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感慨的模样不同，薇薇安正有一种完全没在状态的无知感，她戳了下布珈的肚子，示意她低下头，问道：
“帝国边疆怎么了吗？”
布珈这才想起薇薇安对常识完全不了解，给她解释了下为什么众人都很惊讶。
“帝国边疆一直是深渊污染的重灾区，常年存在深渊洞窟。即使消灭了一个，很快也会出现下一个，那里魔气十分浓郁，有很多人猜测可能是地下埋藏着什么东西改变了当地的环境，但一直无从得知，因为那里的环境即使是传奇进去，稍有不慎也会丧命。”
“哦~原来如此。”
薇薇安听后，摸了摸自己丝滑的下巴，好奇的问道：“那布珈你去过吗？”
布珈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能吓死人的话：“我从哪里杀出来过两次。”
“但我只是运气好，没遇到什么很棘手的战斗。”
布珈想了想，又说道：
“以前那个地方，一队冒险者接了任务去寻找什么东西，由传奇带队，五个人只回来了一个，回来的那个人还是因为有魔法卷轴才逃出来，不过出来后就疯疯癫癫的，过了几星期就死了。”
“这么恐怖，那教皇岂不是九死一生？”
“不。”
“嗯？”
薇薇安疑惑的仰起头。
“是十死无生。”
布珈紧紧盯着格里玛，她对格里玛的印象一般，不过他确实教导过自己一些魔法，对于他去送死这件事心底有些许惋惜。
她尊重强者，更敬佩能向死而生的勇气，即便心中再多叹惜，她也不会劝说曾经指点过自己的老传奇留下来。
心中已有死志的他，留下来一辈子教书育人，对他来说或许是耻辱吧。
英雄落幕，说的大概就是如此。
……
仪式结束后，众人也散场了。
在一一献上礼物之后，贵族们各怀心思，离开了教廷。
“终于结束了。”
玛雅端庄的模样见客人离开后瞬间崩塌，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倒在了教皇座上。
“一直摆着个严肃脸可太累了，唉。”
玛雅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扯了扯嘴角，这才舒服一些。
“薇薇安，你做的很好。”
“差点真让我以为女神亲至了。”
薇薇安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女神大人没亲至呢？”
说完，不顾玛雅疑惑又慌张的模样，拉着布珈就要走。
“喂，把话说清楚，女神不会真一直在看着吧。”
玛雅站起身，大喊着，而只能看见薇薇安的背影。
惨了惨了，不会奥萝拉一直看着只是没出面吧。
玛雅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会现在还在看吧，不行不行。
心里想着，又回归了之前严肃脸。
“女神大人在上，请恕我僭越。”
诚惶诚恐的嘟囔着。
送客归来的杰克刚准备向玛雅汇报，就看见玛雅跪在教皇宝座前磕头。
“？”
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杰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就这样默默注视了玛雅六七分钟，玛雅才抬头。
什么嘛，应该是薇薇安骗我的，奥萝拉大人那里在看嘛。
之前自己还怕在女神面前的形象破损，结果只是自己吓自己。
玛雅笑着站了起来，然后环视四周，就看见了身后欲言又止的杰克。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磕头之后我就来了。”
玛雅捂脸，刚上任教皇就被手下看见自己丢人的模样了。
“你什么都没看见，懂吗？”
“是，教皇殿下。”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玛雅轻咳两声，郑重的盯着杰克。
充满杀意的眼神盯得杰克压力巨大。
“是是，当然。”
杰克讪笑道，玛雅还是要面子的，自己顺着她话说就行了。
“那个……我什么也没看见。”
而早在杰克之前，看守大门的塔尔就听见了大厅里玛雅自言自语的声。
好奇的他躲在石柱后面，结果就看见了玛雅突发恶疾，对着座子磕头。
他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最后还是害怕玛雅给他秋后算账，出来承认算了。
“……行吧，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懂了吗，而且我刚刚其实是在向女神大人赎罪，你们别乱想。”
玛雅挥挥手，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们懂我们懂。”
“玛雅大人一直是我们英明的上司，我们怎么会乱说呢。”
二人的阿谀奉承让玛雅飘飘然，但面不改色，十分认真的向杰克问道：
“怎么样了，人是不是都离开了。”
杰克点头,“对，那些贵族们都离开了。”
“召集人员的事情怎么样了？”
“其他城镇里的教廷正在派遣神官们，大概再过五天就能到达。”
“嗯。”
玛雅点头，对于杰克的工作认真程度十分满意。
门外，薇薇安和布珈对视一眼。
她俩刚刚一直没走远，目睹了整个过程。
“真没想道，玛雅竟然能被自己一句话吓成这样。”
“她肯定害怕，在女神面前的形象一旦受损，这赐福可就得少一大截。”
布珈对玛雅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大致能看明白她害怕的原因。
“嘻嘻，其实我真的没骗她，女神确实一直在关注着这里。”
薇薇安如同一个小恶魔，嘲笑道。
身为奥萝拉名义上的神选，被圣光赐福灌满的她，怎么能感知不出来奥萝拉的视线呢。
“到现在，奥萝拉大人都在看着大厅呢。”
布珈失笑，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对女神也看淡了许多，意识到女神只是力量高出人类不知道多少倍的生物而已，女神也有七情六欲，现在的她，只是单纯的信仰圣光，信仰那股拯救世界的力量。
对女神其实是个乐子人这件事，并没有破坏掉她心中的信仰。
不过要是被信徒们知道这件事，可就难说了。
他们信仰的究竟是奥萝拉，还是无所不能的光明女神，这件事都挺难说。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集市上看看吧。”
“你这是在邀请我约会吗？”
薇薇安听后，想了想，调戏道。
“当然，可否请薇薇安小姐赏脸呢。”
“哼哼，好。”
薇薇安拉起布珈的手，从来没去逛过异世界市场的她，对即将看到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
二人手拉手，极其亲密的离开了教廷。
正吩咐接下来工作的玛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透过窗户看向天空。
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
不管了，肯定是错觉。
想罢，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让杰克和塔尔忙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