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次回到这儿了...
温尔看着面前工工整整摆放着的瓷杯,神情恍惚,就连茶水溢到手上也没有发觉。
“烫烫烫......”
等到皮肤终于受不了了,内置的神经才发出信号,让他在熟透之前赶紧松开茶壶。
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的模样,无比辛勤的温尔此刻却提不起丝毫动力去打扫。
“真的怎么样都没用吗......”他叹了口气,默默看着桌面上反射出来的自己。
“如果真想给死者交代,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乖乖等就行。”
索缇娜的话再度回响在他的脑海,与最近的记忆融合在一起。
每次从床上醒来,他都会第一时间找到那位划桨的老人,拼了老命想要救他,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阻止对方迈进死亡。
真没用啊,当初刚入职时指天誓日说着要除恶务尽的信心去哪了?导致老人丧子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对方的性命也即将不保,自己反而像在襁褓里的婴儿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要不然...就跟大姐头她们一样,不要管这些事了吧——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她们只是平民,而自己可是警察啊!
脑子里居然会萌生这种想法,真是糟糕透了。
心态还在固然是好,但嘴上说和手里做完全是两码事,其实现在温尔已经无能为力了,平常搜寻罪犯的方法他全都用了一遍,奈何遇上的是这么不寻常的事情。
“啊,又做了这些...”
看着面前自己不自觉做出来的早餐,他又叹了口气,明明脑子里想着换换口味的。
再这么下去的话那个小家伙就该抗议了,毕竟就连大人也挡不住一直吃同样的食物,更何况里面还有阿纳斯塔西娅讨厌的蔬菜。
但是这些也不能浪费,就只好辛苦下她们的胃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温尔把早餐放到桌子上,便独自出了门,他需要找个地方仔细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一停不前,时间不会等人的。
......
......
......
果然又是这样。
帕络看着面前的早餐,手中的刀叉左划右碰,就是没有切下去。
阿纳斯塔西娅也是一样,平常如果看见煎好了的培根的话,她已经用手拿起来一口吞掉了,可现在她却紧闭着嘴巴,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餐桌上的三人,只有索缇娜还保持着礼态,端庄优雅地吃着早饭。
“你也太散漫了。”帕络吐槽道。
“我不是说过嘛,命运会让猎物主动来找我们的。”
“那具体时间是多少?”
“钓鱼的人会知道鱼什么时候上钩吗?”索缇娜反问。
意思是什么时候都有可能?那说不定已经遇上过一次了,错开之后又要等,这种概率问题真是——
“令人不爽。”帕络拿起叉子狠狠刺进了三明治中,力道之大甚至穿过盘子刺进了木桌中。
“别急嘛,说不定很快就会遇到了。”索缇娜边说边切下来了一块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递到对方面前,“来,张嘴。”
看起来索缇娜对过家家这样的游戏玩上瘾了,自从来到这个村庄后就一直对帕络做着夫妻之间的事情,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今天还是要在这儿吗?”
阿纳斯塔西娅开口问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抱住了帕络的手臂,闹起了乱子。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看样子快到极限了呢。也是,毕竟是个小孩子,能在这样的地方坚持到现在也很辛苦了。
奈何这儿已经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了,她们在第二次循环时试过,明明村庄的出口就在那儿,自己却始终走不到那里。
这种感觉,就好像进入了另外的空间一样诡异。
“那么去薇多拉湖转转吧,或许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哦。”索缇娜耐心地哄着。
到底是求知欲打倒了无耐心,在索缇娜不断地诱惑之下,阿纳斯塔西娅勉勉强强答应了下来。
重新来到了薇多拉湖,帕络和阿纳斯塔西娅看着面前仍旧壮阔的湖面,心里却缺乏了刚开始时的那份震撼与感慨,唯独剩下平静与麻木。
沿着湖畔走,又遇上了先前蛮不讲理的流浪汉。众人没有理会,绕过他后继续向前走。
突然,流浪汉在她们身后怪笑起来,语气里全是计谋得逞的味道:“看起来你们马上也要变成这个村庄里的一员了。真不错,真不错!”
转过身,只见对方正用恶毒又蔑视的眼神盯着她们。
流浪汉搓着手走到三人面前,并且刻意瞪了瞪阿纳斯塔西娅——这个之前撞到了自己的小女孩——嘲讽地说道:“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怎么样啊,各位小姐?”
如同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的行为激起了帕络的反感,没等流浪汉在说些什么,直接一拳朝对方脸上狠劲打了过去。
不料对方跟之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以极快的速度闪躲开来,并且重新出现在了不远处。
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帕络感觉到了触感,刚才的攻击应该奏效了。
果不其然,流浪汉的嘴角毫无征兆地冒出了一点血,但即使这样,对方丝毫没露出像之前那样的神色,反而仰头大笑起来:“没想到这样都能打到我,小姐你可真强。”
“既然还有余力反抗,就说明折磨得还不够。本来今天就打算放你们离开的,看这模样还是再待几天比较好。”
对方这毫不掩藏的行为让她警觉,帕络放弃了上前追击,转而套起了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一直处在时间的循环当中,这无法逃脱的囚笼,正是我为你们量身打造的啊。”
如果流浪汉不是胡言乱语的话,那么他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没跟对方有过多少接触,帕络也仅仅只是阻止他打阿纳斯塔西娅。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不对,不管再怎么厉害的招式,只要对方是人类就不可能瞬间发动,种族的体质上限摆在了那里,那么到底是......
“不可以呆板地思考哦,万一对方一直在发动着呢?”索缇娜读出了帕络心中的疑惑,提醒道。
“那也很奇怪,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估计是体内流着女巫之血的缘故,帕络对周围环境的变化一直很敏感,如果真如索缇娜说的话她应该刚进村庄就察觉到了。
而结果却恰恰相反。
这时,流浪汉上扬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思考:“很厉害吧~自从有了这份力量后,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被我清算了。”
“尤其是你们这些外来的人,明明口袋里放满了钱,却总是忽视我的乞讨,甚至会对我辱骂和动手。”
“就因为我四肢健全却是个乞丐吗,那我努力乞讨不也是工作吗?不是人人都说这个社会很公平吗?那为什么不给我一席地位!”
流浪汉说的这些话着实扭曲,索缇娜没忍住,让笑声直接从捂住嘴巴的手中漏了出来。
见对方居然敢嘲笑自己,流浪汉突然从原地消失,然后瞬间来到了索缇娜的背后。
好快!
帕络惊叹着流浪汉的速度,但也仅仅只是惊叹着,她既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不打算采取任何措施。
硬要说的话,她现在的袖手旁观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然而流浪汉可不这么认为,他看着帕络呆滞在原地的样子,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全部实力。
刚才的那拳只是侥幸而已吗?看我将你周围的人处理完后再好好折磨你,报让我嘴角流血的仇。
就在流浪汉袭击索缇娜即将得手之际,对方突然往旁边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转身握住流浪汉拿刀的胳膊后轻轻往下一拽。
——对方的胳膊就这么被扯了下来。
而且只是肉掉了下来,骨头还完好无损地留在流浪汉的身上。
“可不要看我是柔弱的女孩子就起歹念哦,不然人家会很生气的。”
眼看索缇娜还要继续攻击,流浪汉赶紧发动能力拉开距离。然而难以忍受的剧痛摧残着意识,导致他还没走几步路就解除了其能力,趴在地上呻吟起来。
“他能够隐身吗?”帕络根据刚才的情景揣测道。
“不是哦,是个更有趣的力量。”
索缇娜重新回到帕络身旁,解释道:“他好像能够出现在自己走过的任何地方,因为那里留下了他的时间。”
“我看到属于他的预言突然变了轨道,从‘揭晓身份后全身而退’变成了‘被暴打一顿’。而这瞬间的变化,按平常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除非对方能够跳过预言产生变化的时间。”
“我分析的对不对啊,这位先生?”
索缇娜向想要逃跑的流浪汉发问,其声音与平常无异,却引起了对方的恐惧,他忘记了移动,待在原地颤抖起来。
看样子刚才那一击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小。
“好厉害!”阿纳斯塔西娅这时崇拜的对象从帕络转为了索缇娜,但她的心里还有个疑惑,“为什么眼睛都被布条蒙上了还能看清呢?”
索缇娜耐心地向对方解释着:“那是因为啊,我的预言能力就算眼睛看不见也是可以发动的,而且如果我遭遇危险的话会自动看到几秒后的影像。”
听着话语,阿纳斯塔西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亮得像个小太阳。
“那,他现在的预言又会是什么呢?”
“现在啊...是被两颗子弹打穿肩膀哦。”
话落,两颗子弹果然从旁边的森林里射出,打穿了流浪汉右边的肩膀,让其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眼见有人搞偷袭,他瞪着眼睛让对方出来,别当个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说的是谁,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
从森林里走出来的人影正是温尔,此刻他已经被流浪汉的话语刺激得怒目圆睁,手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
......
......
这个计划也行不通。
温尔仔细思索一番,将新想到的方案从脑海中丢了出去。主要现在幕后真凶隐藏在暗处,真说起来这儿的每个村民都是嫌疑犯,要是揪出来就好了,难怕看到一眼呢......
漫无目的地沿着薇多拉湖走着,刚来到这里感受到的震撼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区区几天经历了这么多,虽然时间一直没有向前进。
不过温尔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时间停留在原地这种鬼话,这只是真凶用什么药物制造出的幻觉罢了。
等着吧,虽然大姐头和索缇娜姐已经被你的药侵染,但我是绝对不会被打倒的——原来温尔将帕络和索缇娜看见尸体时无比冷静的态度错当成了深陷进幻觉。
温尔完成了自己催眠自己,成功为两人省下了编造谎言的精力。
其实这也是他的心理在作祟:自己都认识大姐头和索缇娜姐多长时间了,难道还分不清她们是不是好人?
怀疑谁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怀疑她们!她们绝不可能是凶手!
发呆时,不远处的天鹅看到了温尔,游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人类。
这小家伙,不怕人吗?
温尔伸出手小心翼翼放到了对方的头顶上,天鹅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脖子,之后便安静地待在了他身边,任凭抚摸。
“真可爱......”
忽然,温尔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小型饼干,撕开包装扔进了天鹅的嘴里。
“这是我巡逻时用来解馋的小东西,给你也尝尝。”
看起来味道很符合对方的胃口,虽然天鹅不会说话,但其不断扇动的翅膀已经将意思尽数表达了出来。
“你就这么信任我啊......”
看着面前欢呼雀跃的动物,温尔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是啊,这只天鹅相信人类,因此才会毫无防备地靠近对方,信任对方。这层关系,换成人与人之间也是相同的,正是因为人与人彼此相互关心,相互信赖,才会充满善意,充满希望。
而有些心怀叵测的人,居然想利用这层美好的关系大肆破坏、挑拨是非,我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自己之所以当警察,不就是想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增加吗?那为什么还在这里犹豫?
罪恶必须得到惩罚,正义不能有半分迟到!自己绝对不会让这句话成为言而无信的废纸。
如果时间继续循环下去,那么就拯救对方无数次,直到彻底打破为止!
温尔长舒了一口气,他感觉现在的思绪无比轻快:“快回到大姐头的身边吧,要是她们遇上了凶手就危险了。”
然而还没走几步,温尔就远远地看见了帕络她们,正想打招呼过去,但发现那个流浪汉似乎又找上事来了。
刚想上前帮忙,他突然看见索缇娜在向自己这边打手势,是让自己躲进森林里面伺机而动吗?不过索缇娜姐是个盲人,怎么会发现我的?
温尔很疑惑,但还是直接按照索缇娜说的办了。
组成森林的树木挨得很近,在里面很难走得顺畅,等到他来到相应的地点时,流浪汉已经放言高论起来。
温尔不着急现身,他躲在树后想要听听对方究竟会说些什么,直觉也在告诉他,这位流浪汉就是自己煞费心思要找的人。
......
......
......
回到现在,温尔向狼狈趴在地上的流浪汉展示警察证,按照程序说道:“温尔·熙纳特,警察。现在要询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老实配合工作。”
看清来者的真面目后,方才变得慌乱的流浪汉再度笑出声,他不屑地看着对方手里的证件,轻蔑地说道:“尊敬的警察大人,请问钱包又扁下去了吗?”
“什么意思?别给我耍什么小聪明!”因为不理解流浪汉在说些什么,生怕有诈的温尔举枪瞄准着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我可是在实话实说,警察大人如果不是生活拮据了,又怎么会亲自来办案呢?”
“你——!”
温尔终于听懂了对方表达的意思,他愤怒地表示对方别跟那些贪官腐败的家伙混为一谈,不料此番辩解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大声的嘲笑。
“你只是还很年轻罢了,我见过很多跟你一样有正义心的家伙,但他们见识到社会上的乱像之后无一例外选择了殊途同归。”
“想知道为什么无一例外吗?因为不会审时度势的人全都死了,被这个社会吃掉了。”
流浪汉忍着疼痛站起来,往温尔手中塞了几枚金币,悄悄对他说道:“祝您今天过得开心,警官大人。”
说罢,流浪汉就要离去,帕络见对方即将逃走,急忙想要追上去,结果却被索缇娜拦了下来。
“没有必要,他已经走不掉了。”
果不其然,温尔突然背身瞄准,干练地射中了流浪汉的脚踝。
“差点被你岔开话题了,真是有够狡猾的。”
“如果不是我看见了那只天鹅,恐怕就会被你的撒诈捣虚迷惑了。虽然还是有些愤怒,但现在至少我不会迷惘了。”
他上前抓住流浪汉蓬乱的头发,将对方狠狠砸在了地上:“自己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结果还不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过了,乖乖配合工作。”
温尔拿手枪抵住对方的脑袋,询问道:“现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个拿船桨的老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警官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什么老人。”
说着,流浪汉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意在说明自己已毫无金钱,请对方手下留情,石头可是榨不出油水的。
“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亲眼看见你想对那三名姑娘下手,凭这个罪名,就足够满足你进牢的条件了。”
“只要把你送进大牢,我就会效仿你们这种人常用的手段,让你痛不欲生。”说着,温尔晃了晃手中的金币,把要做的事情表明地一清二楚。
他现在很清楚,想要正确破案已经不可能了,必须要使些卑劣的手段才行。
温尔虽然很痛狠这样做,但如果不能抓住凶犯的话,他的心会痛上好几倍,因为会有很多生灵无缘无故离开世间。
如果流浪汉将计就计,转而告发温尔贪污钱款也不怕,他当警察已经好几年了,里面的程序早就了解得滚瓜烂熟,门外汉是斗不过的。
突然,温尔感到手下一空,流浪汉不知为何能在自己的束缚中逃脱出去,并且跑得这么快,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恶,让对方逃了。这下重新追踪可很麻烦,因为流浪汉已经警觉起来,绝对会跑去个隐蔽的地方。
“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证命运赐予对方的终焉。”
索缇娜拍了拍温尔的肩膀,随后快速朝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好像通往悬崖。
就在他还处于愣神之际,帕络和阿纳斯塔西娅已经跟上索缇娜,一起向悬崖赶去。
反正对方已经逃了,去看看也无妨,更何况大姐头和索缇娜姐外加小家伙都去了,自己可不能落后啊。
四人一同走向悬崖,流浪汉果然在这儿,看他的模样,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察觉到追兵过来了,他的语气变得慌乱起来,最后变成了哀叹。
但自始至终,帕络一行人都只看到流浪汉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你们就留在这里,我去抓捕他。”叮嘱完大姐头她们后,温尔走上前,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镯。
此刻流浪汉身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改前面狂妄的形象,变得胆小如鼠起来。温尔前进一步,对方就往后退一步,直至悬崖边沿,半只脚已经踏空之际。
大局已去,终局已定。流浪汉拖着残缺不堪的躯体向温尔求饶,请对方饶自己一命。
“求求你了,只要放我一马,不管做什么我都——”
奈何命运不会再让流浪汉存活在世间,他还没讲完话,脚下的悬崖便毫无预料地裂开,带着他跌进了底下汹涌澎湃的流水之中。
即使温尔动作很快,也没有拉住对方的手。流浪汉所犯的罪,融入了水中,再也无人能够定他的恶与罚。
但至少,温尔制止了他进一步祸害别的无辜家庭,这样就好......
......
......
......
阿纳斯塔西娅已经累坏了,一回到店里便马不停蹄地朝二楼卧室跑去,几乎是碰到床就呼呼大睡起来。
索缇娜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后,下楼与帕络总结起了这次奇怪之处。
“还记得那个虫子吗?”
帕络记得很清楚,毕竟那是从脑浆里拿出来的。
“那虫子并不是在吃脑,而是改变大脑发出的信号,让被感染的村民误以为面前都是自己熟悉的一切。”
“所以才会对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吗?”帕络接过话尾。
“没错,而且那不是真正的虫子,只是一些孢子生长成的拟态生物。”
“孢子在那个村子里随处可见,几乎与其空气融为了一体,所以我们都没有发现。”
“等下,既然这么说的话,我们身体里岂不是都有孢子?”帕络疑问道。
“没事,我早就抹除了,不然我们早就跟那些村民一样,毫无察觉地陷在循环的时间里了。”
“不过那个流浪汉既然已经死掉,村子也因此获救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帕络却放松不下来,她觉得最后流浪汉肯定在跟什么人说话,恐怕又会增添一名新的敌人......
就在帕络这么思考着,一群警察打扮的人突然冲进店里面,拿枪指着她们二位。
“你们被逮捕了,乖乖伸出手来,跟我们去接受正义的审判!”
“楼上的也带走!”
哎呀哎呀,这下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