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打开后的瞬间，薇薇安足尖轻旋，发丝扬起微弧。布珈只来得及看见少女睫毛上跳动的光斑，唇上便传来清甜味。
"充能完毕！"
薇薇安倒退着踏入门内，银铃般的尾音消融在黑暗之中。
布珈愣了片刻，手指无意识的拂过嘴唇。
催眠本应该抹去薇薇安所有的反抗意识，可薇薇安偶尔流露出的小动作，依然带着曾经调皮模样。这是件好事。
布珈嘴角扬起笑意，踏进了传送门中。
教廷已经修建完成，但此时还只是毛坯，没有分毫的装饰，只有惨白的墙面，和曾经的富丽堂皇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少女正在门前哼着歌踩自己的影子玩，白丝袜边缘的蕾丝吊带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布珈那曾见过薇薇安这么大胆的装扮，一时间看呆了。
薇薇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去。
布珈下意识的躲闪，但还是被薇薇安捕获到了。
她好笑的走上前，牵起布珈的手，玉手在布珈略带粗糙的手面摩挲。
“怎么样，好看吗？”
薇薇安的语言中带着某种魅人心弦的挑逗感，在布珈的喉间凝成了琥珀：“好，好看。”布珈结结巴巴的回答，她只觉得眼前人更像是个妖精，瞬间钩住了她的魂。
“那……再多看看？”
薇薇安轻笑一声，双手轻轻扯动着长袍，只露出半截小腿的长袍被她向上轻轻提动着，慢慢向上。
布珈的眼死死盯着，眨都不敢眨，也曾加过薇薇安只穿内裤的模样，但并没有现在的动作诱人。
薇薇安面如桃花，双颊带着迷人的红晕，仿佛是在向布珈邀约。
先是膝盖部位，随着动作慢慢上提，那蕾丝边花纹也映入眼中。
可没想到，薇薇安在关键时刻松开手，突然凑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在她耳边说：“你看你，眼睛都快出来了。”
布珈心头一颤，期待落空，眼中的火热在薇薇安的调笑声里慢慢降下，心中的火却渐渐升起。
布珈反应过来，原来着只是薇薇安的恶作剧而已。
薇薇安在她面前笑嘻嘻的模样，对布珈的反应很满意。
布珈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假装生气：“在教廷安定点，要看也得回家再看。”
“遵命布珈大人，一切都听你的。”
薇薇安装模作样的敬了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礼，惹得布珈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布珈笑得很开心，好似要在一瞬间笑出自己曾经所失去的笑容。
薇薇安从未见布珈这么轻松的笑，长年凝着霜般的眉尾软成了初春柳枝，睫毛上好似还晃动着碎钻般的光。
薇薇安第一次见到，布珈的笑容居然能这么耀眼。
“咳咳，正经点，什么布珈大人，我叫你薇薇安大人还差不多，快走吧。”
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布珈的笑声戛然而止，轻咳两声后那入春的面容又步入了冷冽。
薇薇安仍旧沉浸在刚刚布珈的笑容之中，在脑海中回荡不息。
两人一路上都沉默着，手虽相连，心却各异。
两人穿过走廊，推开厚重的大门。
晨光穿过彩绘玻璃，那些斑驳的玫瑰窗将阳光分割成了无数色彩斑斓的碎片，碎片在大厅正中心汇聚，形成了奥萝拉的神明标志——一个六芒星。
“我们貌似来早了。”
薇薇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久久才平息。
“不太可能，去看看。”
当务之急是先去医务室看看。
一路上她们二人都没听见其他声音，静谧的环境让布珈心神不宁，她的直觉告诉她，晚上应该是出事了。
布珈的直觉很少出错，当初教皇被控制的时候就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有问题。
见布珈神色匆匆的模样，薇薇安心中不解，但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在医务室的门前，布珈就感受到了室内的压抑气氛。
她的直觉果然又对了。
推开房间门，杰克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见布珈和薇薇安到来，连忙迎了上去。
“你们来了……”
“发生什么了？”
布珈环顾四周，不解的问道。
清晨温和的日光正洒在西莫僵硬的指尖，这个被邪教徒争夺的可怜人躺在床边，胸口和脖颈处的血渍早已凝结成了暗褐色，房间的另一侧血泊也已经干涸，一道拖拽装的血痕顺着血泊延申到病床。
薇薇安一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成为石像的欧娃，石像仍然保持着狂奔的动作,惊惧如同深陷树脂中的飞虫永远封存在虹膜深处。
玛雅几人都未曾入睡，她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动作一直维持到她叙述结束。
本应宜人的晨光在这压抑的气氛下反倒显得干冷，日光把玛雅脸色凸显的更加阴沉：“我们连平民都保护不了啊。”
后续未尽的话语碎在了血渍踏过大理石地板的声响中，她转身离去时腰间的装饰都撞出了冰冷的颤音。
他们几个人连一个稍微强一点的邪教徒都无法战胜，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奥萝拉大人啊。
杰克突然重重捶向石柱，他盯着自己骨节发白的拳头，仿佛第一次看清自己掌间蜿蜒的无力感。
塔尔一改往日的闹腾，沉默着擦拭佩剑。
如果他们能到五阶，如果他们能跟上欧娃的速度，是不是结局就不会如此了。
之前教廷被毁时，他们几人没帮上什么忙，而现在，他们几人仍旧如此，加起来的战斗力还不如布珈的一半。
布珈的目光扫过众人垂落的肩膀，那些紧绷的剂量在初晨的微光中弯折成相似的弧度，她突然想起了曾经地下监牢中的无数尸骨，当时这些人也是这样弯腰在碎石堆中翻找同僚们的遗骸。
“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还有教廷的模样吗？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布珈的眼神如刀，口中的话语则挥舞着刀刃，狠狠刺进众人的心扉。
几人被布珈眼神扫过，弯折的腰身垂下，眼睛躲闪着不敢于布珈对视。
布珈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不再去看这几个人。
房间中的气息犹如深邃无边的深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薇薇安不喜欢这种场景，自顾自的走到欧娃的石像面前，用手轻轻摸了摸。
石像上还残存着温度，上面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引得薇薇安直皱眉头。
