,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让他瞬间警觉。他接过黑卡,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卡面,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疑惑:“逸尘,大半夜的,突然要换这么一大笔黄金,到底出了什么事?别跟叔藏着掖着,一五一十说清楚!”
赵逸尘见状,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凝重:“苏叔,说出来您可能难以置信,黑白无常现身了。他们特意警告,林小雨的怨念强大到超乎想象,咱们即将前往的废弃医院,邪祟横行。就凭我们现在这点准备,贸然进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多方打听后得知,鬼市中有不少神秘法器和珍贵材料,那里只认黄金交易。关键时候,这些东西或许能救我们的命。”
苏胜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原本轻松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响:这孩子不会是魔怔了吧?怎么连黑白无常、鬼市都扯出来了。
缓过神后,苏胜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审视:“逸尘,你确定不是在跟叔开玩笑?黑白无常、鬼市,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赵逸尘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如炬,毫无退缩之意:“苏叔,我深知此事超乎常理,可那晚黑白无常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对林小雨的遭遇了如指掌,周身散发的阴森气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寒毛直竖。”
张玄和孙浩然见状,急忙上前附和。张玄神色慌张,声音带着颤抖:“苏叔,千真万确!黑白无常出现时,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差点让人窒息。” 孙浩然心有余悸,额头布满冷汗:“没错,那场面就像来自地狱,让人恐惧到了极点,由不得我们不信。”
苏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苏胜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神色焦急万分:“爸,他们说的句句属实。就在昨天晚上,黑白无常现身的时候,我也在场!” 话音刚落,苏瑶浑身猛地一激灵,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白无常那阴森诡异的模样,以及临走前留下的忠告
苏胜瞧着女儿煞白的脸色,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以及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心里 “咯噔” 一下。这般异常的表现,让苏胜原本坚定的怀疑开始动摇。
赵逸尘适时递上黑白无常交代任务时,留下的散发着幽光的符咒,符咒上神秘的纹路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张玄和孙浩然也围了过来,将当晚经历的细枝末节,包括房间温度的骤降、腐臭气味的来源,以及黑白无常讲述林小雨案件时的种种细节,一股脑地详细复述了一遍。
许久,苏胜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地说道:“行吧,既然你们都亲身经历了,我选择相信你们。”
言罢,苏胜不再迟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珠宝行老板老吴的电话:“老吴,十万火急!帮我准备一批高纯度黄金,成色和克数按最高标准来,我马上派人去取!” 挂断电话,苏胜看向赵逸尘,目光中好奇与担忧交织:“逸尘,虽说叔选择相信你们,但黑白无常现身这事,实在太过离奇。你详细讲讲,他们的来历吗”
赵逸尘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苏叔,这黑白无常的来历,得从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说起。白无常名叫谢必安,人称‘七爷’;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人称‘八爷’。两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回,他们走到南台桥下,突然天降大雨。七爷让八爷稍作等候,自己回家拿伞。可七爷走后,暴雨倾盆,河水瞬间暴涨。八爷为了不失约定,坚守原地,却因身材矮小,不幸被洪水淹死。等七爷拿伞赶来,八爷早已不见踪影。七爷悲痛欲绝,最终吊死在桥柱上,这也是白无常形象常伸着长长红舌的原因。”
一旁的苏瑶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赵逸尘接着说道:“阎王爷被他们的信义所打动,不仅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还封二人为黑白无常。在传统阴司体系里,最早负责勾魂的并非黑白无常,而是夺魂鬼。人丢了魂魄,并不会立即死亡,而是陷入类似植物人的状态。紧接着,夺精鬼会吸走人身上的精气,促使肉体死亡。等魂离开身体,天地精气被夺走,人才算彻底死亡。但人死后七魄不会立刻消散,为避免七魄乱魄生事,缚魄鬼就会出面,用神奇力量将七魄束缚在尸身之上,让其慢慢散去。”
孙浩然挠了挠头,疑惑道:“那黑白无常又是怎么出现的?”
“这就和佛教理念有关了。” 赵逸尘解释道,“佛教认为,生死变化迅速且毫无规律,有时候好人横死,坏人却长命百岁,所以生死无常。渐渐地,那些专司勾魂夺魄的鬼神就被称作无常鬼。后来,经过道家和儒家思想的融合,无常鬼演变成了两个,象征一阴一阳。白无常主管白天勾魂,专门收取男性阳魂;黑无常主管夜晚勾魂,专门收取女性阴魄。”
苏胜皱着眉头,摩挲着下巴:“原来如此,那他们的装扮和武器又有什么讲究?”
“白无常身着白里透青的长衣,头戴白色高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总是面带笑意,伸着长舌头,武器是哭丧棒,能鞭打魂魄等灵体。” 赵逸尘继续说道,“黑无常则穿着黑里透绿的长袍,头戴黑色高帽,上面写着‘天下太平’,他面色凶恶,长着吓人的獠牙,武器是一条带有巨大钩子的长锁链,专门锁住琵琶骨,防止行尸僵尸体内的精魄作乱。”
“不仅如此,” 赵逸尘补充道,“黑白无常由阎王或城隍管理。人阳寿尽时,阎王会通知城隍,让本地黑白无常去勾魂。城隍一般由当地品学兼优之人死后封神担任,新城隍上任后,会招募当地死去或活着的人担任黑白无常。活人担任的黑白无常,民间称作‘阴差’。有时城隍手下黑白无常的职位空缺,刚死之人或活人就会被找来跑腿,这种黑白无常被称为‘走无常’。不过,由阎罗王直属掌管的十大冥帅中,黑白无常是有名有姓的。”
苏胜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这背后有这么复杂的门道。
此时,我们的大聪明孙浩然同志举起了他的手“我有个问题,那白天死的女鬼,黑夜死的男鬼怎么办”,孙浩然这一问,让原本就凝重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孙浩然身上,仿佛在看一个弱智
“我踏马,孙胖子,今天咱俩必须死一个”他像头失控的犀牛,朝着孙浩然冲过去
“赵哥消消气”张玄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紧紧抱住赵逸尘的腰。赵逸尘四肢乱舞,还在拼命挣扎,张玄憋得满脸通红,一边吃力地往后拽,一边扯着嗓子喊:“赵哥!冷静冷静!别被老孙气昏了头,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苏瑶气得直翻白眼,双手叉腰:“孙浩然!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挑这时候问这种问题,你是不是想把大家气出‘内伤’!”
苏胜笑着摇头,双手抱胸,目光扫过乱作一团的众人。往昔那些热血沸腾的日子猛地涌上心头,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感慨道:“青春真好啊!好,我决定了,为了找回当年的热血,我也要去鬼市闯荡闯荡!”
这话一出口,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苏胜,脸上满是惊愕。赵逸尘嘴巴微张,手中无意识摆弄的物件 “啪嗒” 一声掉落在地;孙浩然瞪圆了眼睛,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苏瑶柳眉轻蹙,眼神中满是担忧。
苏胜双手随意摆了摆,脸上挂着不容置疑的笑容:“别把叔想得那么不中用。想当年,叔在警队出生入死,什么龙潭虎穴没闯过?这次去鬼市,权当给自己找点乐子。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关键时刻,叔指定能帮上忙!”
孙浩然眼睛放光,像找到了靠山,兴奋地凑到苏胜身旁,眉飞色舞地说:“苏叔,您说得太对了!有您加入,咱们这次鬼市之行肯定一帆风顺,说不定还能揭开什么惊人秘密!”
苏瑶走上前,紧紧拉住苏胜的胳膊,声音软糯却带着几分强硬:“爸,您要是去,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指挥,绝对不能冒险!”
苏胜宠溺地摸了摸苏瑶的头,眼中满是温柔:“放心吧,瑶瑶。爸心里有数,不会让你担心的。”
赵逸尘耷拉着脑袋,内心五味杂陈。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苏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老吴打来的,黄金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准备一下,马上出发!记住,安全第一!”
当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彻底覆盖大地,万籁俱寂之时,一座神秘诡谲的市场,便会悄然苏醒 —— 这,就是鬼市。
鬼市的营业时间,如同夜空中飘忽不定的幽灵,总在半夜开市,待黎明破晓,便迅速消散。当城市陷入沉睡,鬼市却在黑暗中热闹起来,朦胧雾气里,摊位如幽灵般涌现,人影在其间穿梭、交谈。待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鬼市就像被黑暗吞噬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踏入鬼市,仿佛一脚迈进了异世界,摊位上的物品琳琅满目,却又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旧衣物在无风的环境中诡异摆动,仿佛仍带着前主人的怨念;珍奇古玩在幽暗中散发着奇异光芒,让人难以辨别真假;笼子里,一些不知名的生物双眼闪烁着妖异红光,时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摇曳的烛光下,食物散发着奇异香气,书籍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黑暗中扭曲游走,药品和药材散发的刺鼻气味,更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鬼市的交易方式同样神秘莫测。昏黄的灯光下,摊主和买家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交谈声低沉且充满警惕。在这里,看货不问货,没人探究商品的来路,仿佛每件物品背后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达成交易时,双方或是低声耳语,或是在袖筒里用手指比划,动作迅速又隐秘。有人摘下帽子扣在手上讨价还价,整个过程如同一场神秘的仪式,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鬼市的位置就像四处飘荡的孤魂,毫无规律可言。这周它可能出现在阴森的古桥上,下周也许又转移到了荒郊野外的破屋中,甚至有人在废弃多年的古宅里,也撞见了鬼市的踪迹。每一次鬼市的出现,都像是黑暗中的一场神秘降临。
鬼市的起源,始终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曾经,严苛的禁令限制了人们的活动,只有在秋冬那些月黑风高、风雨交加的夜晚,当监管稍有松懈,鬼市才会偷偷出现。人们怀着各种目的,在黑暗中聚集交易,满足各自的需求。后来,束缚被打破,鬼市如野草般迅速蔓延。有人为了钱财售卖来历不明的物品,有人想悄无声息处理掉烫手的赃物。这些复杂的因素相互交织,共同催生了鬼市这一神秘而独特的存在。
赵逸尘一行人站在鬼市入口,浓稠的雾气裹挟着腐木与铁锈混合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苏胜紧了紧外套,压低声音提醒:“大家小心,千万别走散了。” 孙浩然咽了咽口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怎么感觉比咱们预想的还要邪门。”
踏入鬼市,昏黄摇曳的灯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只只诡异的眼睛。摊位上,旧衣物如被无形的手操控,疯狂舞动,发出 “沙沙” 的声响。笼子里不知名生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赵逸尘快步走向卖药材的摊位,摊位上弥漫着一股刺鼻又带着些许腥甜的气息。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下,各类药材杂乱堆放,人参根须细长,在幽暗中张牙舞爪,宛如一条条扭曲的手臂;灵芝表面泛着诡异的荧光,似有生命般蠕动。
摊主身形隐匿在宽大黑袍里,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默不作声地伸出袖筒。赵逸尘心领神会,将手缓缓伸了进去。两人的手在袖筒里快速比划,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时间也放慢了脚步。孙浩然伸长脖子,试图窥探其中的奥秘,却只看到两人手臂微微颤动。
突然,摊主发出一声 “嘿嘿” 怪笑,笑声尖锐刺耳,在鬼市嘈杂的背景音里格外突兀,恰似夜枭凄厉的啼叫,让众人脊背发凉。赵逸尘抽回手,目光如炬,警惕地打量着摊主,从苏胜手中接过皮箱。
皮箱打开的瞬间,三根金条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与周围诡异朦胧的氛围格格不入。摊主枯瘦如柴的手指好似千年干尸的爪子,关节突出,泛着青灰的色泽,迫不及待地紧紧攥住金条。与此同时,赵逸尘迅速将药材收拢,利落地打包起来
一行人在鬼市蜿蜒曲折的通道中继续前行,周围摊位上的奇珍异物闪烁着诡异光芒,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和怪笑声交织回荡。苏胜警惕地环顾四周,快走两步,靠近赵逸尘,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问道:“逸尘啊,咱们刚才那么明目张胆地亮出金条,鬼市鱼龙混杂,到处都是心怀叵测之人,万一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不仅任务要泡汤,连性命都可能不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盘算?”
赵逸尘脚步不停,眼睛四处张望着摊位看着自己需要的物品压低声音回应苏胜:“苏叔,您顾虑得在理,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鬼市能存续至今,靠的就是一套严苛的规矩。在这里,只要咱们不主动挑事,按规矩行事,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敢破坏规矩的人,无论是恶鬼还是凶徒,都没好下场。”
赵逸尘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不远处一个摊位。摊位上,各式法器杂乱摆放,散发着诡异又神秘的气息。一面令旗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旗面呈赤红色,好似被鲜血浸染,其上用金线绣着的符文和神兽图案,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透着不凡。
赵逸尘脚下步伐疾如闪电,三两步便跨到摊位前,伸手拿起那面令旗。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刃,顺着他的指尖疯狂蔓延,瞬间席卷全身,冻得他浑身剧烈一颤。
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借着摊位上昏黄摇曳的灯光,仔细端详令旗。只见旗面上的符文,仿若拥有生命一般,灵动游走;绣制的神兽栩栩如生,龙须、虎须随风摆动,兽瞳之中幽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旗而出。
就在这时,摊主像个幽灵般,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他身披一件破旧不堪的黑色斗篷,上面补丁摞补丁,沾满污垢,衣角在阴风里猎猎作响。摊主整个人隐匿在斗篷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好似两团鬼火。他伸出裹在长袖里的手,做出交易的手势。
赵逸尘见状,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在摊位上的法器间扫视,语气沉稳:“我还没挑完,你不用这么着急。”
赵逸尘的目光从令旗上一移开,摊位角落的一枚白色虎牙,便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这枚虎牙约莫三寸来长,在鬼市昏黄幽微的灯光下,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恰似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而夺目。然而,在这温润之下,虎牙周身又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透着几分神秘的冷冽气息。
“嘶……” 赵逸尘倒吸一口凉气,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力量从虎牙中汹涌而出,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可即便如此,他的眼中却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忍不住低声赞叹:“好家伙!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赵逸尘的目光在摊位上那堆杂乱铜钱上停留片刻,脑海中闪过大五帝钱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老板,大五帝钱有吗 ?”
刹那间,老板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扭曲起来,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那笑容仿佛寒风中摇曳的鬼火,让人脊背发凉。他缓缓伸手,从身旁一个油光发亮的小黑荷包里,一枚一枚地掏出铜钱。不多不少,整整 30 枚,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铜钱表面的铜锈泛着青黑色的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鬼市的雾气愈发浓重,摊位上的烛火在风中疯狂摇曳,赵逸尘目光如炬,将面前法器一扫而过,声音沉稳有力,把所需物品一一报出:“山鬼花钱,雷击枣木,阴阳玉,流珠,三清铃。”
老板原本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后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身形一转,如同一缕青烟般隐入黑暗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屏气敛息,紧张地盯着老板消失的方向 。
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老板鬼魅般现身。他双手捧着一个陈旧的包裹,上面绣着的八卦图案在幽暗中若隐若现。当包裹递到赵逸尘面前时,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赵逸尘刚接过包裹,掌心便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
鬼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涌动,摊位上烛火明明灭灭,投下一道道诡异摇晃的光影。赵逸尘目光坚定,朝老板微微点头,示意交易开始。老板默不作声,宽大的黑袍随着动作沙沙作响,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臂从黑袍下探出,袖口张着,恰似深邃不见底的黑洞,一股神秘气息从中弥漫开来,萦绕在两人身侧。
赵逸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缓缓将手伸了进去。刹那间,一股微凉的触感传来,两人的手指在袖筒里迅速地你来我往,如灵动的鱼儿,相互试探、交流。赵逸尘的指尖敏锐地捕捉着老板传递的信息,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点回应。
赵逸尘接过苏胜递来的箱子,他轻轻掀开箱盖,刹那间,温润的光泽从箱内溢出,映亮了周围昏暗的角落
老板站在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直到赵逸尘将金条递到他面前,那隐匿在黑袍之下的脸,缓缓扬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这笑容虽是怪异,却不夹杂恶意,反倒带着几分交易得偿所愿的畅快。他伸出枯瘦的双手接过金条,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微微佝偻的身躯下意识地紧绷
走着走着,张玄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被一个摊位吸引。摊主是个身形矮小的老头,尖细嗓音像生锈的铜锣,在嘈杂声中格外刺耳:“各位客官瞧好了!这可都是正宗出马仙法器,降妖驱邪,百试百灵!” 一边叫嚷,一边手舞足蹈,干枯手掌在空中胡乱比划,试图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张玄快步上前,双眼放光,在众多法器中一眼便相中了缚龙索。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指尖刚一接触,粗糙的触感瞬间从掌心传来。仔细端详,缚龙索由麻绳与红绳交错编织而成,绳身上镶嵌的几枚铜钱锈迹斑斑,每一枚都刻着形态各异、模糊难辨的符文,隐隐散发着神秘气息。
就在这时,赵逸尘不紧不慢地走到摊前,身形挺拔,气场沉稳。他双手抱胸,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老头一番,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板,我有意拿下这缚龙索,咱们谈谈价钱。” 老头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幽绿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干枯的手掌快速搓动:“这位客官爽快!这缚龙索可是我家祖传宝贝,寻常人想买还没这机会呢。既然您有诚意,价格好商量。”
赵逸尘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探入老板那宽大的袖筒。老板袖筒里像个神秘的黑洞,散发着捉摸不透的气息,两人的手一接触,便开始快速比划起来。
赵逸尘先是用指尖轻点老板掌心,表明自己对缚龙索志在必得。老板心领神会,手指如灵蛇般缠绕上来,给出了一个价格。赵逸尘眉头微微一皱,指尖迅速敲击老板的手腕,暗示价格过高。老板不甘示弱,手指灵活地在赵逸尘手心画圈,强调缚龙索的珍贵。
赵逸尘思索片刻,再次给出一个价格,手指在老板掌心快速游走。老板听后,身形微微一僵,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手指缓缓移动,做出了让步。赵逸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确认价格后,两人同时抽回手。
老板满意地笑了笑,从摊位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布袋,将缚龙索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递给赵逸尘。赵逸尘接过布袋,感受着缚龙索沉甸甸的分量
张玄指尖微微发颤,捧着缚龙索,目光炽热得仿佛要将这件法器点燃。他整个人沉浸其中,周遭鬼市的嘈杂瞬间化作缥缈的背景音,不复存在。
赵逸尘眼角余光瞥见街角一处不起眼的摊位。摊位上,一块破旧不堪的布幔随意铺展,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纸,五彩斑斓,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摊主是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身形佝偻,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
赵逸尘指尖刚触到泛黄符纸,眸光忽然一凝,抬眼看向摊主:“老板,我听闻有种银色符纸,稀罕得很,你这儿有没有?”
这话一出口,摊主藏在斗笠下的身躯猛地一僵,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片刻后,他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好似砂纸摩擦般刺耳:“客官眼光独到,这银色符纸,整个鬼市都没几家有。”
说话间,摊主缓缓弯下腰,动作刻意放缓,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枯瘦如柴的手在摊位下摸索片刻,从一处隐蔽暗格中,捧出一个古朴锦盒。锦盒表面雕着云纹,摊主双手微微颤抖,打开锦盒的瞬间,一抹清冷的银色光芒悄然溢出,柔和的光晕驱散了周围的些许黑暗。赵逸尘定睛看去,锦盒内静静躺着三张银色符纸,纸张质地犹如月光凝成,细腻而光滑,上面不见任何符文,纯净得如同初雪。
“这三张符纸,皆是用百年银树皮制成,空白符纸能任由客官根据需求绘制,施展不同法术。” 摊主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神秘,“但此等灵物,也需有缘人方能驾驭。”
赵逸尘将锦盒小心收入怀中,目光在摊位上一扫,开口道:“我还需要一套银针。老板,你这儿可有品质上佳的?”
“客官,看来您是行家!稍候。” 说罢,他猫腰钻进身后的帐篷,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传来。不一会儿,摊主双手捧着一个古铜色木盒走出,摊主轻轻打开木盒,一套银针整齐排列其中。每根银针的针柄上,都刻有精细的八卦图案,针身细长,在烛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幽光。
片刻过后,摊主双手稳稳捧着一个古朴的檀木盒走出。木盒周身雕刻着繁复精美的云纹,岁月的摩挲让木盒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摊主神色庄重,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缓缓打开木盒。刹那间,一套银针映入眼帘,每一根都排列得整整齐齐。
银针的针柄上,栩栩如生的盘龙雕刻令人惊叹,龙身鳞片清晰可见,龙须根根分明,龙眼炯炯有神,仿佛下一秒就会腾飞而起。赵逸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抹笑容里,既有对眼前珍品的满意,又带着几分久觅得偿的畅快
老板心领神会,干枯的手臂仿若毒蛇般探出,宽大的袖筒像张黑色的渔网,瞬间罩住赵逸尘的手。两人的手掌在袖筒里迅速接触,开始一场无声的较量。
老板手指灵动,率先在赵逸尘掌心快速画圈,给出报价。赵逸尘眉头微皱,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同一把利刃,轻戳老板手腕,暗示价格过高。老板不甘示弱,指尖如灵蛇般缠上赵逸尘的手指,试图说服他接受。
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瞬间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人袖中快速舞动的手指。赵逸尘目光如炬,盯着老板藏在阴影中的脸,思索片刻后,给出一个新的价格。老板身形一僵,手指动作停顿了几秒,随后再次灵活舞动,做出了让步。
两人达成一致,同时抽回手。老板脸上堆满笑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放进一个精致的皮套,递给赵逸尘
完成盘龙柄银针交易后,赵逸尘又在摊位间穿梭,购置了朱砂、黄纸、符笔等一应物品,将这些物品仔细收好后,他抬头望向天空。鬼市的上空,浓云遮蔽了月光,夜色愈发深沉,摊位上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光影闪烁不定,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赵逸尘转身看向苏胜和其他同伴,神色平静,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众人纷纷点头,默契地跟在他身后。
走出鬼市,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那股潮湿闷热的气息。赵逸尘深吸一口气,将鬼市的喧嚣抛在身后,带着众人朝着住处走去。
孙浩然心不在焉地走着,脑海里还回味着鬼市的热闹与神秘,时不时回头,目光在那灯火交织的地方徘徊。“真舍不得走,也不知道下次啥时候能再来。” 他低声嘟囔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身旁的张玄双手抱胸,附和道:“这里新奇玩意儿太多了,我还没逛够呢。” 苏胜微微皱眉,催促道:“别磨蹭了,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回去。”
原本热闹非凡的鬼市,竟如春日薄雾般,正缓缓消散。摊位、灯火、人影,都在眼前一点点变得模糊。张玄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喊道:“怎么回事?鬼市怎么消失了?”
随着最后一丝光亮消逝,鬼市所在之处,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荒地,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苏胜满脸惊愕,四处张望:“这…… 这不可能,这么大的鬼市,怎么说没就没了?”
赵逸尘双手随意地枕在脑后,身子微微后仰,嘴角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鬼市绝非无端消失,它向来游离于虚实之间。你要知道,这里本就是阴阳交汇的枢纽,阴气与阳气在此碰撞交融,衍生出这亦真亦幻的市集。至于它嘛,说不定过些时日,就会再次出现。”
夜风徐徐吹过,不仅带走了鬼市残留的气息,也带来了一丝对未来的期许。赵逸尘带着同伴们踏上了归途,月光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