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气息随着黑气的吸入开始水涨船高,“呛”的一声,强大的内力顿时间连接在他背后的金枝震断。
“这老家伙不要命了!”中丘戒大惊失色道,一看那漫天散开的金枝碎片。
这粉衣大汉的果决程度竟然如此的骇人。
要知道金枝所扎根的可是人体的气穴,作为一个武者这本应该是全身最为重要的死穴。
任何有关气穴的伤害都是可能断绝更进一步的严重内伤。
“呵呵呵,贤侄,你的这位朋友似乎没有后手了,现在这个场合下,你又该如何是好!”韩大汉一声冷笑。
声脉连绵,震的两人神魂颠倒。
“不是这老登还更进一步了,”中丘戒算是彻底呆住了,被这一笑差点震出内伤的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所以说过了,你个二百五,”高灿汗颜道。
“这么说你有办法,”他道。
面对两人的争吵,韩大汉只是露出一副猫捉耗子的戏谑嘴脸。
此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办法自然是没有的,但也比你这二百五好,尽是些现眼的玩意,”高灿骂道。
“呵呵呵,不过是早死一步而已,在怎么说我也比你这摊平的咸鱼要好,”中丘戒骄傲道。
两人这是越吵越凶,丝毫不介意那韩大汉。
“你这家伙明明是个捕快,却是个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的老臭虫,”高灿道。
“真是丢尽了官家的脸,”
“呵,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就是个什么好货色?”
“不然,家世比你好,长得比你帅,长乐坊的姑娘上我床都说是自愿,到你身上就成了工作,我不评价。”
“呼!byd鹏少,你在这么说我可要动手了!”
“来呀,我怕你?”
眼见两人那是越吵越凶,都快撸开袖子掐架。
那韩大汉连忙摆手说道。
“别争,都是要死的,你俩现在伤了和气,将来如何在黄泉路上做伴,”话刚刚一出口。
只见一枚金色的琉璃珠被抛到了他的面前,下一息,汹涌的金色神火从中爆发而出。
对此,韩大汉连忙调动那近乎无穷无尽的黑气,黑色的浪潮席卷而来,欲要盖住那金色火焰。
“呛!”
也是同一时间,众多捕快,拔刀震动,滔滔音浪袭来,将大汉的内力硬生生压制住。
哪怕这一击是趁着他大意分心之时击出,但这二百五十名捕快的力道对于这接近四品的宗师而言还是太过渺小。
他体内的浑厚内力确实受到了影响,但这种影响也只能在他身上维持一瞬息都不足的时间。
不过这一点时间对中丘戒这家伙来说足矣。
只见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法再一次出现,在韩大汉还未回气之时,三发寸拳打在他的身上。
“喝!”他高喝一声,一股雄厚的内力裹挟着黑气将周遭的一切事物震开。
“手感有些不对,”中丘戒后跳到高灿身边,一面说道,一面松开自己的手骨。
“不然你想一拳打死宗师,那你可厉害大发了,”高灿不以为意道。
面前的黑气凝结成雾气,陡然间爆开,又在陡然间收缩。
韩家大院的天依旧是黑的,但本是无处不在的黑气就仿佛全都凝聚在韩大汉一人身上一般。
此时退到屋外的高灿才得意看清,失去黑气的操纵,那些仆人不过是一个个面目呆滞的傀儡。
此刻全都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
“鹏少,还有后手吗?我们衙门的兄弟合力最多能拦住他三刻,也是失策了,没把那金水鼓和风火棍一起带来,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他一边碎碎念道,一边一个浑身散发着浓浓黑雾的身影已经如同飞梭般从残垣断壁之中弹射出来。
“接下来只能赌天意了,不然你叫你兄弟们先四下散开,能逃一个是一个,总比都死在这里要好,”高灿回声道。
四周的无形压力又一次浮现,挤压着两人,封锁了他们一切的退路。
“呛!”
又是一记激昂的刀鸣声,两人只觉得周身笼罩的无形压力陡然一轻。
“你说的容易,你想想这行兵打仗中,那种是死的最快的,”中丘戒鄙夷道,侧身躲过那往他头上砸来的狼毫大笔杆。
“溃败,如果仅是撤退还好,一旦失去章法,那战场之中溃败的逃兵只能任人宰割,”高灿道,他忽然间跳起。
狼毫落地生根,化作一根根尖刺猛然破土而出。
“是呀,而且我带的兄弟就没有怕死的,可惜东南西北那四个不在,不然还可以搏一搏,”中丘戒在空中无法借力,身上被诸多尖刺擦中。
鲜血的腥味开始弥漫开来,四周的黑雾变得越发动荡起来。
“贤侄和这位小友真是厉害,这般心性就连我年轻时也未曾有过,”黑雾之中一张黑的人脸浮出。
韩大汉脸上大片灼烧的痕迹,成片的发丝已然焦黑,可这只是小伤,最多让他显得狼狈而已。
“嘶!”身上伤口在落地时作痛,这让中丘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可当他转头一看高灿,顿时嫉妒的火苗“噌噌“的往上冒。
只因为高灿不仅身上没伤,那些要命的尖刺最多不过是蹭破他的衣角。
“龟龟,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中丘戒道。
“勤学苦练,”高灿道。
武道本没有捷径,最是需要勤学苦练,越是天资卓越,就越是需要努力。
不然,你还能是重生归来的?
巧了!他还真是!
“这就是青春吗?”韩大汉看着两人在这生死关头依旧有闲心斗嘴,不由得感叹道。
可感叹归感叹,他手上的杀招仍是没有停下来过,出手即是大片卷风吹草地,那叫一个无脑压场。
没则,境界差距过大,谁来都不好使。
“呛!”
中间时不时掺插官府众人的拔刀声震,可其效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毕竟偷袭得手也不过是让韩大汉的内力滞留一息。
更何况他现在有心防备。
而等到一刻过后,就连高灿身上也难免沾上鲜血,中丘戒更惨。
已经算的上体无完肤了。
来助阵的官兵更是一个个气息衰弱,手脚冰凉,虎口出血。
而那韩大汉依旧是那副模样,除了刚开始的烫伤,众人已经难以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
“鹏少,你再不出手,兄弟们就都要交代在这了!”中丘戒绝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