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朋友,就是和亲人关系也不太好,原苏还有个妹妹叫苏琳,基本上也是如此,两人经常吵的不可开交。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苏母在生苏琳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原苏一直对这个妹妹心有怨恨,认为她是个灾星,从小到大就基本没有给过好脸色。
不过这样也好,对她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关系恶劣正好少了不必要的交际。
又玩了一会儿手机,不知不觉中却是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临近正午时分。
沈逸云见她醒来后则是打了个电话,两人如聊家常一般闲聊了一会儿,不到半小时,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就被送了过来。
眼看那送饭的精瘦男子往病房外走去,她忙开口。
“刘哥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刘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露出一个颇为职业的笑容。
“多谢苏小姐好意,我来的时候就吃过了。”
说完也不多待,径直走出了病房。
刘刚的名字是她刚才和沈逸云闲聊得知的,昨天下午送草莓的人也是他。
“这是你工作助理还是生活助理?”苏舒问的随意。
“两者都算。”沈逸云答的也随意。
“工资也拿两份吗,感觉好像特别专业的样子。”她笑着。
沈逸云诧异了一瞬有些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话,笑容背后似乎带着意有所指,细细看去却又好似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
“这么理解也可以,他的工资高于这个行业平均线一倍左右。”
……
苏舒笑容僵住了,本想替打工人小小的鸣个不平,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吃过午饭后,沈逸云在三点多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而此时窗外依旧绵着细雨,苏舒闲着无事在医院内的售卖机斥巨资二十元采买了三瓶矿泉水。
在病房又待了一会儿后,实在无聊的紧,她又走出了病房往一侧走去。
不多时,来到了一个病房前,她抬头看了一眼病房号又再确认了下。
病房内安安静静就好似空无一人,从她站在门口的角度看去,外侧和中间的病床看样子是没人住的,床单整洁无褶皱,靠窗的那一侧能看到一些生活用品,应该就是丁咚咚妈妈的病床。
“有人吗。”她轻轻喊了一声。
半晌无人回应,犹豫了片刻她准备往回走,昨晚那中年女护士才说过丁咚咚妈妈情况好像不是很好,她也不敢过多打扰。
就在转身的瞬间,病房内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丁咚咚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她蹲下身子温柔的笑着。
“丁咚咚,下午好呀。”
柔嫩的小手搭在了她腿上,虽然依旧未应声,但是苏舒还是从那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欢喜。
随后一个大白兔奶糖被丁咚咚从兜里掏了出来,递到她面前。
她摇摇头柔声拒绝。
“不能天天吃,牙齿会坏。”
说完她还张开嘴巴,指了指那洁白的牙齿。
丁咚咚愣了一会儿,这才将大白兔奶糖又重新揣了回去,柔嫩小手抓着她的手把她往病房里面带去。
苏舒也没反抗,任由她牵着。
刚走过隔帘,苏舒便看到了丁咚咚的妈妈,她半倚在病床上,面容恰似江南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温婉得让人心生怜惜,眉下双眸恰似一泓清泉,只是此刻带着一层淡淡的倦意,肌肤透着病态的白皙,身上宽松的病号服,越发衬得身形单薄。
见苏舒走了进来,她努力撑起身子,嘴角浮起一抹浅笑,轻声说着。
“是仙女姐姐吗,今天早上咚咚一直念叨着你呢。”
嗓音虽然透着虚弱,但依然如江南春雨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苏舒小脸忍不住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回道。
“不好意思打扰姐姐你休息了,我叫苏舒,苏是紫苏叶的苏,舒是舒展的舒。”
女人浅浅笑着,也像苏舒一样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姜映雪,生姜的姜,孙康映雪的后两个字。”
姜映雪,苏舒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还真是名好听,人好看。
“咚咚,去给姐姐拿个凳子。”姜映雪语速偏慢。
话音刚落,丁咚咚迈着小短腿飞快的跑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她忙阻止起来,那凳子都快赶得上丁咚咚的身高了。
苏舒坐在凳子上后,丁咚咚动作飞快的跑到了姜映雪旁边,将她那裸露在外的手背又重新盖在了被子里。
“妈妈不冷。”姜映雪笑着,不过却是没有再将手抽出来。
苏舒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丁咚咚比同龄人要懂事的多,吃的苦也更多,她柔声道。
“姜姐姐真是把咚咚教的很好,听话又懂事。”
姜映雪把视线移到丁咚咚身上带着一抹柔和。
“这孩子尽跟着我们吃苦了,一点福都没享到。”说到这儿姜映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苏舒怕姜映雪伤感的情绪影响到身体,笑着接过话。
“亲人陪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姜姐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姜映雪温婉的笑了笑。
看到床头摆着一个装了许多星星的玻璃瓶,晶莹剔透,她笑着问:“姜姐姐,这瓶星星是不是有特别的寓意 ?”
姜映雪看着玻璃瓶,眼中满是温柔。
“这是我和咚咚一起折的,手术过后,很多时候没法陪她出去玩,就想着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们约定好每天折两个,等满了就带她去动物园玩。”
……
半小时后,苏舒回了自己的病房,姜映雪的情况她也有了简单的了解,属于是比较复杂的心脏病,需要动两次手术,一个半月前动了第一次手术,但是效果不理想,还需要第二次手术,一方面由于手术以及后面的医药费太过高昂,整个家庭已然无力承担,还有一方面就是手术风险太大,极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所以现在只能住院勉强维持治疗。
虽然姜映雪没有明说,但是苏舒明白她其实做好了选择,或者更残酷的说,她其实已没别的选择,只能接受罢了......
而咚咚爸在昨晚连夜赶来后,守了一晚,现在已经又是急匆匆的赶往了工地,高昂的医疗费逼得他也没得选择。
毕竟双眼一睁,债台已然高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