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你……”
“这不是我想要做的,是不小心的。”
站起的高杉连忙答复。
“好了,你快走吧,别再让这个禽兽祸害你。”
真绪像是有点心疼的说。
英梨无法阻止,看了二人一眼,悻悻的离开了。
“……又是这个人。”
英梨咕噜着,她先前发誓过要铲除她,她是对高杉来说非常厉害的魔王。
“可怜的孩子……”
真绪目送英梨离开一段距离,感叹的话语像是说给别人听,然后冷冷的对高杉说道:
“走吧。”
冰冷的话语,好像预示着高杉要被所有人抛弃,接下来将打入地狱一样。
于是,快进到现在的场面。
“这……”
高杉假装思索,她也知道她说不出什么了。
窗外的暖光不再温暖,高杉的毛孔张开,冷汗不断的往外流。
黑宵没说什么。
因为门没关,所以高杉看到了从门外经过的黑宵。
“干什么?你指望她能来救你吗?”
这时真绪发话了。
“呃……”
高杉本想说“并没有”的,但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别人眼中的犯人”、“性骚扰嫌疑人”,是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于是将所有话梗在喉咙里,变成积在心底里的悔恨。
千不该,万不该,都怪高杉靠近了她自己列的“最不该靠近排行榜”中的第一名——英梨。
高杉啊!你为什么要和她搭话!?
她在心中怨恨自己。
自己被真绪当成萝莉控的最直接凶手就是她呀!
可恶……可恶……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面对现实,面对这个该死的现实。
惩罚是什么呢?
该不会是她早上自己和真绪说的……
……关小黑屋……
半年吧……?
绝对不可能!这是不该想的才对。
这怎么可能嘛?对吧……?
关小黑屋半年什么的,那岂不是别人放暑假了,她还在漆黑的小房子里面关着,像个山顶洞人一样?
绝对不行啊!
“别以为我们以前是校友,我就会因为她原谅你。她替你说情,只不过是那时我没有那么生气,要不然你以为你可以坐在这里吗?”
“呜呜……”
这个高杉是知道的,毕竟黑宵和她说过。而后半句既是威胁,也是事实。
高杉知道真绪有这个权利,全校的人众所周知,这是不被遮掩的话题。
在高杉欲哭无泪之际,黑宵又折返回来,没有停留,只是经过开着的门。
高杉感到莫名其妙,走来走去的干什么?
她也没指望她能来救她,只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样在外面瞎逛,好像是在看她的热闹。
高杉大课间专往人少的地方走,这条走廊更是无人。
空教室里的她和真绪,恐怕只有外面的黑宵看到了。
对方从教室前经过,高杉看她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但觉得她并没有走,依然在外面。
果然,高杉的预感是对的。
像是波澜的海面,黑宵的深蓝色头发印在窗户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斑斓。
看来黑宵是跳起来看里面的状况。
这让高杉很不好受,为了看热闹也不用这样吧?这让她很是难堪,就像被耍猴人耍的猴一样,黑宵就在这看被玩弄的猴子高杉。
要是这话说出来,真绪肯定要说:“你居然说我是耍猴的?!”然后被扣分吧。
真绪也注意到她,不过是看到高杉的反应注意到的,撇过头去。黑宵的第二跳没有使出全力,意识到里面的人都盯着自己脑门出现的地方,黑宵不敢再起跳。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一个人走过,黑宵故作矜持。
撩了一撇长发,尽显淑女姿态。
但当那个人走后,黑宵扒着窗户,想吸上去露出一点眼睛偷看。
高杉和真绪默契的不管外面的人了。
两人相视,谁都没有说话,就像先开口的人会爆炸而亡。
可偏偏这股沉静,让高杉感到死亡的气息在慢慢接近,没有一丁点生机。
世界好像静止了,真绪相对无言,而她的生命在慢慢流逝,好像听到了沙漏快要流尽的“沙沙”声。
就好像……到此为止了。
“真绪前辈,你认为……我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高杉兢兢战战的问,就好像询问自己会在哪里被枪毙。
“惩罚吗?嗯……”
真绪似乎没有想到高杉早上说的“关小黑屋半年”承诺,但思考中终究会想起来。
“啊……真绪前辈,我认为我是有点辩解权的。”
高杉打断真绪的思考,害怕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像是她早上的承诺什么的。
“都说了你辩解不了。”
真绪露出些许鄙夷,好像在说:“你怎么就不懂呢?”
“这样吧,我谅你身为萝莉控是基因上的问题,基因上的癖好是非常非常难改正的。而你作为萝莉控,对萝莉出手都是身体由心,这点我能够理解一些。”
高杉听得胆战心惊,尤其是那“身体由心”是什么鬼?这不是点明了是她有意摸得吗?但那是意外啊!
叫做失误带球。
“为此,你只要在我的严加看管下,慢慢改正即可。”
真绪好像给了高杉将功赎过的机会,不对,应该是作为有罪人员跟在狱警身边吧?但高杉也意识到了真绪常常有公务在身,检查学校内的风纪行为。被她监视,自己应该也要搭把手。那样不就成了劳动犯了吗?
“以后每次大课间都到这里来,地点可能会改。然后在普通课间,你不能出教室,我会时不时去看你,并向你的同学说好,要是你跑出去了就向我打报告。”
“要是我想上厕所怎么办?”
高杉提出人重大的生理问题,人生三急中的第一急。
“大课间跟着我的时候可以上。我会让你紧紧跟着我的,你也知道我大课间要巡视学校。”
果然是当劳动犯啊,高杉的心安下去,但又提上来,那样岂不是要被全校所有人看到?
“那就这样。”
真绪起坐。
“马上上课了不是吗?”
“是啊……”
高杉看着真绪离开教室,后者在出门时说;
“你也回去吧。”
高杉应了句“好”,但还是久久未动。
等到猜测出去见不到真绪的时候,高杉才缓缓起来,感到如临大赦。
慢悠悠走向自己的教室,她所在的班级,俨然成为困住她的囚笼。
接下来要怎么度过呢?
高杉会在悔恨中度过。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接近英梨?
被误认为是在玩球,这个惩罚丢脸可丢大了。
进入教室,下课铃响,但这已经与高杉无关。
她只能等到中午,吃饭的权利还未被剥夺。
那就是等过这十五分钟,她还要度过一节不同往常的课,她会不断的自我悔恨——我为什么要这样?我为什么要接近她?我为什么要和她搭话?我千不该、万不该,偏偏得到了这个惨烈后果。
现在还是普通课间,但高杉望着与自己有小段距离的窗户,她坐在教室稍后的、离中间右边一点的座位。已经在思考在下一节课,她会过的多么难耐了。
到时候肯定会如坐针毡,时间上感觉度日如年,她会冷汗直流,害怕真绪会在中午找她,剥夺她进食的权利,说:“你这种人只配在厕所里吃。”
欧不!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
但又不是不可能,学生被罚扫厕所的惩罚出现过几次,让学生在厕所里吃饭还没有出现过,因为这样未免太践踏学生的尊严。
但真绪认为高杉是萝莉控的话,一个不正常的人,一个在社会中喜欢未成年应该千刀万剐的人,可能确实会被降临这种羞辱人的惩罚。
这不是厕所味道的问题,厕所里面有香薰,而且每个厕所去的人不多,再臭也不会多有味道。
主要是,这个惩罚是用来羞辱人的。
别人进去是为了排泄和洗手,而你进去却要进食和喝水,形成强烈的对比,到时候一定会引来大量围观,将厕所堵的水泄不通。
高杉越想越难过,早知道不想了。
她感觉她现在如履薄冰,这一天能不能回到家都是个问题,或许在回家的路上她会因为羞愧自杀吧?
但是不去想,该死的脑子却偏要想,各种危险的预想后果在脑海里浮现。
高杉想她会被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施以火刑、水刑、墨刑(刺面)、劓刑(割鼻)、刖刑(砍脚)、笞刑(被鞭子不断地抽打)。
这些未免太过严厉,还有些轻点的,像被挠脚底、挠胳肢窝、挠侧腹、挠脖子。
但这种让犯人大笑的刑法未免太小儿科。
高杉还是偏上一种,各种刑罚,比如车裂和凌迟之类。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她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别无其他。
心神不宁,眼前感觉有无数魔鬼在跳舞,为了不见到她们催死的舞姿,高杉将眼睛闭上,但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被受刑的画面。
一个人坐在木椅上,身处灰暗的房间,被扒了个精光,血一滴滴的流在地上。
“不要!”
好像做了场梦,高杉被吓醒,周围聊天的同学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投入聊天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