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经过深思熟虑,打算沿着钱塘乘船而行。他心中暗想:“乘船既能全面查看钱塘河岸的工程质量,又便于深入了解沿岸的情况,还能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防洪堤坝治理计划。再者,也可借机暗中探查杭城河道贪腐案的线索。”
当船行驶至钱塘码头,赵磊却看到了一幅混乱不堪的景象。只见许多青楼的花船无序地停在码头上,阻碍了正常的船只通行。赵磊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愤怒和疑惑,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绝非偶然,如此混乱的局面,背后定有猫腻。莫非这是钱塘知县吴大友伙同盐商勾结,故意为之,想要阻止我查案?哼,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心中有鬼。”
赵磊的脸色阴沉,咬了咬牙,自言自语道:“我赵磊岂会被这点小把戏难住,定要想出应对之策,将这背后的阴谋彻底揭露。”
赵磊灵光乍现,一条锦囊妙计瞬间涌上心头。他心想:“既然他们用花船来纠缠我,那我便来个破釜沉舟、金蝉脱壳。”
所谓破釜沉舟,便是要彻底舍弃现在所乘之船,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被困其中。而金蝉脱壳,则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赵磊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一艘小型渔船,距离自己的船不远。他赶忙招手,那渔翁见他召唤,便划船靠近。赵磊压低声音与渔翁商议,许以重金,渔翁欣然同意交换服装。
赵磊头戴斗笠,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又用黑粉把面部涂黑,下巴上仔细粘满钢髯。装扮完毕,他和渔翁交换了船只。随后,和一个假扮渔翁的小厮一起,驾着渔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花船之间。
他们凭借着对水流和船只分布的敏锐观察,巧妙地利用花船之间的缝隙,时而缓行,时而加速。每当快要被发现时,便迅速躲入阴影之中。在这看似混乱无序的花船阵中,赵磊他们如游鱼般灵活,终于成功地逃离了这片纠缠之地。
赵磊他们的渔船在钱塘门缓缓靠岸,两个人下了船。赵磊神色紧张,一双眼睛谨慎地扫视着四周,那目光犹如警惕的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小厮也同样神情紧绷,脑袋不停地转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确认没有人跟踪后,赵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整了整衣衫,脸上换上一副和善的表情,走向附近的渔民。渔民们正忙碌着整理渔具,看到赵磊二人,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赵磊笑着和渔民们打招呼,递上烟袋,与他们攀谈起来。渔民们起初还有些拘谨,但见赵磊态度亲切,便也打开了话匣子。赵磊从渔民口中得知,钱塘知县吴大友是一位贪财好色之徒。
赵磊心中暗自盘算,计上心来。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跟班小厮,低声吩咐道:“你去青楼找一位十分漂亮的小姐,要那种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把她带到这里来。”小厮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
赵磊在原地踱步,心中谋划着:“先用美人计渗透到知县吴大友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再慢慢搜集证据,定要将他的罪行查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公道。”
赵磊回到小院,刚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说吴大友的小妾无缘无故死了,还打算明天晚上出殡。赵磊眉头紧锁,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心中暗想:“这其中必有猫腻,说不定能从此事入手,揪出吴大友的罪行。”于是决定前往知县县衙,查案引蛇出洞。
他拿上法医证物箱,带着秦大前往知县县衙。知县吴大友得知钦差来到县衙,顿时大惊失色,心里如同有千只鼓在乱敲:“这钦差怎么会突然来我这县衙,莫不是知晓了什么?若是被他查出端倪,我可就完了!”
吴大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般地迎接钦差赵磊,他那肥胖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脸色苍白如纸。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声音颤抖地说道:“钦差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赵磊被引导走入客厅,只见客厅上方悬挂着白色的挽帐,上面书写“仰望南山”的巨大横幅,中间停放着棺材。赵磊毫不犹豫地走向棺材,吴大友心中一凛,暗自叫苦:“这钦差怎么直奔棺材去了,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赵磊看向吴大友,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盖的,心中想着:“看他这副模样,定是心中有鬼。这回不用再请青楼小姐了,也省得柳如烟醋意大发。”
赵磊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为了避免吴大友怀疑,他面色平静,打开法医证物箱,动作熟练地取出不锈钢棒,小心地撬开死者的嘴,将银针轻轻探入检测,发现银针并没有变黑,显然不是中毒而亡。接着,他又神色镇定地不动声色解开死者的衣服,目光敏锐地发现死者脖颈上面有明显的勒痕。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向吴大友。随后,他用手敲了敲棺材板,面无表情地收好法医证物箱,扭头就走了。
吴大友一直紧盯着赵磊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此时见赵磊一言不发地离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心中暗想:“好险,好险,这钦差没当场发作,看来还没完全察觉,希望能就此蒙混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后背已被冷汗湿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老天保佑,但愿这钦差没发现什么关键的证据,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后面再想办法应对。”
吴大友催促着家人火速将棺材盖好,神色慌张地叫嚷道:“快,快!赶紧把棺材抬走,一刻也别耽搁!”家人匆匆抬着棺材向吴山赶去。
赵磊发现他们的身影,却没有去追。他站在原地,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沉思。心中暗自琢磨:“此刻追上去,未必能有更多收获,不如从长计议。”他的脸上表情凝重,紧抿着嘴唇,略作思考后,便转身离开。
赵磊没有出声,快步回到知府衙门。此时已经到了三更半夜,孟九公还没有睡,正在书房里秉烛夜读。赵磊走到书房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孟九公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赵磊小声对孟九公说:“大人,发现端倪了,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刚才去钱塘知县县衙,检查吴大友小妾死亡原因,发现棺材里面有大大的蹊跷。”赵磊的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坚定,接着说道:“一会您给我派几个机灵的下人,去吴山把吴大友小妾的棺材弄回来,也许对破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