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寒商

作者:山上茶花树 更新时间:2024/12/18 19:30:52 字数:2611

“典型的神经病这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脸,让云溪桥一时之间无语至极,不过面上还是那份不为所动,跟你生气犯不着的感觉,倒也不是大度或是宽容,是压根不在乎的调调。

这个女人……

云溪桥看着独自发着脾气的白剑一,心中也是一叹,瞥了她一眼后索性不再管她,任其孤芳自赏。

……

一只飞舟翩然跃动于云海,巨大的桨叶鼓动前行,拂开层层云海,清晰可辨的风声落入耳中。

船头站着一位身材修长,身材均称,骨肉匀停,身穿黑白道袍的女子。

眸如点星,似有星辰,双眸好像揉进了星河,仿佛一瞥就会泄在天边​。

眉如远山含黛,眼神悲悯怜人,气质素雅空灵。

庞大的飞舟像是一柄肆意横行的剑,划过云层所铺成的海,慢慢地划出口子,碎碎的云依附在舟的四周。

女子站立于船头,不惧风云,不动如山。

她的容貌只能说是上乘,在惊才艳艳的人物里属于平庸之辈,可又如何?她一身巍峨的气质盖过容貌,呈现另一种态势。

她很有辨识度,气质风情胜过外表本身​。

她不动时似一幅山水写意风骨湛然的山水墨画,格外的惹人注目,美得不真切。

云雾缭绕,衣摆叆叇。

一身凛冽强韧如石中竹,站在船头,迎风而立。

气势如虹,犹似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但并未招摇,涉世多年的锋芒被隐匿深藏,隐于朴素衣袍里。

头上的玉冠将长发高高束起,任由高风吹动不得。

这艘飞舟,是白家的。

特来寻找白剑一,这位小祖宗,未来的家主。

她的失踪,早已被察觉。

“洛前辈,小主她就是在这里失联的。”

一道声音,让女子略有所动,瞥了一眼周围被拨开的云雾,她红唇轻启,“那就停下去找找。”

她眉眼流畅,没有太多杂质,看起来十分纯粹端庄,下颌线条不锋利,整个轮廓也是柔润温和,给人感觉明朗润泽,是很有亲近感,只是她的声音,她的话多多少少有着不近人情的意味。

她是与白剑一共称“冰雪二仙”的冰,与她是至交好友,她的失踪也是委托她前来帮忙寻找。

在此之前,她是听过她的这个好友与她说过,要去剿灭一方恶势力,可谓是正义凛然。

本以为会轻轻松松,可竟然失踪了,魂灯也是黯然无光,一种将要熄灭的阵势。

那个势力的驻地去过了,被她剿灭,她搞不懂为何这群人没有被白剑一所清理。

找寻了许久,最终便是探查于这儿。

甲板上络绎不绝地出现了身上穿着统一服饰的人,领口和袖子都绣着白家的族花。

言谈举止气质不凡,不急不躁,显出大家风范。

“下面有座岛。”

有人出声,然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洛寒商身上。

她抬眸,眸底冰凉,让人生畏。

“下去。”

两字,透露极致的淡漠。

说完,她就自行飞下,身似轻燕更似虹。

洛寒商落地后,便是分出个念头将要笼罩整个岛屿,但她发现分离出的念头根本是离不了太远的距离,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刚有所收获便分崩离析了,趋势之快她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觉得惊异惊奇,眸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对这座岛的好奇。

她没有害怕,没有畏惧,有的是对神秘所萌生的好奇。

白家弟子陆陆续续从飞舟而下,自顾自地以洛寒商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下来后,她们都发现有点奇怪,心很压抑,就像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剑刺入的心间,难以喘气,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这柄剑的锋芒彻底毕露,搅乱整个人。

“不必害怕。”

许久,洛寒商轻声道。

她当真是傲骨天成,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一举手,一抬眼就是风情,她的眼神永永远远是不在意的,美得不聚焦,眼神悲悯,心中似有大爱,兼爱苍生。

眼下她端正地站在最前,目光扫视四周,她向前踏步,人群自动让位,腰间的宝剑随之摇晃。

“剑一啊剑一,你在哪呢?”

她骨子里的矜贵孤傲,与她的这句话截然相反。

白家弟子没有跟着洛寒商,而是各自分头寻找去了。

云溪桥像以往一样搬张椅子坐在洞前,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哼着好听的曲调。

白剑一是醒着的,强行压下昏睡的欲望,她要保持着清醒。

她已经把最大的恶意强加给云溪桥了,好似她的坚强完全就是虚假的,她现在真像是一个伪淑女真小人的共同体。

她把希望寄予家族,只盼着家族里的人来救她。

不念及他的好,只当成另类的坏。

云溪桥懒得跟这个疯婆娘辩驳什么,他的默默不语,被当成戳穿真相后的沉默。

女人果真都是善变的,他被白剑一突然地翻脸不认人的无情给惊艳到了。

她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而炸毛的猫。

但很快云溪桥就不再眷恋洞府外的风景,而是转头看向继续无理取闹的白剑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居然想要逃离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当真可笑滑稽。

以为自己不在了么?

单薄柔弱的身形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和鲜艳张扬的红衣对比极为鲜明,她没法完全站立,刚想迈步就是一摔,幸好洞府内铺满了柔弱的皮毛毯子,这又要感谢帝女了,都是她的手笔,妖兽魔兽杀了一堆,也不浪费物尽其用,挑选上乘的皮毛弄成毯子铺满洞府内,也算是她实力强大的体现了。

白剑一不气馁,不过听着她剧烈的喘息声,云溪桥总觉得是在硬撑罢了,倚着床沿再次艰难起身,不过只是又一次地摔倒。

细心被她包好的头发是完全散开瀑布般的乌发倾泻而下,眼睛虽说看不见,可依旧黑白水润,像是清澈的黑色琉璃。

鼻子英挺而精致,像被精细雕琢过,殷红的薄唇微微张合着,强撑罢了,云溪桥姿态慵懒地看着白剑一的表演,劳累了就换了个手撑脑袋,他的那双眼睛从未透露怜惜或者心慌意乱,看着白剑一就像是在观赏一只蚂蚁,一只飞虫的挣扎。

陡然间被拔去了华丽的尾羽的鸟儿,如此的失魂落魄。

让他再次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岛上那群飞禽走兽的异动,好像岛上来人了?

说实在的他不太害怕,不过细细一算,应该是来找白剑一的人,毕竟也是个大家族的嫡女呀,失踪这么长时间又怎么可能不心慌?不为所动呢?

重新把视线放到白剑一身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终于撑不住了吗,少了她的胡闹,周遭环境安静许多,云溪桥大发善心地把她重新抱回了床上,又是细心地把她的长发扎了个双马尾的辫子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

可他好不容易构建的好心情又被她打乱了,要被这个疯婆子烦死了。

她醒来后,只要一靠近她,她就会破口大骂一些不符合她本人的词语。

虽然也没有多脏,以她的教养也说不出些下三滥低俗的谩骂,反而有一种讲道理的埋怨和怪罪。

云溪桥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她的坚毅其实还在,单说在她认为自己在一个敌人的牢笼里,她还能如此不羁,就该称赞她的勇气了。

不过也很愚蠢,之前为什么不这样,现在却如此?神经兮兮的。

自己在她眼里已然是一个小魔头,她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任其采摘花儿,可她在用力坚毅不摧,尽力坚韧不拔。

云溪桥现在就等她受不了困意睡着后,再给她上药,反正她跟废人没区别,自己单手就可以制服她。白剑一纯粹就是个废人,是废人的同时还是个伤号。

而云溪桥身体健康,精气神始终十足,从未有一丝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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