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谢谢您。”
激烈跳动的心脏在此刻得到了些许的心安,这让莉丝贝尔充满了决心。
无论发生什么,她也不会改变的。
她早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安娜大人,她早就死了!
所以,不要再担心了,也不要再害怕了!
只要安娜大人还在身边,我的力量就会涌上来。
莉丝贝尔小小的脑袋里如此想着。
“嗯,话说安娜大人,为什么我们今天特意要来这里呢?”
“我感觉好像除了看望那些孩子们,似乎领主大人今天的情绪貌似不太对劲呢。”
说到这里,珍妮斯夫人的表情一时之间大变,连带着一直开怀笑容的安娜也是低下头沉默不言。
“欸?”
我说错话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千万千万不要抛弃我!
莉丝贝尔紧张的情绪再一次提升,三个人之间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唯独在最前方和一群人在讨论着什么的领主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安娜牵着莉丝贝尔的袖子,轻声说道。
“是……教派。”
“教派?”
沉睡于莉丝贝尔脑海中最深沉的记忆再度苏醒,她的母亲虽然是贫民窟的人,但是也没有逃脱那些恶魔的洗脑,甚至只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是黑色头发,于是便把她当作畜生对待。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喂,莉丝,所以说我们才不想告诉你。”
“早就知道了如果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会害怕的全身颤抖的。”
“没事的,安娜大人,请继续说吧。”
莉丝贝尔强忍着恐惧,向着安娜说道。
身为主人的安娜都为了不让她感到恐惧于是独自忍受这份恐惧,她又凭什么不敢去面对。
“大罪教。”
“那帮大罪教的疯子最近出现在这个村子附近,似乎要在父亲大人的领土里做些什么事情。”
“虽然莉丝你可能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但是大罪教如果真的出现了,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是其中傲慢和忧郁那还好一点,可如果是色欲和暴食,亦或者是那可怕的愤怒……”
“恐怕不仅仅是这个村子,父亲大人所持有的领土都会迎来一场改变。”
莉丝愣在了原地。
身后背着血色双翼的恶魔浑身冒出黑色不详的火焰所过之处全部化为了焦土,那地表上被称为“人类”的生物相互吞食最后不断进化要吞食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们之间爆发了战争而在那高塔之上一道身影却面带疯狂地笑容肆意舞蹈与冲天火光形成了对比,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一个人影静悄悄地睡在那里整片领土毫无生气。
这些是大罪?
而我……
"啊!!!!!"
大脑在颤抖!
大脑在颤抖!
指甲插入了血肉交织的脸皮,喉咙里彷佛有异物卡在那里,忍不住想要向外喷出。
浑身瘫软无力,双腿跪倒在地面,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剧烈跳动。
恐惧,痛苦!害怕,遗憾!
种种情绪一时之间冲入了少女的大脑,将她那为数不多的理智搅乱,彷佛头部里有着一根钢丝不断地抽搐。
大罪……我知道的!
我知道他们!
太熟悉了!
太熟悉了!!!
莉丝贝尔跪倒在地面,发疯了一样疯狂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漂亮美丽的女仆装变成了一堆破烂,她身后露出的皮肤让任何人看到了都无法不呕吐出来。
少女光鲜亮丽的表面下,隐藏在背后的是一片称不上皮肤的血肉!
黑色的焦黑伤痕布满了皮肤大部分面积,那背后露出的肉鲜活地跳动,不断牵扯着少女的每一根神经。
破破烂烂的黑丝被撕扯,洁白的小腿上到处都是鞭子的伤痕。
除了脸以外,她没有任何能被叫做人类的地方!
“莉丝,冷静点,我在这里!”
安娜冲上前去,抱住了莉丝贝尔。
“不要,不要!”
“我不是魔女!我不是魔女!”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啊!”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听我说呢!”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魔女……不同的教派有着不一样能被称为“魔女”的圣女,但也有一些天生被归于灾害被人信仰的罪恶被人称为“魔女”。
天生带着被普通人恐惧的加护,那些即便是幼小存在的家伙,在一些受到教派迫害的地方也会被当地人被称为“魔女”。
这是一种人类天生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也是这群弱小村民用来发泄的方式。
他们没有办法去挑战真的会死的魔女们,也不敢去挑战那些追随他们的教派,于是只能换一种方式迫害和那些魔女有着相似地方的普通人们。
这也是为什么像莉丝贝尔这样的人会那么值钱的原因。
只要那群奴隶商人打着“魔女”的称号,本来只能低价卖出十个金币左右的天生加护者,就会变成时不时就能赚来几十个金币的金蟾蜍。
虽然那些人没有钱,但他们只需要每人付出一个铜币的价格就能给高高在上的魔女一棍子去宣泄他们的不满。
试问,压抑到极致,天天担惊受怕的人们有谁会拒绝把高高在上的魔女压在底下的机会。
“莉丝你冷静点,在我还没有宣布之前,你不许自顾自的坏掉。”
“母亲大人,求求你帮我救救莉丝。”
“嘛,小安娜,这是当然的啦,毕竟莉丝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珍妮斯话音刚落,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份绿色的药剂,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这份药剂我可以提前用了呢,你没有意见吧,安娜?”
“快点吧,母亲大人,都到这种时候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意见。”
莉丝贝尔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忍不住的疯狂颤抖,珍妮斯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头部,在对方逐渐失去高光的眼神下,将那份药剂直接灌在对方的嘴里。
莉丝贝尔没有丝毫抵抗,任由那些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过。
正如她以前被绑在十字架上被做的一切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份多大的痛苦呢?
她无法理解,只能通过嚎叫声发泄出来,但她的眼睛却再次渐渐有了神采,虽然痛苦可这种时候她已经摆脱了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姿态。
可这份痛苦,甚至比她亲眼看着自己露出了小腿的白骨那时候还要痛苦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