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高灿的屋内还是一片火光通明,他慢慢翻看手中的剑谱,怜儿则有些羞涩的挽起两侧的发丝。
她脸色微红,双眼仿佛秋风微波般看着高灿,烛火打在那有些苍白的精壮肉体上,下意识的,怜儿咽了咽口水。
“怜儿,”高灿道
“少!少爷!”怜儿又无声之中咽了一次口水。
高灿将剑谱合上,他望着怜儿说道。
“目前有两个选择,一,这本秘籍你原封不动的拿去学,里面有着天门派高人的感悟印记,想必你入门的速度会很快……”
“二,我帮你抹去这份印记,毕竟承人所学,想要在有所突破也是极难,每个人之间的感悟不同,如果参杂了太多他人的思想……”
“你未来的路上这些馈赠也会如同高山阻挡着你更进一步,”高灿一脸严肃,这让怜儿有些不满。
“少爷,哪种可以可以快速增长实力,”怜儿说道。
高灿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讲道:“急于求成只会事与愿违,你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怜儿眼神坚毅道。
“我不过是少爷的侍女,现在少爷需要我保护,那我必须要加快提升实力……”
“未来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她笑的很甜美,话语也是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这份单纯倒是让高灿有些哑然,最后停了半晌之后,他将剑谱交给怜儿。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你自己选的……”
高灿缓缓起身,身上华贵的内衬开始脱落,精壮而惨白的身子骨让她目眩神迷,室内有着一阵暗暗的清香。
那是什么味道……吃了才知道!
“打住!”高灿一指头敲在怜儿的脑瓜子上,他一面训斥道。
“不是!练功都能练睡着,你昨晚不是这样志气的。”
突然大梦初醒的怜儿揉了揉眼睛,盘腿而坐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马车的震荡,朱红的车厢之中唯有他们三人。
怜儿,少爷,司空真。
“原来是梦呀,”怜儿的脸上掩盖不住失落,她肚腩着嘴,忽然又被高灿赏了一记点指杀,
“收神,”高灿要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剑谱上,肆意的草书有金漆镀上《龙鳞剑法》四个大字。
“是~”怜儿抱怨道,她抬头看了一眼高灿,却又被后者瞪了回去。
高灿刚把视线移开,扭头看向司空真,后者则是抱着文墨坊最新印刷的武林群侠传看的那是津津有味。
“司空女侠,司空女侠!”他连连叫了两声,对方都没有回应,看来已经是忘乎所以了。
“少爷,快到青云城了,”小潘和吴杰两人同时探头入车内,一个负责赶马、一个负责指路。
“好,我知道了,”高灿回应道,待两人退出车厢内,他从怀中取出一本《青云城志》,毕竟上一世的青云血案发生时,他还在南方赤土上纵马狂欢。
其中许多的弯弯绕绕他都不得而知,之后当事发之时又被朝廷以雷霆手段镇压,绝大多数的消息都被收入大理市的文库。
这一时半会之间,他也琢磨不定,此行的前路如何。
“少爷,你在看什么?”此时已经坐不住的怜儿探头看向高灿,在后者无语的扶额过后,高灿道。
“青云城盛产朝廷炼金制钞的子母金云块,所以物产商业颇为兴旺,可惜地处阴绝之地,周遭土地不论是过分开采还是……”
“侵蚀过度,都不适合农夫耕种,故而作为炼金重地,可一直以来都得不到太多的发展……”
“加上地处内地,无内忧外患的考量,驻守的武林司高手也不多,除了四大家族的护卫外,基本没有超过六品的武师。”
高灿一面翻看着手中《青云城志》一面说道。
“那韩狐狸……小姐是不是四大家族中的一个,”怜儿问道。
“嗯,柒柒确实是,除了韩家外还有黄,叶,王三家,个个都是**的好手,本地县令吃的盆满钵满的……”
“只是可惜了,”高灿叹道。
“可惜什么,”怜儿道。
“青云城的岁收都已经到五十年之后了,”高灿说完,只感觉一道炽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耳朵上。
他转头一看,好家伙,司空真正死死盯着他,接着这女侠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就是说青云城里有许多草菅人命的狗官,对不对?”
“也可以这么说,”高灿迟疑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需要速度为民请命,她说道高兴之处,一把抽出长剑,也不顾及车厢内的两人,肆意的挥舞起来。
“那你想吃武林司香喷喷的牢饭,我不拦着你,”高灿用手指弹开剑尖,道。
“呃……”一听此言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司空真也只能颓废的坐在地上,蒙着轻纱的脸看向窗外。
“哼,可悲的世道,”她不服道。
一路并无波澜,当高灿掀开遮挡用的帘幕,青云城的古老城墙已经印入他的眼眶之中。
路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不过来来往往偏多的还是押运重金的玄铁犀牛车。
这种性情温顺的蛮兽,身材高大,皮糙肉厚,一经驯化就迅速成为运输用的高级兽。
若是要从这种驮兽之中逃出一点不好的,大概就是眼高手低。
时常看不清脚下的障碍物,若是操纵的兽使没有及时制止,大概他也会不知不觉的碾过去。
而这庞大的身躯一碾而过,基本那些次一级的马车兽架基本就可以宣告终身休息了。
不得不说体型小的就是好,倒头就睡。
这不,城门口就发生了一起事故,等高灿一行五人望过去,那玄铁犀牛的兽使已经落在地上。
对着另一边乘着走低金鼠的三人抱拳道。
“不好意思呀,我也不知道你的座驾突然冲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嘛,视野盲区,视野盲区。”
这兽使脸上也是没有丝毫歉意,毕竟这蛮兽的愚笨也是世人皆知,万兽堂的执士对这种情况也只能选择包赔。
毕竟论收益,一时半会之间也选不出比这玄铁犀牛更好的品种。
“你知道我这走地金鼠,是花了多少钱才从兽堂之中贷出来的吗?我才刚刚还了四年,还有三十六年了!”
这也不怪,这兽使如此崩溃,那金鼠被蛮兽一脚碾过,已经成了一只粘在地上的“鼠饼”。
这就算拿出炼铁用的吹气筒子,估计都没法子变回原样。
“我以为是树丛,其实我也不容易呀!”那蛮兽的兽使自然丝毫不慌,人家可有全陪,基本上可以宣告此事与他无关。
对面的兽使即使要告,也只能跟着万兽堂的执士扯皮。
“我上有老下有小,妻子最近还刚怀上一胎,家中正是急着有钱的时候……”那金鼠兽使絮絮叨叨,这肚中的苦水仿佛倒不完一般。
“唉,”那蛮兽兽使眼眶也跟着一红,他厉声道。
“那你去跟万兽堂说呀!”此人变脸之快实在是超出众人想象。
而是一句话也仿佛点燃了那金鼠兽使的怒火,只听他高呼一声。
“我跟你拼了!”
哦豁,这下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