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思考一个问题。”
陈希坐在十六的屁股墩儿上，姿势惬意得就像做完农活蹲坐在田埂上的老农，他缓缓得拿出口中的瑞克五代。
对着空气虚吐了一口气。
“丁真失去了他的雪豹和纯真换来了鸿运齐天，我在合欢宗挨了一千年的草，修成天功无敌于此时，但也变成了一个只能活在过去的人。”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十六努力地想要撑起身子，但这一切都被陈希算得刚刚好。
现在的她才不想跟陈希聊这些。
但陈希却是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其实我是不想承认你很像人的，但不得不说，因为欲望而变得残缺，这一点你的确比我更好。”
“回首过去，我会因为我为某些大家都觉得是正确的东西而裹挟着，反而失去了那个时候我心底更加在意的东西。”
“放荡不羁，敢爱敢恨，是拿来形容这种行为的吧？”
说罢，他终于从十六的身上起身，但还是按住了十六的手。
因为这发癫的家伙现在还想着榨干他。
他当然可以分化出一堆自己的分身出来，玩一出1v无限，在数值上狠狠将十六碾压，但那样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十六，我必须对超越了我所想象的你抱有敬意。”
于是他松开了十六的手，然后狠狠地抱住了她，仿佛要将她全部用入怀中，再也不放开的那样抱住。
十六：“诶？”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能够再聪慧一点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许是更有勇气一样去面对自己的内心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失望了？”
那语气真挚而轻柔。
仿佛就像是面对蜜月期的恋人一般。
“如果那个时候我踏出了那一步的话，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让你一眼就看到作为一个系统而活着的尽头，那种遇上我这样的宿主，按部就班地，无聊地，仿佛理所当然的克服困难然后走到故事的尽头的话。”
“如果我能让你相信，我们能共同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道更加鲜艳的痕迹的话……”
“那个时候，你就会留下来吗？”
十六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但她还是没意识到陈希毫不犹豫得对她使出了重力场的攻击。
难道这个混蛋真的转性了？
刚这么想，十六就发现自己的身躯被陈希赋予更完整的，或者说几乎完美近乎于人的器官与肌理。
接着，她就被公主抱抱了起来。
“身为系统十六你应该不会明白作为人是怎样的感受。”
“……我应该知道吗？”十六反问。
“但在我看来，你却歪打正着做的不错……”
陈希缓缓向前走着。
“是限制，人体有无数限制与保护自己的机制，人体本身的机能即便成为修士也始终在某个定额之中，永远无法触及无限。”
“自我分割并掌管着七种不同情感，这在事实上并不会让你们这七个子系统成为只剩下自己掌控情感的单细胞生物。”
“就像你，依旧保有理性与逻辑，会根据理智来进行判断……”
“但系统的本质仍然是工具，是打成目的的捷径，所以当情感充沛的时候，你依旧会做出不理性的判断。”
“比如意识到自己被抛弃的时候。”
十六：“……”
一张大床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十六被陈希温柔得端放在其上，甚至他还贴心得为十六重新整理好了衣裳，然后在一旁召唤出了毛玻璃浴室。
陈希只是缓缓褪去衣袍走进浴室里，留给她一句话。
“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其实并不会随时随地都搞你的宿主……”
“倒不如说，就现在的形势而言，在失去了连接会议室，甚至核心系统主服务器权限的你，未来终有一日会因为有限的算力和存储无法处理过量的冗杂信息而成为一台反应缓慢的老年机。”
“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是删除有关宿主的记忆吗？”
面对这个问题，十六真的要窒息了。
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陈希要说出【限制】才更像【人类】了。
正因为彼此陪伴的时间是有限的，互相陪伴的彼此能够付出交予对方的，所表达自己内心的爱的行动也也是有限，所以对于互相陪伴的彼此而言……
【限制】赋予了其【行动】【价值】。
她，或者说她们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仅仅是因为作为系统，只要宿主能够完成对应的条件获得天道气运的话，那就注定就到达想要的结局。
“……”
一无所有之人，就必须要去抢才行。
十六的俏脸上突然露出了仿佛像是崩坏，又像是认清自己的笑容。
倒不如说，从一开始想要爱着自己想要爱着的人，想要爱着更多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想被宿主们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又贪心又花心的渣系统啊。 “……你说的没错，混蛋。”
“当下的我们的确没有继续保持那么高的敌意，尤其是，被抛弃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
下一刻，十六直接重重得飞身踢碎了搁在两人之间的玻璃，然后骑到了陈希的身上，尽情得让水龙头喷洒的热水打湿两人。
“嚯。”
陈希挑了挑眉头，“这个眼神……”
“我的前宿主哟，这么尽心得把我便成接近人的存在，刺激我，就为了去找寻一些过去曾经还是普通人的自我。”
十六笑颜如花，但也充满了挑衅。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活在过去都没办法继续前进的杂鱼，能不能满足掌管爱欲的我呢？”
“呵呵……”
陈希接受了她得挑衅，“你也配？”
十六扬起了头颅笑着露出虎牙，居高临下得张开手舒张开因被打湿而贴在耳边的白发，接着摘下自己的衣服随手扔了出去。
下一秒她就狠狠地对着陈希的骨盆来了一记过重压杀。
至于结果嘛。
位置是找对了，就是那一下力气太大了直接把小十六的肚皮都撑起来了。
甚至是没润滑的那种。
疼得自己直皱眉。
“哎。”
陈希嘲讽道。
“装得那么像，搞这一出啊，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