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鹏少上街遇到土匪,险些遇刺,多亏鹏少神威无敌,两个恶徒才能伏法!”四周之中最是不缺好事者,这些言语对他们而言如同脱裤子放屁一般轻松。
鹏少突然“嗯”了一声,一时间银钞飞舞,每一个人的头顶都精确的飘上一张。
“不对,鹏少,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两人公然拒捕,有伤朝廷颜面,”最是了解高灿品性的南妹说道。
这四大名捕平日受高灿好处颇多,偶尔陪他吓唬吓唬外来者更是手到擒来,但今日这师兄妹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拒捕。
要知道这种公然拒捕的行为若是处理不当,这有损他们颜面事小,有损朝廷律法的权威可是大事,嗯……非常大的事。
这不还不待四大名捕发话,给这件事定性,人群之中那些心思活跃之人已经开口。
“今日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安好!”众多百姓也是有样学样,空挣的钱,这谁不喜欢。
“嗯,”高灿又是一招钞票飞舞,有钱就是任性,有钱就是能使鬼推磨。
“二哥,你怎么说,”东哥看着沉思的北兄,当中老大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负责出主意的。
就当北兄准备开口时,高灿又是一把金钞递上,他淡淡开口道。
“北兄,这事可大可小,你想清楚了说。”
看着满满一沓子钞票,北兄刚刚准备好的话语又烂在了肚子里。
他悄咪咪的靠在高灿的耳边说道。
“您看,我们四兄弟可受了不轻的伤,这总是要……”
哦,懂了,得加钱。
“我懂,我懂,”又是四沓金钞铺在北兄的手上。
“多出来的那份算是给众兄弟的,”他笑道。
“二哥,这男的下手可真的重,你不能忘了兄弟,只爱钱呀!咳,咳……”西弟不满的喃喃道。
可是等北兄转过头,看着二哥怀中满满的金钞,西弟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理论上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但实在没办法他也给的太多了!
“好了,今天你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懂?”高灿道。
“是,鹏少!”
“今天只是如果传出去,咳,你们知道的,”高灿又甩出一团银钞。
“是,鹏少!!”
“各回各家去,今天提前闭市,”高灿话语一落,人群顿时作鸟兽散。
“是,鹏少!!!”
人群的欢呼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一时间偌大的街区只剩下四大名捕,高家二人,师兄妹二人。
“好了,鹏少这蒙面女侠是送您府上对吧,”东哥笑呵呵的搓着手,他的腰带上已经贴了一圈的金钞。
“对,”高灿道。
“会玩,您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果然败北无惨什么的果然是最棒的。
“那这个男的了,我们兄弟几个找个水沟丢了?”
“不,也送我府上,”高灿道。
“哎!有钱人家玩的真花,”南妹小声吐槽道。
一时间四大名捕对着高灿露出了最高敬意的眼神,同一时间也不禁对师兄妹二人感到惋惜。
“落到傲来城第一恶人的手中,这下有他们好受的,”北兄不自禁摇了摇头。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鹏少带着我们吓唬这些外来的武师,指不定这傲来城会乱成什么样子,”东哥道。
“男男,还是夫目前犯,想想就刺激,鹏少,我的超人!”对此南妹则是用手帕擦了擦有些泛红的鼻腔。
“今日鹏少打赏的额度,顶的上我们一年的工资了,话说既然中大哥出差,要不我们把他的也分了?”数着钞票忘了疼的西弟说道。
沉思片刻后,四兄弟之中的东哥说道。
“也对,都去出差了,二哥你也知道现钱贬值的也快,不然我们先替着大哥爽爽?”
“嗯,我寻思有道理……”
今夜的高府,是肃穆的,天空的斜阳如同一块下坠的红玉。
高老登不断擦拭着自己的旧剑,看着寒霜反光刃,他对着高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跪拜道。
“今日我族将逢大劫,望老祖能允登莫成事之本,今高祖下地二十六代孙高登,发宏愿!”
剑本为祭祀之器,而今在这个场合下使用,其剑身更是摇晃不止,似有神灵攀剑枝。
当高老登三拜起身时,整的祖庙也随之一震,原本壮年的漆黑长发染上一抹不祥的灰。
“既然不死,这愿也算成了,”他喃喃道,可刚一迈腿,一枚随身携带的养心玉登时碎裂。
化为路上的齑粉,那不详的灰如影随形。
“身上的担子又重了点,哈!”他洒脱一笑,尽管他背部微驼,可眼神之中却有着藏不住的精光。
“唉,”可惜事事不如意,料是在怎么狂气之人,任你年少几多芳华,而今只剩蹉跎。
“臭小子,不,孩子……你要知道柒柒姑娘固然性格上有所缺陷,但她对你的心思却是不假……”
“你认为她那点小心思能够瞒得住你娘亲与我,不过当今世道,皇上蓄意削藩,我等不过是刀俎下的鱼苗……”
高老登一路走一路叹气,长剑负于背后,可那模样却没有一点剑客该有的洒脱。
“若是联姻这条路不成,我们也是自身难保,是,你或许会觉得我卖儿子这举动很不仗义,但你父亲我活了一辈子,”
“也就明白了一件事,大势难违,天恩浩荡,可我等不过是残雪阳珠……我愧为你父……”
他一路走,四周无人,佣人已被提前遣散。
“可作为一族之长,这个家不能在我手上散了!所以……”
他不自觉的走到高灿房门前,已经有些老态的他,此刻竟有些犹豫。
所幸这次犹豫的时间并不长,他正了正身,感觉肩上的担子,似乎不在,紧接着他抽出长剑。
一脚踹开房门。
“逆子,听说你今天给柒柒姑娘气哭了,现在不给我解释,你就跟这跟孝子剑解释去!”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大跌他的眼镜!
只见那孩子的贴身侍女此刻正拿着粗壮的麻绳往一个陌生男子身上绑。
霎时间高老登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止不住的晃悠,他颤抖的想要开口道。
“老爷,这人是少爷带回来的,”怜儿面红耳赤的说道。
这个妮子的性格他还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送给高灿做贴身侍女。
于是在一只手抓住门框,高老登艰难的起身说道。
“你少爷了?”
那一瞬间他对希望自己闭嘴,可是神情恍惚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
“少爷在沐浴更衣!”
一瞬间,高老登的腰终于是塌了,位居宗师的他两眼一闭索性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